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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前商議過的貨品路線,以為荊復洲找他是要說這個。誰知荊復洲揮了揮手,把自己手機打開,指了一串數字給他看:“幫我查查這個號碼?!?/br> 周凜一愣,那是他之前給安愿的電話卡,這號碼他一直記在腦子里?,F如今這號碼落進了荊復洲的手,那安愿會不會有了危險?他不動聲色的拿起手機仔細看了看,臉上表情茫然:“這么點小事,你還不放心老董?” 荊復洲沒回答他:“通話記錄要是能查到最好,短信記錄可以查嗎?” “這我還真不了解,我得找人問問?!敝軇C拿過桌上的筆,將電話號碼抄在自己掌心,這個間隙里他聽見荊復洲輕嘆。因為惦記著安愿的安危,周凜一邊放下筆一邊伸手拍了拍荊復洲的肩,似乎是在勸慰他之前孩子的事:“那事你知道了吧?安愿也挺難受的,以后還有機會,不用一直放在心里?!?/br> 提到了安愿的名字,荊復洲皺了皺眉:“我還在懷疑,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化驗單是同事給我的,肯定不會有假,安愿身上一點錢沒有,應該買通不了誰。阿檀,你有的時候疑心太重,反而累得是自己。她說白了就是個女人而已,任她怎么作,也不能作出天去?!敝軇C這話說的語重心長,頗有幾分姐夫的樣子。荊復洲卻冷笑一聲,將自己的手機往前推了推:“就是這么個女人,不知從哪搞到的手機藏在洗手間里,也不知道用這手機到底跟誰聯系了?!?/br> 周凜驚訝的看著他,又看看自己掌心的號碼:“所以你讓我去查?” “老董一直看安愿不順眼,我讓他去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有用的,這兩年身邊的人也不剩幾個了,除了你我還能找誰?!鼻G復洲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這件事也別告訴我姐,她更是瞎cao心?!?/br> “查出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周凜試探的開口:“還留著安愿嗎?” 他這句話問住了他,荊復洲沉默半晌,只覺得心內亂麻一團,怎么做都不對。他自然舍不得放她,卻也舍不得殺她,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是維持現狀,營造表面的和諧。他恨極自己這一刻的婦人之仁,優柔寡斷,這心思自然不能給周凜知道,所以只是清了清喉嚨,搪塞道:“再說吧?!?/br> 荊復洲做事向來狠辣,他確定的事情,從不拖泥帶水。周凜心下明白,他這是舍不得安愿又放不下面子,心里稍稍放松,也不追問,識趣的點頭道:“好,那我先回去了,醫院那邊還有的忙呢?!?/br> 荊復洲點點頭,周凜轉了個身,臉上的表情瞬間沉下來。安愿暫時是安全的,但是這件事荊復洲如果追查,說不定會牽涉出方隊,那么臥底的線也會暴露的徹底。走出大門,周凜看了看天氣,似乎是要下雨了。 他得趕快想個辦法。 荊復洲回來之后,安愿發覺自己再次被限制了自由,名叫小海的保鏢以保護的名義守在西荒的別墅外面,每天來往的人除了保姆,其他一律出不去進不來。小海這個人,安愿印象深刻,因為當初在北方,荊復洲找到她的時候,小海就是門口那個堵住她生路的男人。 大概是當時的記憶太過恐怖,安愿對他的態度比對之前的阿洋濤子他們冷淡很多。她又成了荊復洲鎖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跟當初在鼓樓沒有半點分別。安愿想不通為什么,分明,他對她是比從前要好的。 因為這種疑慮,安愿不敢再去碰洗手間里藏著的手機,好在并沒有什么要告訴周凜的,日子也就這么混了下來。荊復洲晚上通常會回來吃飯,面對面坐著,安愿的余光里可以看見,他常抬起頭來看她。 荊復洲覺得自己看不懂她。 就在前幾天,周凜告訴他,安愿的手機里沒有任何通話記錄,短信來往若是細查倒不是不行,只怕是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距離下一次走貨只有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這么做不劃算,與其想抓出另外一個人,倒不如在這段時間看緊了安愿,便不會橫生枝節。 上次走貨失敗令荊復洲損失慘重,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危險。周凜的話沒有錯,但是安愿那樣狡詐的女人,荊復洲依舊覺得不放心。就像此時他們面對面的坐在同一張餐桌上,他還是看不透,她細長的眼睛里藏著什么。 “想說什么?”安愿放下筷子,歪著頭看他。他的目光太赤.裸,她無法再視而不見。 荊復洲端著碗,被她問的愣了一下,像是課堂上突然被老師提問的學生,有些無措。很快的,他的表情調整回來,夾了塊rou放到她碗里:“幾天沒出門了吧,今晚帶你出去走走?!?/br> 陵川到了晚上氣溫依舊,快進入八月,出門離開空調仿佛一腳踏進蒸籠里。安愿穿了件無袖的裙子,荊復洲將襯衫挽起到手肘處,這樣她環著他胳膊的時候,便有肌膚之間細膩的觸感。隨著腳下的走動,安愿的胳膊若有似無的摩擦著荊復洲的汗毛,她就是有辦法在任何時候把他撩的心猿意馬。 又或許對著她,荊復洲向來是沒有定力的。 他們出來的時間不算早,陵川是座不夜城。入夜之后,繁華才剛剛拉開序幕。廣場上尤其熱鬧,樹影下看不清的男女身影交織纏綿,伴隨著或近或遠的歌聲,繚繞著勾的人口干舌燥。昔日安愿曾跟隨樂隊一起唱過歌的地方,現在早已換了一批人,大抵也是學生,抱著吉他,目光灼灼,是屬于青春的熱烈張揚。荊復洲知道安愿喜歡這樣的場合,他們在人群中站下,臺上的男生正跟觀眾報幕,說自己接下來要唱什么歌,并且熱情的歡迎觀眾上來合唱。 安愿的手從荊復洲的胳膊上滑下去,滑到下面跟他十指交扣。這個動作完成的自然流暢,好像他們真的是晚飯后出來散步的夫妻。 臺上的男生染著一頭黃發,抱著吉他唱歌的時候眼神鋒芒畢露,像極了曾經的許駿。安愿忽而有些恍惚,把目光從他的臉上挪開,這才聽清了他唱的是什么。 “假如你先生來自鹿港小鎮,請問你是否看見我的愛人。想當年我離家時她已十八,有一顆善良的心和一卷長發……” 安愿的身子僵了僵,眼前忽然出現程祈的臉。他走的時候她也是十八歲,還有幾天就是她的十九歲生日。她走的太久太遠了,險些忘了,此刻站在這里的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而來的。手被荊復洲的大掌包裹,她轉過頭,看見他認真的側臉,他也在聽歌。 他聽見:“臺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鹿港的街道,鹿港的漁村,媽祖廟里燒香的人們……” 恍然的,荊復洲想起那個顛沛流離的自己,周圍七彩霓虹瞬間被折射的如同夢境。 女人聽歌,聽的是自己對愛情的悼念與追尋;男人聽歌,聽的是過往情懷的崩塌與放棄。唯一相同的是,世人都自私,短短一首歌里的世態炎涼,皆是從自己角度出發去看。他們的身體挨在一起,近到連心跳都能夠感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