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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二穿 戰銘萬萬沒想到,尤皇后會在文德殿上拿人,且發難之前一點征兆不露。御林軍沖進來的時候,他還跪在地上。戰家人不似夏榮那般被特許面圣不解佩刀,且戰銘也沒那個膽子反抗,漲紅著臉束手就擒。 金鑾殿大火燒得太妙,以至少戰銘被帶下去時,殿上無一人為他求情。 押走了戰銘,早朝繼續。 娘娘歪靠在龍椅扶手上,抬手讓諸臣不必顧慮,盡管暢所欲言。 做好災后重建與民生安撫工作是尤其重要的,皇后娘娘想著,若是此次能將這件事情處理的完美,那么接下來把持朝政也能稍微順理成章一些。 登基一事,皇后娘娘思索良久,決心放棄。 一是肚子里孩子已經在了,她又不是真的瘋子賭徒,瘋起來毫無顧忌。懷著孕還硬扛著與男權社會的大環境作抗爭,那風險也太大了。二是女子廢帝登基,更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大乾,并沒有大唐的氣度與胸懷。若是一步錯引發了民眾反彈,反而得不償失。畢竟如今大殿上這群人會聽令與她,是建立在萬俟左重傷未愈的基礎上。 實際上,掌控實權要比女帝的虛名實惠得多。 接下來積攢名聲很重要,娘娘因此,對救災一事十分鄭重。 第一件事情,發放救災物資。 救災從沒什么計謀可以耍弄,只有保證絕大部分救濟糧能切實到災民手中,那便是大善。另外,水患過后很大幾率會爆發瘟疫,特別如今正值寒秋季節,鼠患嚴重。娘娘心內思忖,糧食不可少,醫藥一樣也不可少。 討論良久,諸位臣子認為,調糧,定了汴州荊州兩處。 汴州荊州乃大乾魚米之地,且正好處于錦州禹州的臨界處。走水路調糧,收購糧食直接運往錦州禹州。另外,朝廷鼓勵糧商參與救治,貢獻卓著的,朝廷會予以嘉獎。最后,太醫院陳清陳醫正將攜藥品緊跟其后,前往水患之地錦州。 為了能保證朝廷救災物資沿途不被摳減,且盡可能到達真正的難民手中,皇后娘娘將劉文淵給提了出來。 劉文淵此人是?;逝衫镒铍y搞的一個,因為認死理的性子,‘兩袖清風’與‘鐵面無私’都快成他個人的代名詞。耿直到萬俟左都不想看見他!一年前,萬俟左給了他一大堆財務,才不惑之年就讓他強行告老了。 但這人耿直歸耿直,用對了也不失一個能臣。 押韻分發救災物資這種工作,讓劉文淵做最好不過。沿途官員若是能從他手里摳出一分東西,那都是扒錢的人才。 第二件事情,輕搖賦稅。 自然災害,兩州百姓食不果腹,賦稅一事便要重新思量。錦州原本就是貧瘠之地,朝廷一視同仁的賦稅制度于它本是為難,如今自然更應異地而設。免稅三年,今后降一層收繳糧稅。而禹州為大乾較為富庶之地,免賦稅一年。 娘娘最后,點了汪荃去辦。 汪荃后期的能力著實出眾,皇后娘娘想著,自己提早五年將他給提拔至御前,如今的能力尚需歷練。另外,也最重要的一點,此次朝廷減輕賦稅一事由她起頭,理當兩地百姓確確切切地知道并且體會,功勞必須落在尤皇后身上。 畢竟嘗到了實惠,卻不能不知挖井人不是? 皇后娘娘笑吟吟地看著下首,汪荃眼眸微閃,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三件事情,收容難民。 這是個大問題! 鑒于他們餓著肚子還亢奮地拉起‘清君側’與‘除妖孽’這兩面大旗,娘娘歪在龍椅上笑得意味深長。近幾次的流血事件,損失了不少兵力?;蛟S給收編入伍,把這旺盛的精力cao.練.cao.練更實在。 大乾內亂,北戎伺機挑釁,南疆也蠢蠢欲動不安分。。 娘娘身邊已帶著李斯寒,自然不需要柳隼。東營每日的cao.練繼續,將這群外編人員丟給柳隼一并練一練,練好了,接替李斯與帶走的那部分京中兵力。幫著京兆尹或者其他郡縣管一管治安,應該還可以的。 …… 因為娘娘的重視,救災各項措施很快就落到了實處。 劉文淵果然不愧茅坑里的臭石頭,不管沿途官員多少的明示暗示,他都不為所動。這一個月下來,竟然保證了這批救災糧十之有九都落到難民的手中?;屎竽锬飳Υ耸中牢?。 事情上了正軌,一切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日,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機的娘娘故意拿這事兒去糗陛下。 “本宮自來慧眼如炬,”娘娘一身火紅宮裝,腰身束得細長而窈窕。微微挑著眼角,施施然踏進了未央宮的正殿,“當初被你嫌棄告老還鄉的劉石頭,如今一到本宮手中,便是一塊璞玉。萬俟左,你如何看?” “……” 彼時,一身月牙白的勾金絲錦袍的陛下,正手執一本古籍,靜靜地端坐于窗前。墨黑如緞的頭發盡數披于肩側,只簪了一根龍紋白玉簪,顯得閑適而優雅。 暖黃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調皮地在他修長脖頸以及指尖跳躍。原本白玉般的肌膚,此時更是白到透明,不愧娘娘稱他為玉人。纖長濃密的羽睫在高挺的鼻梁上拉出一道細長的黑影,一眼看過去,竟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沒良心的皇后娘娘十多天都不曾來看過他,陛下心里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此時的面色也,唔,十分的平靜。 其他沒什么,就是聽見了娘娘的聲響,不大愿意理會人罷了。 在一旁站了許久的皇后娘娘眨了眨眼睛,對于他不似往常那般瞪人有些驚奇。想了想,娘娘拄著下巴,干干地咳了咳:“……萬俟左?” 默默翻過一頁的陛下:“……” “本宮在跟你說話?!?/br> 垂著眼簾抬頭不抬,靜靜又翻了一頁的陛下:“……” “嗤——” 娘娘突然有些好笑,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哎,你不會在生氣吧?” 陛下翻書的手一僵,沒動。 “因為本宮將你軟禁在此?” 娘娘覺得有些搞不懂這人,都第二次了,還不習慣? “萬俟左啊,本宮自問,對你也算夠好的了?!?/br> 娘娘踱著步子走到陛下身邊,彎著腰氣息都噴到陛下耳邊,“這未央宮里,除了沒有自由,你要的本宮都不曾拒絕過不是嗎?你如今,又在鬧什么?” 聞言,陛下安靜地抬起頭:“難道朕不該生氣?” 娘娘與他四目相對,對方眼睛深深望進她眼底。 半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