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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眼皮一跳,“快快,快把她拉開!” 說話間,琪嬪本就沒什么血色的嘴皮,已經開始發烏,她本就生的怯懦,在宮中數年,從不見她大聲說過話,更不見她敢忤逆頂撞或者和誰拌過嘴,此刻被甘氏掐著,除了雙手竭力想要去搬開甘氏的手,竟是不懂去掙扎。 好在她背后有個翠景。 眼見甘氏發癲,翠景也不顧別的,沖著甘氏的手背,一口咬上去。 也不知翠景用了多大的力氣,甘氏登時發出一聲凄慘嚎叫,吃痛之下,這才松手。 前后不過電光火石,眨眼一瞬,及至甘氏略略一松手,已經有反應過來的小內侍撲了上來,將甘氏制住。 大家這才看到,甘氏手背,竟是生生被翠景咬掉一塊rou,血rou模糊,濃郁的血腥味登時在御書房彌漫開來。 先有麗妃御前無禮,再有甘氏御前忤逆,皇上深邃的眼底有殺氣漸聚。 覷了一眼皇上的臉色,目光滑過蕭煜,內侍總管朝著翠景的腦門子一戳,“要死,那可是威遠侯夫人!” 翠景卻是脖子一梗,“奴婢只知道,是威遠侯府綁架了奴婢的幼弟幼妹,至今死活不明。奴婢受麗妃逼迫,構害慧貴妃娘娘,早已經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大罪,若是再不能替弟弟meimei出口氣,也是在無用?!?/br> 皇上眼皮一跳,知道翠景這話,是在激他,卻也并不惱,只滿腔怒火,對向了威遠侯夫人,“人呢?藏到哪里去了?” 威遠侯夫人手背處撕心裂肺的疼,整張臉白得像紙,有汗珠子大顆大顆順著臉頰從額頭滾下,竭力提起一口氣,顫悠悠道:“威遠侯府從不做違法亂紀之事,更不會綁架人!麗妃娘娘冤枉,威遠侯府更冤枉!” 縱然有氣無力,態度卻是堅硬。 本就是沒有做過的事,她自然抵死不認! 皇上鷹眼一瞇,抬手便道:“去,去威遠侯府給朕搜!” 威遠侯夫人頓時心頭大跳,也不顧手背的疼,更顧不上什么上下尊卑,身子一挺,對向皇上,“威遠侯府得陛下御賜金券,等閑之際,不得搜府!” 皇上眼底的殺氣,登時呼置面上。 “不得?你可知道,你是在同誰說話!”盛怒的語氣帶了濃烈的寒氣。 撲面而來,甘氏一個瞬間沒了方才的氣勢,“臣婦……” 皇上卻是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截斷了甘氏的話,對一側內侍總管道:“你親自去!” 內侍總管得令,提腳執行。 待他前腳出門,皇上命人送了琪嬪回寢宮,因著慧貴妃有孕在身經不得驚動,翠景照舊返回當值,一切等事情徹查之后,再做定奪,在此期間,不得讓慧貴妃受驚。 至于甘氏,則是被請到了外面偏殿“暫歇”。 鬧哄哄的御書房,隨著一眾人散去,登時靜了下來。 溺在寬大的椅子里,沉默許久,皇上對蕭煜道:“你怎么看?” 皇上說話間,蕭煜正坐在側面的雙扶手椅中,端著茶盞一口一口喝茶,聞言喝茶動作一滯,“什么怎么看,今日之事嗎?不是已經清楚了嗎?” 皇上…… 原本是心怒,此刻又添了一項心塞。 說著話,蕭煜手中茶盞一放,起身走到皇上書案前,隔著一張書桌,以肘撐桌,托著腮,半個身子趴在桌上,對上皇上一雙無力的眼睛,“合著您剛剛默不作聲半天,就是在想這個事?” 皇上…… “琪嬪和翠景不是說清楚了嗎,是麗妃逼著他們陷害我母妃!” 皇上…… 深深嘆出一口氣,皇上點了蕭煜的腦門子,“朕是說,你覺得麗妃為何要陷害你母妃?” 蕭煜肩頭一聳,“這個得問麗妃??!” 皇上……你要不還是出去吧! “不過,比起麗妃為何要構害兒臣母妃,兒臣倒是更好奇,梅妃娘娘的東西,怎么就落到了威遠侯府,這若不是陰差陽錯被麗妃當做簇新之物給戴了出來,父皇還被蒙在鼓里呢,那可是父皇當年送給梅妃的東西,就算梅妃造反,可這東西,到底也是出自父皇之手?!?/br> “還有一點,兒臣更疑惑,既然威遠侯夫人想著要把這東西翻新,典當,可見她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歷的,她怎么就把它送進宮給麗妃呢!莫非是她府里正妻姨娘斗法,她被那位九姨娘給坑了?” 蕭煜的疑惑,也是皇上的疑惑。 他確實也想不通,為何甘氏要將這東西送給麗妃,若非她送進宮,豈會有今日麗妃之災。 不過,也好在她送進宮,不然,要蒙災的,可就是慧貴妃了! ☆、第八百七十七章 小廝 蕭煜語落一瞬,皇上眼底一亮,“你剛剛說什么?” 蕭煜頓時一個滿面“???”看向皇上,“兒臣說,會不會是威遠侯府,妻妾斗法,威遠侯夫人讓她府上那個威遠侯的寵妾九姨娘給算計了,不然,威遠侯夫人既然從頭到尾在幫著威遠侯打理府上生意,可見也是個精明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兒臣可是聽說,威遠侯夫人之前想要把映秀嫁給一個克死四五任正房的老頭!” 雖然一支金步搖,直接將亡故的慧貴妃卷到這個案件中來,可這步搖出現的,的確是突兀了些。 皇上一貫多疑,并且這疑心的寬泛度,簡直天馬行空。 若是他的疑心疑惑到威遠侯夫人為何要送了梅妃的步搖給麗妃,那他和顧玉青不是弄巧成拙。 “沒準是那位九姨娘記恨在心,買通了威遠侯夫人跟前的人,將威遠侯夫人原本要送給麗妃的金飾,給偷偷換了!嘖嘖,這可真是天意,她是想坑麗妃和甘氏一把,卻沒想到,倒是救了我母妃!只怕她更沒想到,威遠侯府私藏梅妃舊物的嚴重后果!說來倒去,還是一個蠢婦!” 蕭煜一條一條分析,皇上只覺他說的有理,不由點頭。 說著話,被皇上派到威遠侯府搜府救人的內侍總管推門回來,幾步行到皇上面前,行了個禮,回稟道:“陛下,威遠侯府,并無被綁架的幼童?!?/br> 蕭煜冷笑,“沒準兒在他家田莊呢!” 內侍總管搖頭,一臉復雜莫測的表情,眼底帶著陰郁,他這樣子,可并不常見,尤其是在御前。 皇上不由蹙眉,“怎么?” 內侍總管吸了口氣,道:“奴才搜府尋不到人,也同四殿下一般,想著這人沒準兒在哪出外宅或是田莊里,集合了威遠侯府所有的下人到前院,責令他們據實相告?!?/br> 威遠侯夫人要綁架兩個孩子,畢竟不會親自動手,這種事,在府里縱然不是什么人盡皆知的事,卻也不會刻意去隱瞞。 一個翠景,還不值得威遠侯夫人如履薄冰,不然,她也不敢綁架了。 “起先那些人什么都不肯說,奴才就命人在他們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