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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苗疆之人的身份,在京衛營的牢房中,他便是安全的,高達于他,不過只是象征性的詢問呵斥一番,并不動刑。 他只是個在煙花地與人斗毆的登徒子,這種事,還不足以讓高達動用京衛營的刑具來懲罰他。 另外,小姐還說,苗二開口招供之時,便是他被高達放出之時。 樁樁件件,皆被她說中。 心頭思緒翻過,周秉德飛快的挪著腳下的步子,卻并未回赤南侯府,而是從京衛營一路直奔城西民宅小巷。 青磚灰瓦,狹長幽深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如同迷宮,不熟悉此地的人,只怕都要在其中迷路。 按著之前的約定,周秉德轉了七八個彎之后,來到一個棕色木門前,抬手叩門。 不過三兩聲,就有腳步聲從里面院子密仄仄傳來,直至門前,隨著腳步聲響一頓,大門“咯吱”一聲被打開,露出頭的,正是昨夜給他扮作小廝的白面清俊年輕人。 一眼看到周秉德,那人眼底登時浮上一絲意外,卻是轉瞬消失,將身子讓開,由他進去。 從頭到尾,兩人并未說一句話。 待到周秉德踏入院子,那人伸了頭在外左右掃視一圈,一雙眼睛迸射這如鷹般鋒利的光澤,目光在巷子東頭一顆千年古樹上,停頓一瞬,那一瞬,眼底光澤倏忽兇光畢現,帶了騰騰殺氣。 轉瞬,卻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收了身子將門合掩。 等到他回到屋里的時候,周秉德已經坐在他家那張梨花木太師椅上,正優哉游哉的弄著他的臉。 易了容的臉,此刻一半是周秉德,一半是那個他假扮的人,讓人瞧了,不免有些頭皮發麻,心頭悚然。 “你知不知道,你讓人跟蹤了?!蹦侨藚s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瞪著周秉德道。 周秉德就說:“知道啊,反正你這里,再高明的探子,也聽不到屋里的動靜?!?/br> 那人聳聳肩,點頭表示認同,“你怎么這么早就被放出來了,我還想著晚上給你洗成呢!這大上午,讓我去哪弄酒去!” 周秉德聞言,頂著他一半真一半假的臉,嘿的一笑,道:“酒就不必了,昨兒夜里,你從苗二身上順的那件東西給我就是?!?/br> 那人登時跳腳,滿面驚詫,匪夷所思看向周秉德,“你怎么知道我從他身上順了東西!”說話間,因著心頭驚訝,不由拔高了聲音。 周秉德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仰頭靠在太師椅上,如同一個老佛爺,道:“你小子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你若是沒有從他身上順東西,昨兒我和他打斗的時候,你豈能按著性子不上前順便撈一把?” 說著,周秉德眼底蓄上一層閃閃笑意,繼續道:“你小子昨兒可是從頭到尾做看客,腳尖都沒有挪一挪,不是已經得手懶得再動,又是什么!趕緊的,你到底從他那里得了什么!” 聽周秉德如是一番解釋,那人登時肩頭一垮,“服了你了,這都能讓你猜到!”言罷,搖頭,眼底泛上點點狡黠,“憑什么給你???那是我順來的東西,你若想要,得拿東西跟我換?!?/br> “你想要什么?”周秉德不動聲色的道。 “我想見一見那位在及笄禮上把南越皇子差點一刀刺死的顧大小姐!”那人便道:“倒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讓你心甘情愿做她的馬夫!還有你家那小祖宗,竟然鬧都不鬧就答應了?起初我可是覺得,一旦你做了她的馬夫,你家那小祖宗能一把火把赤南侯府給點了?!?/br> 隨著說話,那人舒一口氣,道:“可看樣子,他似乎對你的身份還挺滿意,前幾天,我還瞧見顧大小姐跟前那個叫吉祥的,帶了你家小祖宗到八珍閣去買鹵水鴨掌給他吃?!?/br> 聽他提起兒子,周秉德眉宇間不由得帶上幾分熏人笑意,可張口卻是道:“你少東扯西扯的,你要見我家大小姐,究竟想干嘛?” 自己噼里啪啦說出去的一番話,被周秉德就這樣輕巧的跳過去,那人頓時嘴角一顫,“我說你這眼光,能不能不每次都這么毒辣,跟你說話,我總覺得自己個就跟沒穿衣服似得,什么都被你看的透透的?!?/br> 周秉德登時嗤的一笑,“放心,就算你沒穿衣服,我也沒有心思看你?!?/br> “你……”咬牙切齒,橫了周秉德一眼,吁出一口氣,那人就道:“你到底想不想要苗二身上那東西!想要的話,就讓我見一見顧大小姐!” 他說話間,周秉德已經將臉上收拾干凈,正用一方打濕了的帕子在臉上最后擦拭一遍,在他言落,周秉德將帕子擱置一旁,道:“你到底為何要見我家小姐,上次你就說想要見,可又說不出個緣由來,她可是赤南侯的嫡長女,豈是隨便什么人,說見就能見的?!?/br> “你就讓我見一見,我又不會為非作歹,你若實在不放心,我見她的時候,你就守在跟前還不行?”那人嘟囔道:“你是她的馬夫,她要去哪里,你還不是清清楚楚,我也不為難你,你就提前告訴我她的行蹤,我到時候和她偶遇去,一定不會把你扯進去!” ☆、第六百三十九章 石三 “偶遇個屁!”周秉徳聞言,當即一口回絕,“你他娘的少在這里胡咧咧,你只說,你見我家小姐要做甚!” 那人與周秉徳共事,也非一天半晌,知道他的脾性,眼見如此,心下明白,若是不把目的告訴他,他這是鐵了心的不肯答應。 可那緣由……心頭默默搖頭,他怎么說的出! 當即,嗯哼一聲,“也不知道你這是讓灌了什么迷魂湯,咱倆這么多年的情面,你都不講!你瞧我,你來尋我幫忙,我可是連多一句都不問,直接就答應,我這才叫兄弟義氣!” 滿面幽怨表情,如同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周秉徳瞧著,噗的就笑了出來。 “你小子少他娘的在這里給我作怪!”嗔他一眼,笑著從太師椅上起來,道:“我還要回去復命,沒功夫和你小子在這里磨牙,趕緊的,把東西給我?!?/br> 那人便氣鼓鼓從懷里掏出一個臭氣熏天的小布包,隔空扔給周秉徳,“這么對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繼續表情幽怨。 “痛個屁!”周秉徳揚手一把將那小布包接住,也不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道:“外面跟著我的那個尾巴,你負責料理了?!?/br> 說著話,周秉徳飛快的將身上那件被苗二的污血染的臟亂不堪的外袍脫掉,轉手扔給對面的人,“把你的脫下來給我!” 說話語氣,好像那人就是他的小廝一般,理直氣壯。 被周秉徳命令,那人長嘆一口氣,一面脫衣服遞給周秉徳換上,一面嘀咕,“你可真是我大爺!” 周秉徳但笑不語,快速的將衣服穿好,才道:“你當真不告訴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