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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是不是他的怒火引發了這場戰斗?是不是他的怒火染紅了大地? 如今,我站在高高的城墻邊遙望著,讓刺骨的涼風劃過我的肌膚,淚濡濕了我的臉龐。索菲為我披上一件藍色的披風。但我想告訴她,涼風帶給我的寒意,卻怎么也比不上心口的疼痛。我那弱小的心臟仿佛被刀刺中,流出殷紅的鮮血。 水戰士已經攻入主城。我看見遙遠的沙場上,水戰士和土戰士在打斗著,當然也有不少戰爭中犧牲者的尸體。冰刃的光影充斥我的視線,土地也被掀起了風暴。我找到了水戰士的將軍,葑擎的身影。他果然如容爵所說的那般,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我可是曇世未來的皇??!我怎么舍得看見我將來的王國在互相廝殺著,又怎么舍得看見子民們用血染紅這塊土地。我的眼淚不斷涌流,胸口的痛楚逐漸侵蝕著我。索菲親吻我的額頭,從我的身后抱緊我。她的眼淚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互相依偎著,給予彼此最基本的溫暖,但我相信索菲給我的會比我給她的更多。我想起了我親愛的婆婆,想起她常常喚我“我親愛的長公主,未來的皇”。戰爭當前,我做不到袖手旁觀。于是我扣起手指,念了婆婆教會我的召喚咒,不久便有一匹白馬揮著翅膀向我飛來,英姿颯爽。 我和索菲各自坐上了白馬,來到葑擎的跟前。此時,沙場上只剩下一群雄威的水戰士。他們高呼著勝利,腳下踩著土戰士的尸體。不止這樣,我還看見葑擎的臉上綻開靚麗的笑靨。 葑擎看見我和索菲,很是驚訝,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亞纓、索菲,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痛心地問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br> “你知道?”我繼續說:“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腳下踏著無辜者的尸體,踩著犧牲者的血液?” “亞纓,土王抓走了我的王后蘿香,我只是來奪回蘿香的!”葑擎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了他旺盛的怒氣。 聽完葑擎的話后,我的悲傷中多了一分憤怒。蘿香啊蘿香,那個曾與我相處過一段時日的女孩,她是那么地真誠。之前,我還以為葑擎變了。以前的他是那么愛好正義與和平,我以為他無故引發戰爭,帶來傷亡。也許葑擎是為了私人情感而戰,但我認為他也在為正義戰斗。我依舊感到悲哀的是,他引發的這場戰爭帶來的傷亡太多,土族幾乎有了滅族的危險。 “我相信你能奪回蘿香,而你也一定要奪回她??墒俏也幌肟匆姷奶酂o辜的人因為這場戰爭而死去,更不希望土族滅族?!蔽艺f。 看看這個王國,它變得那么頹敗。雖然以往它充滿了神秘與危險,但那至少代表它是一個有生機的王國。戰爭過后,它變得死氣沉沉,像一個面臨死亡的老人,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在攻入主城的路上,我已經讓我的戰士們避開土族子民,不要誤殺他們。亞纓,你放心吧,我只要蘿香平安無事,無意滅了土族?!陛浊娴穆曇翮H鏘有力,讓我信服。既然如此,我不再多說什么,畢竟按葑擎的話,是土王抓了蘿香在先。而我,也希望我的朋友平安無事。 第31章 三十 這回土王真的怕了。他知道水鏡此次攻打地道的目的,但他沒有想到,水族不過是換了一個王,就仿佛改朝換代,在短短的幾個月里成長至這般地步。他尚不知道的是,水戰士們早已被前任水王立下了穩固的根基,再加上現任水王的英勇才智,如今的水戰士已不復以往。土王的滿腹心機在這頭憤怒的獅子面前,終究要被打敗。 葑擎余下的幾十萬水戰士已然攻到土宮的城墻下,他們都在高喊著:還我王后!還我王后! 盡管水戰士已經攻到土宮的城墻下,土族隨時都有被滅的危險,但土王仍然在猶豫,他顯然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想,難道從來不敗的他,這次就敗給了水族嗎? 土王不想輕易地將水王后交于水王,但當他看見容爵誠懇地跪在他的面前,懇求他將水王后歸還給水族時,他繁復的心思卻動搖了。 “容爵,盡管平日里你那么忠誠于我,如今你卻為了正義跪在我的座前??炱饋戆?,我會滿足你?!蓖踝蠞M面滄桑的老人褪去了犀利的目光,眸中充滿愛的光芒。 午后時分,我依舊站在高高的城墻邊俯視著,看著城墻下那位久違的朋友蘿香從土宮的大門走出來,激動地沖向葑擎,而葑擎則張開雙臂,擁她入懷。 他們緊緊相擁,兩人的淚水交織在一起,為這個戰爭畫下句號。我仿佛看見他們的眼淚滴落大地,融入土里,灌溉出一個象征著生命的綠色豆苗,就好像每一個土族人額頭上的豆苗標志一樣。 過后,水戰士離開地道,戰爭帶來的混亂也逐漸平息。婆婆說過,人從哪里來,就要回到哪里去。因此,我希望每一個在這場戰爭中死去的亡者都會埋入土里,永享安息。 第32章 三十一 這日,土王在宮中大殿設下宴席,慶祝土族在水土戰爭中從死里逃生。據說那場戰爭會被記錄在曇世的歷史中,因為那是繼五年前的火金戰爭后的第一場歷史性戰爭。所謂的火金戰爭指的是五年前火族踏平金域,金族被滅的那場戰爭。 不止我和索菲,西殿的奴仆們也都受邀參與這個宴會。當容爵報告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尤其是艾德,那個渴望自由的少年。也許于他而言,這個機會雖然不能讓他到宮外去走走,但至少他的行動不被限制在西殿這個狹小的地方了。容爵說完的時候,西殿上下都歡騰起來。 在去大殿的路途上,我和索菲,還有凌岄同行。今天的凌岄就像一個全新的人,看來他很重視這個宴會。他的頭發跟平時一樣整齊,但及肩的頭發已經被理短,衣服雖舊卻不似以往那般破爛。他說那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等等我們!”我聽見身后傳來艾德的聲音。艾德、瑞邇和凌岄是好朋友,這件事我是在水土戰爭之前發現的。 我和索菲與瑞邇的關系通過艾德方才改善了一些,但我和索菲都知道,瑞邇依然不喜歡我們。 艾德和瑞邇從后方追趕上來。艾德的笑容如春風一樣溫暖,他把自己興奮的心情都寫在了他的笑容里,沒有一絲一毫的隱藏。 我沖他微微一笑。艾德已經朝他自由的夢想邁了一大步,至少暫時不被拘束于小小的西殿當中;不似我,依然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見到我親愛的婆婆。我有一個壞習慣,喜歡在夜深的時候作無謂的幻想。有時我會想,也許我永遠不會再見到婆婆了,然后我難過地哭,直到眼淚都干了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