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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像是被人用熱油澆下,疼的蕭煜有些上不來氣。 很是一頓,才又開口,“容顏盡毀,對一個女子的打擊,想必重大,若無什么精神支撐,我想,她很難足不出戶的活到現在?!?/br> 顧玉青點頭認同,“就是不知,救了炎哥哥的人和救了梅娘娘的人可是一人,如今還是否在世,若是在,我們必要竭力感激?!闭Z落,顧玉青又道:“那梅娘娘一事,你要告訴炎哥哥嗎?” 蕭煜搖頭,“這個,要等顧侯爺回來同他商量過才好,我自己,不敢貿然拿主意?!?/br> 顧玉青行著的步子頓時一頓,“我父親?”滿目詫然,赫赫形于面上。 蕭煜點頭,“這些年,炎哥哥那里的一切,都是侯爺在暗中打理,而我所為炎哥哥做的一切,也是如侯爺所說?!?/br> 顧玉青驚得緩不過神。 整整一個上一世,由始到終,她都以為,父親始終沉溺在對母親亡故的哀慟中不能自拔。 直到這一世,洞察了外祖一家的血仇,才零零星星意識到,父親的沉迷求道,并非真正的沉迷求道,虛度光陰,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外祖一家尋求報仇的機會。 再后來,隨著蕭恪身份的知曉,對父親這些年暗中所為,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也更加心疼父親的默默付出和自責自己作為女兒的一無所知。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父親這些年,竟然暗中同原本被皇上處以斬刑的皇子暗中聯絡,甚至一直在密謀奪位。 震驚下,顧玉青更多地,是心痛。 這一世,因為重生的緣故,她得知父親所有這些事情,可上一世,她不知道的事,卻并不代表不發生,恰恰相反,上一世,父親也在為外祖一家報仇,也在暗中保護蕭恪,也在幫著蕭炎奪嫡。 只可惜,在那一世,北荒山上的道觀里,父親抱著端王,一并被炸成灰燼,他所做的事,自然也就因著那一炸,徹底暫停,再無結果。 不然,父親也絕不會親眼瞧著她親手將蕭鐸捧上帝位,如果沒有她對蕭鐸那份忘乎自我的扶持,如果父親及時的出手,斬斷了她同蕭鐸之間的聯系,如果父親盡早的告訴她蕭炎的存在,興許,上一世她就不會落得那樣一個結果了。 可惜,如果之事,永遠都只是如果,發生了,便再無法逆轉,死了,就是死了! 心頭沉甸甸的,如同掛了一只秤砣。 捏著絲帕緩出一口氣,掩下滿心前世今生的重重情緒,顧玉青對顧玉青道:“父親也是,這樣的事,竟把我瞞的死死的,一個字都不知道?!?/br> 蕭煜聞言道:“炎哥哥這件事,實在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所有人的萬劫不復,侯爺如此,也是為了大家好?!?/br> 聽蕭煜勸解,顧玉青抿嘴朝他嬌嗔笑道:“可父親怎么就告訴了你呀?” 蕭煜一臉自得,“那自然是因為,我在侯爺眼中,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噗…… 沉重的話題,隨著蕭煜一句玩笑,凝重的氣氛驟減。 一行人剛剛行到二門,吉祥如意正要扶了顧玉青上馬車,蕭煜府邸一個暗衛便現身朝他們急走而來,顧玉青不由頓下步子朝蕭煜看過去。 那暗衛行到蕭煜跟前,絲毫沒有避諱顧玉青,便道:“殿下,顧大小姐,宮里出事了?!?/br> ☆、第七百五十二章 人選 “皇后娘娘的靈柩,遭到兩個暴徒的襲擊,娘娘衣衫不整,玉體被侵?!?/br> 蕭煜顧玉青聞言,不由相視而望,轉瞬過后,蕭煜吁一口氣,“還真讓你說對了?!?/br> 言罷,轉頭對暗衛道:“可是查清何人所為了?” “是被陛下關在密室中的那兩個苗疆狂徒?!眱刃l沉聲回稟,“昨日夜里,陛下提審他們,審問過后,再被送回密室的途中,他們打暈了押解的禁軍,妄圖逃跑?!?/br> “后被禁軍圍捕,他們躲閃之下,沖到了皇后娘娘的靈堂大殿,那個叫苗二的,一眼瞧見娘娘鳳體,起了邪念,當眾就……” 后面的話,因著顧玉青在,他不好繼續說完,只是他不說,大家心里也知道,跳過這一段,又道:“其中有個曾經跟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叫白薇的逆賊,趁亂逃脫了,禁軍還在搜捕,但是屬下過來的時候,還未找到?!?/br> 等他言落,就見蕭煜和顧玉青面上浮出一種他看不懂的復雜神色。 蕭煜揮手,示意暗衛退下,轉頭對顧玉青說:“父皇如此,也太過草率……人家怎么說也是潛伏多年的苗疆逆黨,好容易掙脫禁軍,有個逃跑的機會,逃的好好的,怎么就做起那事!” 竟是一臉哭笑不得,滿面表情,赫赫寫著:父皇您就不能走點心嗎! 顧玉青搖頭,“這種事,皇上只求結果,結果擺在那里,誰還在乎過程!” 為期二十七天的靈期,終于在平靜了六天之后,皇上按耐不住心頭那份怨懟怒火。 不管苗大苗二是被如何設計,整個過程是有多么的不合情理,只要達到了皇后被玷污的目的,就夠了。 如此,皇上就能堂而皇之將皇后另則墳塋落葬。 被玷污過的皇后,哪怕是被如此方式玷污,也再無法落葬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家陵墓。 更不能享受死后的子孫守靈祭拜,這二十七天的靈期,就此結束。 皇上這是恨毒了皇后,才會安排下如此一出,不然,如果只單純的不想讓皇后落葬皇陵,他大可命人暗中一把火將靈堂燒個干凈,沒了遺體,皇后有的,不過是個衣冠冢罷了。 可就連這衣冠冢,皇上也是不能容忍。 他只怕,此生生死,都不愿與皇后再有半分聯系,否則,那般注重皇家顏面的他,怎么就能做出這樣完全將顏面至于不顧的安排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心頭微微一嘆,將此事撥開一邊,顧玉青道:“恪兒那里,也不知如何安排了白薇?!?/br> 蕭煜輕拍顧玉青的肩膀,“你且放心,有魏七幫他呢!等到下午,我去將人接出?!?/br> 顧玉青點頭。 宮中尚未傳來消息,他們還是要照常進宮,扶了顧玉青上車,看她門簾掩好,蕭煜轉頭騎了赤南侯府小廝牽來的馬。 馬車搖搖,一行人穿過尚無人煙的鼓樓大街,直朝皇宮而去。 等到顧玉青下車,一眼朝那昨日還白茫茫一片,重孝加身的巍峨宮院瞧去,只見紅磚綠瓦,金碧輝煌,澄黃的琉璃瓦在冬日清晨的陽光下,迸射著生命的活力,流光溢彩,仿若新生。 整個皇宮,已經徹底撤去所有白色帷幔。 就連門口侍衛,也是褪去孝服,仿似為了刻意的突出什么一般,人人一身金紅色,手握長矛,佇立不動,威嚴神圣。 顧玉青記得,這身衣裳,好像是他們只有在中秋守歲上元這樣熱鬧的節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