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5
要同皇叔提及,皇叔年邁,那嶺南瘴氣,實在非皇叔能經受,至于藩地的那些兄長弟弟們……” 蕭煜之言,雖然模糊,卻盡是關切,其中之意不言而喻,這是許了。 朝臣們頓時心思四起。 那藩王卻是在蕭煜提及他的兒子們的一瞬,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有心去看一看蕭煜的面色,卻是無膽抬頭,只惴惴不安屏氣聆聽。 語氣微頓,蕭煜繼續道:“皇叔所在之地,當年之所以派了皇叔去,實則因為當地屢屢發生暴亂,如今在皇叔和當地官員的合力整治下,已經民風淳樸,皇叔若是想要歸京頤養天年,不妨將孩子們一起帶回來,也好侍奉膝下?!?/br> 此語一出,那藩王當即一怔,錯愕抬頭,顫著嘴角看向蕭煜,震驚過后,滿目感激,一時間老淚縱橫,又一叩首,“臣謝過殿下!” 這一叩首,實在誠心誠意。 大臣們當眾,卻是有人忍不住了,一個御史拔腳出來,一臉正氣凜然,“臣有話要說?!?/br> 蕭煜嘆氣看他一眼,“不準說!” 御史頓時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險些噴出血來……轉頭沖著陶曄,“陶大人,這件事您也覺得妥當嗎?” 陶曄可是個耿直的性子,他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既然殿下不讓他說,那他就讓陶曄說。 陶曄被點名,一臉黢黑回頭看了那御史一眼,“妥當??!人家都要死在藩地了,難道你讓殿下見死不救?到時候真死了,人家戳的是殿下的脊梁骨,又不戳你的,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藩王…… 朝臣…… 蕭煜…… 御史顫著嘴皮,“殿下,藩王就藩,歷朝歷代,都沒有回京的道理,您許他一人回來也就罷了,怎么能全家都回來!” 蕭煜翻了這御史一眼,道:“歷朝歷代沒有,我就不能有?要是你見不慣我有,要不,你就且先回歷朝歷代去?” 回……回歷朝歷代! 御史只覺自己在對牛彈琴,一時間心頭血氣橫流。 蕭煜又翻他一眼,“我要是把你和你一家子上下都分開,你愿意?你要是愿意,要不,從明兒起,我就把你家里上下全都送到嶺南去,你自己留在京都,如何?” 御史…… 這四殿下說話,咋就說的不是人話呢! 這話,讓他如何接!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朝堂 “殿下,這豈能一并而語,臣又不是藩王!” 蕭煜又翻他一眼,“藩王也是人??!” 御史……殿下,您還是剛剛那個妙語連珠字字箴言的殿下不了……這前后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氣急之下,若非一側同僚攔著,御史險些脫口而出:殿下,您要不先去同您那位高人商量商量! 蕭煜可不管這御史是不是被氣的吹胡子瞪眼,只滿面春風看向那藩王,道:“皇叔,快起來吧,你的要求,我已經準了,京都煩擾,皇叔覺得宣同府如何?若是不錯,我就讓人給皇叔置一處宅子?!?/br> 宣同,距離京都不過數百里路程,出了宣同便是關外,里接京都外壤關外,位置實在微妙。 更何況,宣同西面,有大量的煤炭礦業,眼下全國用的炭火,幾乎全部源于宣同。 四殿下竟然把這個地方讓給他,讓他頤養天年。 莫說一眾朝臣震驚,就是那藩王,也是惶恐的瑟瑟發抖,哪里還敢起身,只跪地,真誠到幾乎央求的地步,“殿下體恤老臣,是殿下仁德,可老臣無德無能,不敢悿居高位,宣同之地之重要,老臣深知,還望殿下收回成命?!?/br> 他如此一番發自肺腑的拒絕,倒是讓方才那個御史微微側目。 蕭煜一臉饒有興趣,“不知老皇叔看上的是哪塊地方?” 藩王略略一個沉思,便道:“既然殿下恩德,許臣一家老小一起回來,殿下寬厚,臣卻惶惶不安,不如殿下將豐臺鏡湖山莊那地方賞了老臣,老臣一家數口在那里自給自足,也算樂呵!” 鏡湖山莊,前朝幽禁太子之處。 這宅子雖然休憩的雍容華貴,卻因為是前朝太子的禁足之處,在前朝太子死之后數年,此處都空置。 此時這老藩王提出此處,其意顯而易見。 這是心甘情愿活在監視之下,不求別人放心,只求自己安心。 對于毫無非分之想的人來說,其實這算是個好去處,既在京郊,那宅子又寬敞,所屬田地也算良田。 蕭煜頓時大笑,“皇叔實在是聰明人,皇叔求一安心,那我就許皇叔這份安逸,鏡湖山莊以及山莊所屬田地林地,皆歸皇叔所有?!?/br> 藩王聞言,立刻哆嗦著謝恩。 蕭煜又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br> 藩王心頭一縮,額頭滲出冷汗,“殿下請說?!?/br> 一眾朝臣紛紛目光灼灼看向他們這儲君,等著他一語驚人。 數日來的朝堂上,他們早就習慣了蕭煜在英明和昏聵間自由切換,絲毫不顧及他們的腦子和心臟是不是跟得上。 蕭煜一臉笑容,望著藩王,道:“每年秋收,皇叔可要記著把地里鼎好的東西送進宮,給我嘗嘗?!?/br> 噗~~~ 蕭煜言落,立在他身后的內侍總管隱隱約約聽到似乎有此起彼伏的吐血聲。 藩王一個愣怔,有些捉摸不定的看了蕭煜一眼,磕頭道:“臣一定年年給殿下送上最好的年貨,殿下留七,臣留三?!?/br> 蕭煜滿意點頭。 那些吐血的朝臣,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如此,這老藩王豈不是就成了給四殿下看守莊子的人下人了? 滿朝文武,誰沒幾個莊子。 每年到了年根,總有莊子上的管家安約定比例,送來莊子上的收成…… 意識到這一點,朝臣才緩過神來,心頭暗暗唏噓,四殿下權術陰詭,竟是談笑間,將一個皇室宗親,心甘情愿的變作他的私人看莊子下人。 老藩王之事議定,蕭煜一掃藩王中的其他人,目光落在南安王陰翳的面上,道:“其他人,還有旁的事要稟奏的嗎?” 蕭煜言落,南安王便一臉面上陰毒之色,皮笑rou不笑上前一步,“臣有事要奏?!?/br> 南安王端著什么心,滿殿之人,心知肚明。 擁私兵無數,自無召入京,便一直暗中不動,蕭煜加冕大典之上,蕭睿忽然發難,卻是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告終,在此之后,南安王又陷入靜默、 他不動,四殿下也沒有什么動靜。 數日朝堂之上,有關如何處置解決南安王一事,朝臣爭論不休,大家都要急死了,可偏偏坐在龍椅之上的人一臉風輕云淡,就跟看戲似得看著他們吵。 蕭煜不拿主意,他們吵翻天也無用。 今日是藩王們第一次進金鑾殿朝拜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