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的嚇人。他們并肩坐在車后座上,他幾次扭頭,握著她的手捏了捏:“我姐是怎么照顧人的,兩個星期瘦了兩圈還不止?!?/br> 安愿沒做聲,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直覺她是有事要說,但前面還坐著老董,安愿又不喜歡兩個人的事給第三個人知道,所以也就忍著沒問。手攬著她的腰,心里又有了新的疑惑,難道是因為太瘦,連孕肚都不顯? 保姆早就來西荒,把兩個星期沒住人的房子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荊復洲走在前頭,安愿跟著他進門,彎腰要拖鞋,被他拿手擋了一下:“我來?!?/br> 安愿順從的站直了,在他擺好拖鞋后將腳伸進去。她在揣摩他的心情,特別好和特別壞都不適合來講這件事,正遲疑著,便被他伸手捏了捏臉:“想什么呢?進屋?!?/br> “阿檀,我有事跟你講?!卑苍搁_口,嗓音溫軟。荊復洲正想上樓洗澡換衣服,聽到這話以后頓了腳步,耐心的回身看著她:“什么事?” 他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情緒有什么起伏。安愿看著他,那樣一張刀削筆刻的臉,若是真的有了孩子,眉眼定會非常像他的吧。她本以為自己該假裝那種悲痛,可當她站在他面前,不需表演,眼淚就真的盈滿了眼眶。 荊復洲的神色暗下來,凝視她的眼神依舊平靜:“出什么事了?” 那委屈是實打實的,或許是手術過程太痛,或許是真的舍不得小生命的離去,而他那時候又恰好不在她身邊。安愿垂下頭,眼淚砸下去,連備好的臺詞都有了渾然天成的豐沛感情:“……阿檀,孩子沒有了,醫生說是胎停育,沒辦法留下……” 他身體一僵,大步朝她走過來:“什么時候的事?” “產檢那天發現的。我怕你分心,沒讓他們告訴你?!卑苍改税蜒蹨I,聲音稍稍平靜下來,覺得自己演的有些過。她最近時常變得不像自己,尤其面對他的時候。荊復洲深吸口氣,用了幾秒的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不是沒有懷疑的,可是當她瘦骨伶仃的站在這里,他懷疑的話便問不出口。 心里的情緒翻江倒海,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緩緩抬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沒事,安愿,孩子還可以再有?!彼f著走過去,輕輕把她擁在懷里,也不知是重復給誰聽:“還可以再有的……” 可心里真正想問的是,安愿,你是否是真的,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他的擁抱帶著點驚慌,松開她,荊復洲回身往樓上走:“……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兒下來再說?!?/br> 他帶回來的行李箱就放在客廳里,安愿看著他上去了,才低頭把它打開。能把東西大咧咧的放在這里,應該是沒什么值得翻動的價值,安愿揣摩著里面或許是他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可剛剛看老董拎進來的樣子,里面東西似乎不少。 拉開拉鏈,安愿將箱子打開,里面東西塞得滿滿當當,這么一打開,像是迫不及待的都擠到她眼前。眼神觸及到里面的東西,她微微一愣,匆忙向樓上掃了一眼,又迅速將箱子艱難的合上。 滿滿一箱子,都是小孩子衣服,藍色粉色,幼稚燦爛。安愿覺得心臟跳的頻率讓她難受,偏過了頭,看見客廳里的游戲機。 到處都是他們為新生命到來而做的準備。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的情緒左右拉扯。一切似乎陷入瓶頸,她的時間都要在這樣的煎熬里停止流動。 荊復洲上了樓,關上臥室的門,脫了衣服走進浴室。沒來得及調整水溫,冰冷的水流砸在背上,他低著頭,心里的情緒夾雜著暴戾和無奈,最后只剩下一層深痛的悲哀。孩子沒有了,但安愿還在,他其實想要的,也就只她一個而已。 浴室里還擺著小板凳,往日總是擺在馬桶邊,安愿覺得惡心了就坐在上面,表情痛苦如同等待上刑的烈士。他深吸口氣,看著墻邊的小凳子,眼眸轉開,伸手去調水溫。 總歸還是要過下去。 水流變得柔和下來,不再像最初那樣冰冷刺骨。他轉了個身,眼神再一次掃過那個小板凳,總覺得哪里不對。那種奇怪的感覺驅使著他,那凳子不該在墻邊的,馬桶和墻壁,隔了有兩步左右的距離。 荊復洲皺眉,順著凳子的位置視線向上。那里是通風用的窗格,臺子有些高,以安愿的身高定是夠不到的。他緩緩走過去,鬼使神差的伸手,手指碰觸到類似金屬的物體,因為他這么一撥弄,那東西掉下來摔在了地上。 是一部諾基亞。 他的眼神冷下來,彎腰把它撿起拿在手里。開機,如他料想的一樣,里面各種記錄都刪的干干凈凈,一條也沒有。他看了看,手機卡還在,也就是說號碼是有的,把心里的怒氣壓下去,荊復洲拿手機給自己的號碼打了個電話,確定撥通后馬上掛掉。 他將通話記錄刪除,又把手機關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她這些日子以來,出去過不止一次,能得到一個通訊工具并不稀奇,但她用這個跟誰聯系,才是他要知道的。 原來即便有了孩子,她還在跟他玩心眼。 荊復洲下樓來的時候,安愿正站在廚房里熬粥。他的表情平靜,沒有透露出一點不尋常,走進廚房,看見她的背影,他心念一動,還是走過去輕輕從后面摟住她。 “再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卑苍富厣砜此?,蒼白的笑了笑。 他的心便又軟下去,原本藏在眼底的冷厲也跟著消散,手臂沒放開,依舊環著她,他輕輕嘆息。 究竟誰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人? 只有他忍受,才令她享受。 他是同謀。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句改編自歌詞 第45章 愛的有還無(一) 曾經在去往泰國的飛機上,荊冉說過:“別讓算計過你的人再算計你第二次?!?/br> 荊復洲刀口舔血的生活了這么多年,這道理怎么會不懂??赡菚r候他怎么說的?他說我想試試對她好,要是這樣她還要算計我,那我這輩子就算栽在她手里,我認了。 苦笑一聲,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認輸似的低下頭來。 他低估了她的堅持,卻也高估了自己的癡情。就像昨天看到手機的瞬間,心里終究不肯認,不甘心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他從沒有認真的愛過,不明白人們口中愛情的模樣究竟該有多蒙昧忠貞,只覺得自己或許,還不夠愛。 還沒能把所有的寵溺交付于她,總覺得做的不夠。 轉而又覺得心寒,就算他事無巨細無微不至,她是否就會放棄自己最開始的目的?放棄初心的安愿,還是不是安愿? 門被敲了敲,荊復洲回過頭,看向進門的周凜。他極少叫周凜來夢死,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近來最重要的一件事也就是十月的走貨了,周凜揣摩著,在辦公桌前站下:“聯系的差不多了,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沒什么問題?!?/br> 他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