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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總管得令,當即執行。 在他彎腰要將皇后拖起一瞬,皇后松開搖著白薇脖子的手,去撿地上那方紙。 紙張是宮廷內御用的陽湖宣紙,紙上簪花小楷數行,不及看內容,只看筆跡,皇后便被眼前字跡震得身子一顫,“陛下,這根本不是臣妾寫的,臣妾怎么會寫這樣的東西,這一定是有人冒充臣妾筆跡……” 隨著她的話音兒漸起,內侍總管不管不顧,一把將其拽起,固然已經上了年紀,可到底是男子,皇后再怎么奮力掙扎,也掙脫不掉內侍總管如鐵鉗一般夾上去的手。 為了給兒子報仇,等這一刻,他足足等了十幾年,終于有了機會,怎么會不賣力。 唯一遺憾的,便是他到底還是不知道,兒子當年到底是撞破了皇后的什么事,遭到她的滅口。 雖有遺憾,可這份遺憾,卻也成了內侍總管加大手上力道的理由。 皇后金嬌玉貴的身子,怎么經得住他用力拉拽,掙脫不得,便翻身一面朝內侍總管面上身上抽打,一面怒罵,“放肆,本宮依舊是獨一無二的皇后,你敢如此對本宮!” 內侍總管卑躬屈膝,“奴才奉命行事,娘娘多擔待?!标幮χ∩涎鄣?,轉瞬褪下,一面說,一面加大手上力氣。 再怎么猙獰暴怒,到底禁不住胳膊上的那份疼,登時身子半偏,內侍總管趁機便將其拖出。 當著皇上的面,他尚且能忍住心頭沖動,對皇后還算有禮,可一出了御書房大門,便不再那么客氣。 這廂,內侍總管幾乎是用扭送的姿態將皇后一路拖回寢宮,那廂,御書房內,皇上對著癱跪在地的苗二和白薇,太陽xue突突直跳。 雖然處置了皇后,可這件事帶給皇上的那份震怒,怒氣豈是一時半刻就能消散下去的,那串通苗疆逆黨謀亂的人,可是他的皇后??!與他并肩天下的女人,卻是與人勾結,在他的飲食中投毒…… 她是有多巴不得他立刻就死了,才要做出這樣的事。 蕭煜說話雖然不羈,可卻沒有說錯,皇后做出如是舉動,絕非無故,她堂堂一國之母,肯屈身與逆黨勾結,所圖……除了這皇位,再無其他! 那與皇后結盟的蕭祎呢……他究竟有沒有參與此事!皇后的娘家,英國公府又知道多少,有沒有伸手涉及! 心思翻滾,皇上深吸一口氣,道:“將他二人同苗大一起押入宮內密牢之內?!?/br> 得皇上此言,蕭煜心頭又是一樂! 他家阿青這是要做父皇肚子里的蛔蟲么,怎么什么都料到了,不由面上做出好奇之色,道:“父皇,這種人,不拉出去砍了,怎么還要秘密關起來,關起來做什么,留的他們繁衍后代???” 繁衍后代……禁軍統領原本正抱拳領命,忽聞蕭煜此言,頓時抱起的拳頭就在半空一滯,四皇子這用詞……好犀利! 皇上忍著心頭游躥的火氣,橫了蕭煜一眼,“沒腦子的東西!他們謀逆作亂,難道你以為就憑這幾個人就能做成?按著苗二招供,他們可是在京都盤踞多年,黨羽不知道有多少,這個苗二是個不問事的,審了也白審。還是要等苗大清醒了,審過之后,一并捉拿?!?/br> 蕭煜撓頭,“可是,要審問苗大,也不防著此刻就殺了苗二啊,反正他留著也沒什么用?!?/br> 苗二本就對蕭煜充滿仇恨,此刻聽他張口閉口都是要殺了自己,更是怒氣直從眼冒。 蕭煜脧他一眼,不予理會,繼續道:“難道父皇是怕苗大不招供,想要拿苗二做威脅?” 說著,蕭煜搖頭,“那個苗大,心里只有他的老情人,皇爺爺那個死了的寵妃,穆太妃,哪里還裝得下弟弟,我可是聽高達說,苗大打算把滴翠齋的姑娘給苗二娶作妻室呢,這樣的兄弟之情,根本不能當做威脅之器。父皇還說兒臣無腦子,這回可是冤屈了兒臣,兒臣專門動了腦子?!?/br> 專門……動了腦子……禁軍統領嘴皮一抖,四殿下,您說話,能不能不這么…… ☆、第六百六十章 緣由 皇上聽著蕭煜這些表面之談,見他一副頭頭是道還理直氣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由就是無力一嘆。 如果此時將苗二處決,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秘密裁決。 可秘密裁決,怎么能起到震懾人心的作用。 這些苗疆歹人,為了殺雞儆猴,他必定是要讓他們的血流成河才行。 苗二身為骨干分子,自然就不能被隨意處決。 秘密扣下苗大苗二和白薇,他要的,不僅僅是那些潛伏在京都各處的苗疆余孽自露馬腳,更主要的,是要看蕭祎和英國公府的反應。 如果一旦發現,他們與皇后,乃一丘之貉,那么,縱然是父子岳丈,他也絕不手軟。 這天下,乃他的天下。 覬覦之心可以有,可作亂之事卻不能為。 誰動了他的皇位,便是他的死敵。 就連皇后,他之所以如此處置,一則為了不將顏面失于天下人之前,二則,為了彌補當年心頭愧疚,三則,也是最為重要的,更是為了讓英國公府和蕭祎放松警惕。 只有戒備之心降低,才能做出貿然行動,露出馬腳。 這些話,蕭煜想不到,皇上卻也不會當著一眾人的面去說,只幽幽一個嘆息,翻了他個白眼,對禁軍統領道:“帶下去吧,好生看著,別死了就行,什么時候苗大能言了,好好審一審?!?/br> 禁軍統領得令,當即應諾。 蕭煜卻是又道:“父皇要審問苗大,為何不直接審問白薇呢?這些年,白薇充當這些苗疆亂子與皇后之間的聯絡樞紐,她一定清楚那些余孽究竟分布何處!” 得蕭煜此言,白薇頓時氣息一凝。 她肯幫著顧玉青做這些昧心的事,就是圖了能救那些潛伏之人一命,可若皇上對她用刑逼供,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扛得住那刑具折磨,若是扛不住,那她今日所做之事,意義又何在! 蕭煜語落,不及皇上答言,白薇便顫著聲音道:“奴婢方才已經說了,但凡奴婢知道的,殿下與陛下問就是,奴婢知無不言。事情敗露,奴婢知道等著奴婢的是何結局,不想死前憑白遭罪!” “你倒是個通透的!”蕭煜哼哼道。 白薇就道:“方才殿下所說,潛伏在本朝的苗疆之人,奴婢每每行事,皆是受皇后娘娘下令指使,可皇后娘娘手下指使之人,卻并非奴婢一人,至于除奴婢之外旁人是誰,那是皇后娘娘的機密,奴婢不知。經奴婢之手,所聯絡過的人,除了苗大苗二外,余下也不過十人左右,陛下此刻若是要名單,奴婢給出就是,還求陛下饒奴婢皮rou之苦?!?/br> 白薇說的情真意切。 顧玉青是否做得到是一回事,可若她等不到顧玉青諾言實施,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