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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展,可這斷劍之內藏著的那方繡有殷紅紅梅的絲帕,卻是躍然閃現在顧玉青腦海。 當時蕭恪就說,那方絲帕,他曾在宮中見過。 心思微動,凝著面前白薇激動的神情,顧玉青嘴角勾出一抹粲然笑意,身子微微前傾,含笑的眼睛直視白薇,道:“看來,你與那位八王爺的情分,不淺呵!” 白薇聞言,頓時眼皮一抖,極不自然的將頭撇至一旁,“尊卑有別,進宮前,我曾在八王爺府邸做事?!泵寄块W爍,杏眼微動。 顧玉青眼中笑意,就越發明顯。 這個白薇,還真是不能殺! 上一世,蕭鐸登基之時,那位八王爺便成為他日后一個強有力的勁敵,這一世,縱然蕭鐸已死,隨著她的重生,許多其他人的生命軌跡也發生偏轉,可她到底沒有影響到那位八王。 在她手不能及的地方,那個人,應該是在以水蛭飲血的速度,瘋狂的擴張強壯著自己的實力吧。 苗疆皇室想要復國,僅僅憑著宮中穆太妃所培植起來的一眾黨羽勢力,最多也就是能如蛀蟲一般將我朝摧垮,卻不能憑此興旺復興苗疆。 苗疆若想復國,必定是要靠著更為強勁的力量。 這位八王……該就是與穆太妃里應外合匡扶苗疆的那股宮外勢力。 只是當年苗疆所受創傷實在重大,想要復興,哪是一朝一夕之事,上一世,八王選在蕭祎垮臺蕭鐸登基之時嶄露頭角腥風血雨,怕是也要借住新帝登基朝廷動蕩這個契機。 由此可見,在那時,他雖暗中勢力雄厚,卻絕非到達可與我朝明目張膽實力對戰的地步。 否則,怎么會隱忍這么些年一直無所動作,以至于上一世,顧玉青一門心思都在幫著蕭鐸掃清各方勢力,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后來他主動尋釁,才引起顧玉青注意。 這個八王,還真是不簡單…… 如果紫檀木匣中那截東西就是他的,能在那樣的情形下活著離開皇宮,并在日后將自己強壯到那般地步,他就更不可小覷。 這一世,蕭煜若要心存帝位,那么這個八王,將會成為蕭煜未來最最強勁的敵人。 思緒及此,顧玉青捏著絲帕的手,不知何時,攥成拳頭。 她既是做了蕭煜的王妃,那么,便不允許任何人成為蕭煜的絆腳石。 擋他者,亡! 思緒斂定,顧玉青含著一縷笑意,從那劍鞘之中,將那方繡著紅梅的絲帕扯出,兩根手指捏了,提在手中,“你若只是他府中一個侍婢,他的劍鞘之中,有怎么會有你的東西?” 說著話,顧玉青手指擺動,那方絲帕便如一縷幽魂,飄蕩在白薇面前。 一見此物,白薇登時心跳一滯。 這方絲帕……她一直以為這方絲帕是被她不小心丟到了宮中哪個角落,沒想到,竟然是在這里,眼底駭然彌漫,如同瘋狂生長的野草。 記憶猶如洪水,一瞬間劈頭蓋臉砸下,白薇只覺頭痛欲裂,心神如焚。 她的情緒,一絲不落的落入顧玉青眼底。 看著白薇一瞬間流露出的痛不欲生的樣子,顧玉青知道,此刻并非再逼問的最佳時機,便抬手一揮,吩咐如意,“帶她下去?!?/br> ☆、第六百二十章 無力 一 如同提起一只小雞,如意一把提了白薇起來,卻是在她立足之時,手起掌落,對著她的后脖頸子便是重重一掌。 白薇登時眼皮一翻,昏倒在如意身上,如意則是干脆利索的將一側的麻布口袋拾起,從頭到腳,囫圇一套,將白薇裝了進去,如同進來時一般,扛了出去。 待她離開,顧玉青長長吐出一口胸中濁悶氣息,起身抬腳,走至窗邊,隔著明凈的大窗,怔怔看窗外被狂風席卷打著旋的枯黃樹葉。 一直處于漆黑迷茫中的苗疆一事,總算是有了些許眉目,縱然這些零星的事情還不足以連成一條完整的線,可顧玉青知道,為時不遠。 眼下,最最要緊的,不是搞清楚那個還在擴張勢力的八王,而是將牛乳一事,徹底肅清,借此,不僅徹底扳倒皇后與蕭祎,更要將那些潛伏在我朝各個角落的蛀蟲一一挖走。 挖走了他們,八王便猶如被斬斷眼睛的巨蟒,再怎么厲害,兩眼抹黑,也要容易對付的多。 犯我族者,必誅之。 縱然不過一個深閨女子,她也責無旁貸,更何況,她的父親是堂堂赤南侯,她的夫君是一國皇子,她就更義不容辭。 牛乳這件事,是絕好的契機,她得好好圖謀一番。 思緒隨著窗外的落葉翻滾,腦中猶如有勁風刮過,凝神立在那里,不知究竟站了多久,直到感覺到肩頭有衣料窸窣,顧玉青猛然回神,才驚覺,外面已經半丈一盞的大紅燈籠掛起,如盆的滿月將清輝灑在院中,搖曳的樹影如同黢黑的鬼魅,張牙舞爪。 那衣料窸窣,是吉祥正在為她披上一件加棉小坎,見驚了顧玉青的神思,吉祥面上頓時浮上不安,服侍小姐這么些年,吉祥最是清楚,顧玉青凝神之際,最忌諱有人打擾。 擾了小姐的思路,也不知是不是要緊,不安促使,吉祥不由揉捏著手中的帕子,低垂的羽睫一陣輕顫,狀似受驚的蝴蝶振翅。 顧玉青嘴角淺笑,如同自語一般,道:“虧得你幫我添件衣裳,不然還不知道要站多久,腿都木了,快扶我去椅子上坐下?!?/br> 吉祥聞言,心里頓時好受些,忙扶了顧玉青,“小姐下次想事情,就坐著想多好,立著難受,再說,窗邊難免透風,往年冬天就愛生病,今年好容易自入秋以來,一個秋天連個咳嗽都不見,可是不能大意?!?/br> 顧玉青笑道:“今年覺得身子好多了?!?/br> 說來也是奇怪,分明她的三分魂魄被“天機”禁錮在體中,可這身體,卻是要比她重生之前,不知好上多少倍。 興許也是與她能吃能喝能睡有關吧! 想及此,顧玉青不由苦笑,心寬體胖這個詞,在這一刻,簡直猶如為她量身打造。 不管身處多么惡劣的環境,哪怕身后洪水猶如猛獸,舌尖已經舔到后背,還是面對什么兇險萬分的勾心斗角蓄意陷害,這一世,竟然是什么都攔不住她的酣睡。 睡起來,就沒完沒了。 結果吉祥斟上的熱茶,輕呷一口,顧玉青朝吉祥問道:“怎么樣,四殿下那邊,何時能回來?” 吉祥道:“管家說,怕是最早也要十來日左右了,管家還說,小姐若是有要緊事,他可以派人到西山送信的?!?/br> “那你怎么說?” 吉祥就道:“奴婢說,小姐是惦念四殿下了,不過派奴婢過來問一問,并無要事?!币幻嬲f,吉祥一面賊兮兮的眨眼間,方才那抹不安和愧疚,早就蕩然無存。 顧玉青含笑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