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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舊閉著眼,臉色發白,就連唇色都煞白,額上已經沁出一層薄汗,她終于發現他的異常。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只是緊緊的捏住她的手腕:“我沒有跟陸云茵訂婚,也沒有別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只有你!” 她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也曾在心中暗暗祈禱期盼,如今他親口說出,如實相告,她卻不敢說話,生怕是自己的錯覺,亦或是做了一個夢! 他睜開眼將她拉進一些:“我說,這6年從來沒有別的女人,只有你!” 她仿佛忽然失語,他將她扯進懷里:“你不是存了6年的錢,要去美國?我帶你去!” 她腦子忽然罷工,接連的震撼讓她腦袋中如耳鳴般嗡嗡作響,他說了什么?沒有別的女人,沒有訂婚?她有一種終于靠岸的心傷,在過去的兩千多個日夜里,她如在海上飄蕩的孤魅,無所依靠,悲愴又荒涼。本以為要沉尸海底,他忽然拋給她一個救生圈說:上岸吧,我的姑娘! 他又是如何得知,她存了6年的錢想去美國,不對,他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才沒有要去美國找你!” 他早料到會是這般死鴨子嘴硬:“哦,那大概是我猜錯了吧!” 她松了一口氣,然后聽到他輕笑聲,似質地醇厚的琴音,又似山間飛濺的溪水:“你不是想去美國找我,是打算去嫁我!” 她徹底被惹火,一口咬在他肩胛骨上,他卻渾然未覺般輕笑:“不然為什么連房子都賣了?” 她從他懷里掙扎著要起身,他緊緊摟著,眸中是她從未見過的快樂,似天邊的星光,又似盛開的煙火,瑩亮得叫人不敢直視。他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在她手背揉捏著:“霍淸懿,你知不知道,在美國那兩千多個日夜里,我沒有一刻不想像此刻這樣,將你擁在懷里?!贝松俨环蛛x! 這話實在太過煽情,頸脖果然一陣濕熱,他嘆息一聲:“我不是為了惹你哭的!” 她窩在他肩頭斷斷續續的抽泣,他不得已使出殺手锏:“別哭了,嗯?哭得我心疼,不然我要吻你了?” 她果然忍住,不再抽泣,他早就算計好了,知道告訴她真相以后會是這般光景,所以才在先前一直忍著沒有透露半分。若不是忽然絕處逢生,她怎會記得他的可貴,從前只懂將一腔深情攤在她面前,卻不知毫無章法的愛一般只能得到毫無章法的回應。他要她,一生都記住,他給她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幸福! 出人意料的柳暗花明,讓她心間盈滿喜悅的氣泡,她難得溫順的倚在他懷里,就連候機室來了其他人都沒察覺。他也欣然接受她的依戀,抱著她果然胃就不痛了。 “可是,迅歐不是等著簽約嗎?”她忽然想起。 “嗯!”他看向她:“是否簽約取決于這趟旅行,你是否讓我滿意?”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她又炸毛。 “當然是,心肝寶貝!”他不吝甜言蜜語,對付她只能采取這種攻勢,讓她丟盔棄甲,無力抵抗。 他想了想又補充:“無論你是否隨我去,無論這次旅程是否愉快,我都會說服董事會通過迅歐的案子?!鳖D了頓又說:“我不想你欠他,不可否認,他確實在我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教你成長了許多。我很感激,但是仍舊對他趁虛而入的行為表示鄙視!”尤其是,他過于功利心態,知道霍淸懿放不下舊情,就不留情面的利用她,實在是個合格的商人,一個絕對的利己主義者。正是因為他是這樣的人,他才覺得慶幸,利比情好還,若真是個癡情種,說不定追回霍淸懿的難度大增!想起Wendy與他轉述的種種,在他沒出現之前,顧慎行對霍淸懿倒確實稱得上情深一片。放在從前,但凡有人覬覦霍淸懿,他都會吃醋,現在只會在心里暗暗得意,別人喜歡的女人,卻只愛自己。 ☆、極光 也許是極悲狂喜交替,耗費了太多精神,登機后她很快就睡著了。何清遠卻從所未有的覺得精神很好,在過后那6年,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過,胸腔中的幸??煲绯鰜?。失去的肋骨,終于尋回,他眼角微微泛酸。6年的時間,她其實變化不小,雖然五官沒有改變,但是眉眼間的氣質卻已大變。從前那個過于耿直剛強的少女,終于學會委婉柔軟,在人際交往中學會保護自己也不得罪別人。雖然他并不認為他何清遠的女人必須要跟世俗妥協,但是她畢竟要學著跟這個世界相處。讓他感到欣慰的是,盡管在外人面前,霍助理雖然不算八面玲瓏,但至少進退有據,通世故卻不世故,恰如其分的純粹與圓滑。但是在何清遠面前的霍淸懿,仍舊是那個矯情別扭的少女。雖然會讓他頭疼不已,但是這種唯他獨享的親密與信賴帶來的自豪感爆棚。相比之下,那點頭疼只當是情人間的調味劑,就當調情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心中沉甸甸的,一眼未合。無數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要睜開眼就能見到她,卻無數次失望,所以他不想睡,想將從前的6年時光都追回來。在西雅圖中轉的時候,她睡醒精神很好,他買了碗意面:“先墊一下,實在沒有好吃的東西!” 方才在飛機上睡著了,以至于錯過了米飯,她撅著嘴巴說:“我不想吃!” “或者你想吃什么,帶你去買?” 她趴在桌上,興致不高,他疑惑,她悶悶地說:“食管燙傷了!”她將腦袋貼在手臂上:“吃紅薯丸子燙的!” 當時沒察覺,今天早上吃東西的時候,才察覺到連喝水都很痛苦。那紅薯丸子是油炸食物,內熱外冷,guntang的一顆咽下去,等到覺得太燙已經來不及。 他有些無奈的蹙眉,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忽然變得脆弱嬌氣?她本來并不是馬虎的女生,所以類似被魚刺卡住、牙齒咬破舌頭這樣因為吃東西受傷的事情,他以為不會發生在她身上。但是這樣的她,又忽然多了一絲人間煙火的可愛,遠比自己最初喜歡的那個高傲冷清的女子更討喜。 到達費爾班克斯已經是四個小時后,到了盛超定的酒店,霍淸懿臉都黑了,何清遠以拳抵唇掩飾笑意:“真不是我交代的!” 大圓床臥室竟然四面全是鏡子,她恨不得沉進浴缸里臉上的燥熱才稍解,浴袍下他修長的腿趿著拖鞋走近,將她從水里撈出來:“你要把自己溺斃在水里?” 她看見他眼中得逞的篤定,他緩緩垂下頭呢喃著輕啄她眼皮,霍清懿雖然反應慢了半拍,但是終于明白他要做什么,雙手抵著他胸膛說:“不行,你還沒跟我說復合呢?” 何清遠握住她的手輕笑:“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我們分手了,是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從來沒問過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