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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四五個瓶子沒有用呢,戚銘說,心智再堅定地人,也熬不過這淺黃色藥瓶,我原打算把它留在最后一個,一瓶一瓶慢慢來,你倒好,現在就要說,這是不給我機會咯……” 黑衣人頓時渾身一抖,伴著癲狂的笑,滿目駭然看向駱志松,“我說,我都說,我什么都說,你給我解藥~~~” 央求道。 駱志松幽幽嘆下一口氣,“好吧,那就到此為止吧,誰讓我心軟呢!不過,我可是提醒你,一會你若是不能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可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畢竟……這大半夜的,我也困了不是!” 明路頓時…… 這個駱志松,是猴子派來搞笑的吧,怎么原先沒覺得他是這樣一個人……這人,果然是善變的! 駱志松從腰間取出一個深棕色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藥丸,送到那黑衣人嘴里。 藥丸入喉,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身上各種疼痛和奇癢都倏忽消失,就連鐵鉤穿過肩胛骨的疼,都感覺不到。 這時他才驚覺,方才一番折騰,他滿身大汗早就將身上一身夜行衣浸透,腳邊衣角處,吧嗒吧嗒,向下落著血紅的汗珠子,地上殷紅一灘。 駱志松已經從桌子上下來,扯了一張雙扶手椅子,與明路并肩而坐,“我也不問了,有什么,你就自己說吧,記著,可別漏掉什么,免得自己遭罪!” 明路頓時…… 黑衣人不禁一個激靈,舌頭舔了舔流血的嘴唇,終是張口。 “我是八王爺手下一名暗衛刺客……”這招供的話,一旦撕開一個口子,余下的內容,便是水到渠成。 直到翌日一早天蒙蒙亮,這位刺客,才斷斷續續,氣若游絲,吐完最后一個字后,血流而亡! 駱志松給他吃的藥,雖然解了先前的藥性,還為他止了疼,可那傷口,到底還在。 鐵鉤穿破肩胛骨,這血流起來,若不及時止住,根本沒完沒了,直至流干最后一滴。 不過,他也算是死的安詳。 流干最后一滴血,也沒感覺到一絲痛苦,眼睛一閉,就死過去了。 處理了這黑衣人的尸體和書房內的狼藉血跡,明路和駱志松一番收整,各自離開。 而此時,赤南侯府,當清晨的第一縷魚白破窗而入,沉思了一夜的顧玉青,終是腦中浮光掠影,反應過來什么。 書房里根本就沒有的三從四德,蕭煜在她頭上用筷子前三后五的輕敲…… 三從四德,前三后五…… 三、四,三、五…… 眸光一亮,溺在寬大的木椅中整整坐了一夜的顧玉青,登時彈身起來,直撲面前一排書架。 三,四,三,五…… 按著心頭翻滾著的順序,顧玉青從上至下,從左至右,數到了一個暗格。 伸手觸及機關,一個瞬間,心跳噗噗噗的加快。 蕭煜到底要給她看什么……赤南候府的書房,蕭煜怎么會對東西的存放了如指掌! 這東西,本就是他放入的還是如何……思緒鋪天蓋地一個倏忽間砸下。 “咔”的一聲輕響,暗格彈開,顧玉青深提一口氣,面色凝重挪目去看。 只見見方大的暗格中,端端正正擺著一個紫紅檀木匣子,花飾精美,絕非凡品。 ☆、第九百一十二章 相同 眉頭微凜,顧玉青伸手將那木匣小心翼翼捧出。 匣子并未上鎖,只是合了蓋子而已,鏤空雕花木蓋打開,里面柔白的細羊絨底襯上,隔著一塊玉佩。 顧玉青登時震驚。 那玉佩,竟是與她身上那枚,一模一樣……指尖碰觸到玉佩,將其拈起,擱在掌心,細細端摩……的確是,一模一樣。 顧玉青驚得手指發顫,怎么會這樣……她這枚玉佩是個什么來歷,她再清楚不過,府里的書房內,怎么會有一枚一模一樣的呢,而蕭煜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疑惑如斗,橫亙腦間,盤踞不散。 猛地,電光火石間,腦中有浮光掠影閃過,顧玉青想起“天機”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臭小子”,再聯系自己匪夷所思的重生,心尖倏忽一顫,腦中有思緒如藤蔓,漸漸攀爬上來。 剛剛成形的思緒,卻是因為實在太過駭人,顧玉青忙兀自搖頭,將其扼殺。 可完整而毫無疑點的念頭已然萌生,豈是說扼殺就能徹底扼殺的。 只是她現在,再想無益,眼下,還是要快點見到“天機”,問她便一切皆知。 畢竟,今日一早天機才給了她新的任務,而這任務,必定與今日夜里碧翠閣一事和當前這枚玉佩有著某種聯系。 深吸一口氣,將掌心玉佩死死一攥,抬頭瞥了一眼已經大白的天,顧玉青道:“走吧,回去吧,興許孫立斌那里,也有什么消息了?!?/br> 吹滅書房明晃晃的燭火,吉祥服侍顧玉青穿好御寒大氅,提腳出門。 冬日的早晨,寒的格外刺骨。 路徑小花園,黑白相間的鵝卵石仿似有了聲音,在顧玉青一路踏過的時候,不斷在她耳邊提醒:你還有一個刻著苗疆花紋的紫檀木匣子呢! 思緒紛飛,顧玉青腳下步子越發加快。 一路回到桐苑,草草洗漱,用過早飯,便借了要補眠打發了吉祥退下休息。 閨房大門被輕輕合上,床榻上,顧玉青倚靠著一個松花綠的大靠枕,將腰間玉佩解下。 兩只玉佩,一左一右被放置掌心,顧玉青細細對比,莫說是花紋樣式,就連顏色過度,都是一模一樣。 這世上,就算是模具雕刻而出的東西,都還因著手法或者力道的不一而略有差別,而這兩枚,她rou眼細看,卻是怎么都發現不出區別。 正凝神,手中玉佩忽的打著哈欠冒出聲音來,“折騰了一夜,你不困???你這滿腦子嗖嗖的轉,害得我一夜睡不好?!?/br> 沒有理會玉佩的話,顧玉青開門見山,“為什么蕭煜知道,在赤南侯府的書房里,有一塊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玉佩!” 天機聞言,驟然一怔,沉默瞬間,卻是道:“你說什么?我聽不見,咦,今兒是怎么回事,???你說話了嗎?你大點聲,我聽不見,???你說什么????” 顧玉青…… “你能讀懂我的心思,自然知道我說什么!” “你說什么?哎呀,今兒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聽不見,還是回去睡覺好了!”天機兀自說道。 也不知他是真聽不見還是假聽不見,問音他要睡覺,顧玉青嗖的翻身下地,從圓桌上端起一盞茶,沖著天機道:“你若不告訴我緣故,我手里這杯茶就潑給你,你不是最怕水嗎?我就把你泡在這茶盞里!” 天機頓時大叫,“你個惡毒的女人!我無數次救你性命,你就這么報答我的!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