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去拉荊復洲。她的手放在他面前,手指前伸,掌心因為剛剛握槍太過用力,現在有些發紅。 荊復洲把煙按在桌子上,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輕輕捏了捏。隨著這個動作他站起身,帶著安愿往屋子里走。大廳里開著空調,比外面溫度低了不少,安愿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走上去貼荊復洲近一些。 連一向不怎么懂得察言觀色的老董,也明顯感覺到荊復洲的低氣壓。 午飯順應了荊冉的口味,準備的都是素色菜系。荊復洲在餐桌邊剛剛坐下,老董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安愿回過頭,手還搭在椅子背上,定定的看向聲音來源。 荊復洲和荊冉也一并望過去。 “喂……嗯……什么?”老董皺起眉,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荊復洲看過去:“洲哥,出事了?!?/br> 安愿臉色一變,抓著椅背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整個身體都繃緊了,站的很直很直。荊復洲慢慢伸出手,蓋在安愿手上,也蓋住她泛白的指尖,就這么溫柔的看著她,聲音里滿是陰冷:“出了什么事?” “走貨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給條子知道了……”老董顫巍巍的舉著手機:“人是跑出來了,貨全被扣了……” 那批貨價格不菲,純度高,做工精細。荊復洲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雙手壓住安愿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他的周身都是暴戾氣息,讓人不敢靠近,連荊冉都只是坐的遠遠的小心的觀望著。她心里既要為荊復洲擔心,又對周凜牽腸掛肚,聽到老董剛剛的話之后非但沒能松一口氣,反而提心吊膽。 他們之中有臥底。更準確的說,周凜和濤子之間,有一個人是臥底。只有他們知道這次走貨的具體時間和地點。荊冉的手心滿是汗水,觀察著荊復洲的神色,卻不敢多為周凜說一句話。 片刻的沉默,只有安愿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手施加了什么樣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肩膀捏碎。她面無表情,仰起頭,看向荊復洲:“阿檀,你信任的人,每次都不過如此?!?/br> 先是她,再是現在。 荊復洲點點頭,面目極度陰寒,聲音卻放輕了:“安愿,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對不對?!?/br> 安愿坦蕩的點頭,眼底一片不加掩飾的清澈:“我知道。但我說了,你會信嗎?” “你說?!?/br> 安愿轉頭看向荊冉,又淡淡的掃過荊復洲,在他愈發寒冷的眼神里,輕輕開口:“是周凜。那個潛伏在你身邊的臥底,是周凜?!?/br> 她說完,看到荊冉顫抖著站起來,哆哆嗦嗦的指著她,似乎是想要幫周凜辯解,又不知該怎么證明他的清白。安愿勾了勾嘴角,仰頭看向荊復洲,像是在問。 ——我說了,你會信嗎? 你敢信嗎。 第38章 不二之臣(六)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說話。 周凜和濤子站在大廳里,看見荊復洲手里那把M1911。它像是玩具一樣被荊復洲拿在手里,仿佛把玩。安愿坐在荊復洲身邊,臉上表情平靜的過了頭,反倒顯得刻意。而整個屋子里情緒最激動的是荊冉,雖然沒敢上去抱住周凜,卻已經捂著嘴哭出了聲。 伴隨著細弱的哭聲,荊復洲靠坐在椅子里看向他們:“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洲哥……我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撾那邊的人里面絕對有條子!他媽的,這次差點栽了,那警察的槍貼著我過去……”濤子顛三倒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我們就,就直接到了交貨的地方,不知道哪就打了一槍,一幫人沖過來……我不知道貨怎么掉的……一幫人開槍全他媽亂套了cao!我得逃命……我顧不了那些貨了,凜哥差點落他們手里……” 安愿定定的看著濤子,眼神頓了頓,又不自然的偏開。這一幕落在荊復洲眼里,他的槍口換了個方向,點了點周凜:“你也講講?” “我沒有什么好講的。濤子說的差不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貨本來有一部分拎在我手里,但是我右臂中彈了,貨就掉了?!敝軇C說話時聲音有些不穩,左手按在右邊的傷口上,指縫里還在不斷滲血。那子彈現在應該還在他的皮rou之下,使他整個人臉色慘白:“阿檀,我知道你懷疑什么,我實話跟你說,撤退的時候我看見老撾那邊的人都落網了,我懷疑那個條子就在咱們中間?!?/br> “……凜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濤子猛地轉身看向他:“知道具體時間的就咱們倆,你他媽這是我說我是條子?” “你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數,為什么偏偏就這次栽了,偏偏就這次損失的最慘?!敝軇C唇色發白,因為疼痛,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著:“阿檀,這事拖不得,這次是我僥幸,只廢了只胳膊,下回沒準要的就是咱們的命?!?/br> 他眼神陰狠,眼底沒有絲毫猶豫遲疑,像是恨到了極致的樣子。安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荊復洲伸手在她手上捏了捏,把槍塞進她手里:“你去,誰是臥底,你殺了他?!?/br> 他教她開槍,就是為了在這一刻將她拖入深淵嗎? 安愿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那把槍她已經熟悉的差不多,拿在手里也比剛剛順手多了。她看著濤子,又看看周凜,一時之間竟也有些猶疑不決。荊復洲不信她,卻也很難相信任何一個人的說辭,她得在他決定之前,干擾他的選擇。 “安小姐,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是臥底……安小姐……”濤子后退了一步,忽然氣急敗壞的伸手指向周凜:“我知道了!周凜你才是臥底!我cao.你祖宗!你他媽把行蹤告訴條子了還他媽讓老子背鍋,老子不干!” 他說著朝著周凜沖過去,一手拎起他的領子,周凜躲避不及,手臂上的槍傷疼的厲害,被他狠狠一拳揮倒在地。腥甜味在口腔里擴散,周凜把被打掉的牙吐出來,仰著腦袋看向濤子,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濤子你少他媽在這裝蒜!你之前跟安愿在佛堂里待那么長時間都他媽在說什么你當我猜不到,當洲哥猜不到嗎?!下樓梯的時候連路都不敢走,你他媽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濤子還想動手,被老董在身后抱住攔了一把,他暫時動彈不得,便看向不遠處拿著手.槍的安愿:“安小姐,你說說,那天咱們在佛堂里談的是什么……你說說……” “我們沒談什么,就是簡單聊了聊信不信佛的問題?!卑苍嘎曇艉茌p,看向濤子時目露擔憂。周凜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冷笑:“信不信佛?濤子你們找借口能不能找的好一點,你跟別人談信不信佛?你當這的人都他媽是傻逼嗎!” “你他媽愛信不信!”濤子掙脫開老董朝著周凜沖上去,眼看著又要動手,荊冉忽然撲過去代周凜擋了一下,也就是這個動作讓一直默不作聲的荊復洲皺了眉:“都給我閉嘴?!?/br> 安愿還站在他伸手就能觸碰到的地方,以至于荊復洲的聲音似乎在她耳朵里微微震動著:“周凜,安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