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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 大殿內擺了很多桌椅,人海茫茫。我在人群中看見了土王,他坐在正前方,座上還鑲了金,突顯出他的高貴。然而,我還看見他的身邊有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她的黑發中夾帶些許白發,眉宇間也出現了魚尾紋。盡管如此,她看上去依舊是絕代風華。然而,我注意到她的頸上戴了一條綠寶石項鏈。 綠寶石項鏈是一條珍珠項鏈,前端有兩顆綠寶石墜子。兩顆寶石之間還有顆個相對較小的紅寶石,似血通紅,很是好看??晌易⒁獾降牟皇悄穷w紅寶石,而是兩顆綠寶石。綠寶石被鑲在銀框里,我猜它們一定能被取下來。 索菲說,那兩顆綠寶石的大小目測符合石獅子雕像眼珠的大小。卻在這個時候,凌岄告訴我們,她是土王后。 第33章 三十二 地道迎來一年一度的獵祭。土王發給我和索菲今年獵祭的邀請,再由容爵轉交。我聽容爵說,獵祭是王室貴族們之間的娛樂,會在郊外舉行,以每人捕獵到的禽獸頭顱數量進行統計,得分最高者則勝。在獵祭中勝出的王室貴族不僅能獲得豐厚的獎賞,更能得到土王的青睞,若要成為地位崇高的護衛長也不在話下。我本要拒絕參與獵祭,卻被反駁了,被逼參與其中。我實在無法接受他們拿飛禽走獸的性命當作娛樂。 說到護衛長,我想起曾經是水族護衛長的葑擎。水土戰爭過后,蘿香平安歸去,但我認為葑擎身上那股被奪妻的怒火不會輕易消除。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真希望善良的蘿香能替我多勸勸他,不讓戰爭延續下去。 獵祭當天,我和索菲原本計劃隨著大隊前往目的地,但土族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致原本在大隊前方陪著土王的容爵被迫伴我和索菲緩步前行。 我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但前往目的地的路線我一點也不陌生。那是我第一天到地道時,從地洞去土宮的路。 果不其然,我們抵達了地洞下方。我抬頭一看,看見很多黑乎乎的洞口。它們都在我觸及不到的高處。 接著我又看見容爵往上一躍,身影在下一瞬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和索菲紛紛照著他的動作躍上洞口,來到了地上那片陰森的森林。在那之前,我根本想不到自己能躍上這么高的地方。 “走快些,大家都在等我們?!比菥艨粗液退鞣普f道。他的眼神比起從前,少了一分冷冰,多了一分感情。 我和索菲無奈地對望。為什么皇族人的速度會比土族人慢?這個劣勢可沒少讓我和索菲承受容爵的輕視。 在這片神秘的森林中,我和索菲都失去了方向,只是一昧追隨容爵的腳步。我不知道我在往哪一個方向前行,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總之我們終于到達了獵祭的地點。 土王看見我們的時候,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像極了婆婆的微笑。然后他說:“亞纓、索菲,快到我這里來?!?/br> 我又看見土王后,她站在土王的身邊,頸上依然戴著那個條綠寶石項鏈。 獵祭中,只有我和索菲需要騎白馬,因為土族人本身的速度已經能與白馬媲美了。 獵祭開始時,我瞥見土王后飛奔而去的身影,忽然想起記憶里出現過一樣的身影。我愣在原地,望向土王后尚未消失的背影,沒有看見索菲也循著我的目光望去,冷眼旁觀,好像已經知道了什么。 第34章 三十三 我和索菲各自召喚了一匹白馬,騎著白馬在這片黑暗的森林里穿梭。也許是意識到森林里暗藏的危機,索菲寸步不離開我,一直守候在我的身邊。 白馬美麗的翅膀收在了兩側,馬蹄在地上踢踏地響。我看見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棵大樹,粗大的樹根延伸到了周圍十方里。一只雄鹿站在樹根間,瞳仁通紅得像嗜血的惡魔,身上閃著紅光的梅花斑點耀眼奪目。 我從白馬上一躍而下,慢慢走近那只雄鹿,溫柔地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br> 它聽了我的話,沒有逃離,更不做反抗,只是順服地低下頭,任我捋順它的毛發。 我的目光泛著柔和的光芒。我并不想殺害禽獸,尤其是曇世的禽獸。曇世的禽獸都有靈性,聽得懂人說的話。萬物生靈皆有主宰自己生命的權利,怎能任人殺謬?不僅禽獸如此,人更是如此。因此我常憐憫宮中的奴仆和婢女們,比如艾德,他失去了掌控自己生命的權利——他失去了自由。 我為雄鹿取名叫“紅梅”。它一路跟隨著我,伴我和索菲走遍森林。我和索菲騎著白馬行了幾里路,依舊沒有殘害禽獸,以至于到了獵祭結束的時候,我們仍然沒有一點收獲。 我和索菲回到了集合地點,身上空無一物,不像別人的身上掛著各種禽獸的頭顱,血如流水般蔓延。我看著這樣的場面,宛如被利刃刺入身心,雖然沒有直接死去,卻也是一種等待全身的鮮血流干的折磨。盡管在來到這里之前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準備,但是當我真正看見這個場面時,依然會心痛不已。 不僅如此,我的身后還跟著一只雄鹿,那就是紅梅。結合了種種因素,我和索菲成了全場的焦點。 容爵走過來,低聲問我:“你怎么不殺了它?這可是獵祭??!” 我朝容爵搖了搖頭,后者看了我一眼,無奈地嘆氣,又回到了土王的身邊。 過后,我朝容爵離開的方向看去,迎上了土王的目光。他的目光銳利,卻無惡意。他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最后終于移開目光。那以后,我只是同索菲安靜地站在一旁,撩著紅梅的毛發。 我又聽見容爵在公布獵祭的成績,他說的話使我回想起獵祭開始時那人飛逝的身影,“今年獵祭的獲勝者是——土王后!” 第35章 三十四 獵祭結束之后,被獵下的禽獸頭顱有些被帶回府上、有些則被隨地丟棄。大隊原路返回以后,我仍然站在集合地點中央,掃視周圍一個又一個禽獸的頭顱,心中艱澀。 我看見紅梅走向一個雄鹿的頭顱,它同樣擁有一雙紅色的瞳仁,可是那通透的紅似乎因為失去了生命力而變得渾濁。紅梅伸出舌頭舔了舔它同伴的頭顱,落下了一滴紅色的淚水。我從來沒有在凡世看見一只鹿落淚過。 我望著滿地的頭顱和鮮血,兩頰悄然劃過淚痕。那不是惋惜的眼淚。大地上的禽獸頭顱曾經擁有一個美麗的生命和軀體,如今它們不僅失去了性命,還死無全尸。 我看不見索菲,但我知道她就在我的身后,一如往常地守護著我。索菲是最了解我的人,她知道我在什么時候有著什么樣的心情——我一直這么深信著。 我閉上雙目,仿若看見大地上的禽獸頭顱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