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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被留在大殿的滄瀾使臣登時眼底浮動幾絲慌亂。 剛剛九皇子突然離席,他們就措手不及沒有回過神及時作出反應,此時慧貴妃又要伙同平西王府世子妃一起離席…… 幾個對視,及至慧貴妃已經繞出矮桌與平西王府世子妃結伴朝大門方向行去,一個滄瀾使臣當即起身,“說起來,也有許多年沒有向太后娘娘請安了,上次來入朝覲見,太后娘娘還賞了我一壇上品蜂蜜,當時走的匆忙,未來得及謝恩,這些年一直梗在心頭不能釋懷。我同娘娘一起去?!?/br> 那使臣說著話,亦朝大門方向而去。 慧貴妃聞言,不動聲色含笑點頭。 及至看著慧貴妃的身影離開大殿,顧玉青高懸在心的一口氣,終是略略松下幾分。 目前為止,她能做的,也唯有如此了。 希望慧貴妃能趕在墨燼的人之前到達太后寢宮,太后宮中有通往宮外的密道,只要太后和慧貴妃她們躲入密道,就平安無事了。 慧貴妃前腳離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一個面生的小內侍急急趕入大殿之內,一路直奔顧玉青面前,“陛下傳您去偏殿?!?/br> 顧玉青心口一凜,越發肯定,她的那些揣測就是事實,不然韓朝恩心梗,滿屋子太醫圍在那里,陛下這個時候傳了她去做什么。 深提一口氣,顧玉青偏頭看那小內侍,“公公是哪里當差的,怎么先前沒有見過公公?” 小內侍仿佛早就做好準備顧玉青要如是發問,躬身垂首,道:“奴才是新近被調到皇上跟前服侍筆墨的?!?/br> 小內侍語落,顧玉青便道:“難怪面生,原來是新調上來的?!币幻嬲f,一面起身,就在她繞過矮桌欲要走出來的時候,又道:“皇上前幾日喝茶不慎燙了手,手上一片灼傷好容易結痂,剛剛急急去偏殿瞧韓太傅,手上的傷無礙吧?!?/br> 小內侍聞言,聽得莫名其妙,一面低頭引著顧玉青朝外走,一面壓著心底的不耐煩,道:“無礙,沒事的?!?/br> 顧玉青嘴角就勾起一縷淺笑,目光劃過途徑的幾個朝中大臣凌亂訝異的眼神,提腳同那小內侍出去。 皇上的手并未被灼傷,也沒有什么所謂的結痂,小內侍自稱是新近調上來的筆墨太監,卻是連這個都不知道,就順著她的話隨口胡亂應下。 那些朝中重臣日日與皇上打照面,當然知道皇上無傷,必定會起疑心。 大家能在仕途摸爬滾打數年熬到今日的位置,誰都不是吃素的,許多事情,她是占著提前得到消息的先機,才能提前一步安排,而這些朝臣,一個個都是老狐貍一般的心性,此時更是一群老狐貍聚在一起。 只要撕開一個懷疑的口子,后面的,他們一定會連根帶泥,一起挖出。 一出宴席大殿,登時有凜冽的勁風呼嘯撲面而來,顧玉青不由縮了縮脖子,卻是轉頭看見守在一側回廊下的吉祥,登時一驚,吉祥竟是沒有同蕭恪一起離開。 驚訝過后,轉而心頭苦笑。 一定是蕭恪擔心她有危險,特意留了吉祥。 步子頓住,顧玉青對給她引路的小內侍道:“偏殿的地龍不及大殿里的旺,我身子一向畏寒,公公許我同婢女要一下大氅穿上再去見陛下,可好?” 為了不刺激到這個公公,更不引起他的懷疑,顧玉青竭力神態從容語調溫婉,指了立在回廊下的吉祥,“她就在那里,很快的,不耽誤公公的差事?!?/br> 將他回絕的話提前封死。 小內侍心頭急躁,可他們所處的位置又是大殿門口,容不得他對顧玉青態度不恭,更容不得他拒絕,只好不耐煩的點頭,“小姐快點?!?/br> 吉祥瞧見顧玉青招手,立刻急急奔來。 一面接過吉祥懷里的大氅,顧玉青一面道:“這個滄瀾國的嫡公主當真是個美人,一會有機會,你可要飽飽眼福?!?/br> 聽到顧玉青竟然同她的婢女說起這個,小內侍眼底泛出嘲蔑之光。 借著廊下燈光和皎皎月光,顧玉青將這份嘲蔑盡收眼底,使勁兒捏了捏吉祥的手,轉身朝偏殿而去。 一遠離了大殿的正門,小內侍對顧玉青的態度,當即變不恭起來,及至推開偏殿大門,幾乎是粗暴的一把將顧玉青推了進去。 偏殿的門檻極高,猛不防背后受他一推,顧玉青登時腳下踉蹌朝前跌跌撞撞飛撲過去,要不是順手扶住一側的屏風,險些摔倒。 不及站穩,就被殿內劍拔弩張的血腥氣氛催的脊背汗毛站立起來。 耳邊傳來皇上的怒吼聲,“韓朝恩,你竟然騙朕,枉朕這些年對你恩寵有加,你竟然是滄瀾的細作!” 嘶啞的吼聲里,帶著滔天的憤怒。 顧玉青氣息一顫,果然…… 扶著屏風站穩,朝皇上看去,只見皇上怒目圓睜面色鐵青坐在桌案前,一左一右,是墨燼和墨靈。 ☆、第七百九十章 威脅 書案前,韓朝恩面向皇上而站,此時的他,脊背挺直,昂首擴胸,哪有素日半點駝樣,面上更是不帶半分往日恭敬謙卑。 因為一早心里就有了猜測,此刻看到韓朝恩這個樣子,顧玉青倒是沒有格外的詫異,反倒心頭恍然,難怪方才墨燼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向皇上提出婚約一事。 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先是在所有人面前營造渲染出他誠心誠意的姿態,然后,這廂逼宮,謀朝篡位,一旦得逞,任誰能懷疑是他做的! 果然jian詐! 竭力的深呼吸,強行讓自己快速適應屋內凝重的氣氛,顧玉青目光開始搜尋香爐所在之處。 皇上語落,韓朝恩一聲冷哼嗤笑,“那也只能說,你有眼無珠,怪的了誰!” 語態極近輕蔑。 皇上被韓朝恩一句話頂的面皮紫紅,那可是他敬重了數年的人??! 胸口劇烈的起伏,咬牙切齒,卻是一個字說不出來。 所有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顧玉青的到來。 墨燼伸手朝著皇上面前平鋪的空白圣旨一點,聲音幽冷,道:“你還是不要掙扎了,趕緊將這傳位的圣旨寫下,也省卻這許多麻煩?!?/br> 皇上恨得拳頭緊握,磨牙道:“蕭恪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讓你們如此逼宮!” 蕭恪二字從皇上口中說出,顧玉青正凝著一側香爐看的雙眸頓時打顫,頭頂猶如驚雷劈過,渾身就是一個激靈,轉眸去看皇上。 恪兒…… 墨燼竟是要皇上把皇位傳給恪兒! 得皇上的話,墨燼冷笑,“你的九兒子是個什么脾性,難道你自己心里沒有點數?一無靠山二不得寵三無根基勢力,根本就是宮里一個可有可無的人?!?/br> “他能許我什么好處!”墨燼不屑一聲輕笑,“若說好處,那便是推他上位,他能做個實至名歸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