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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化作周秉德,歷經那樣一場奇妙的遭遇。 周秉德含笑點頭,“興許是?!?/br> 周秉德言畢,顧玉青不禁疑惑,“那孩子,你原先見過嗎?” 救了他的命,還要讓狼再給他送幾只兔子。 得顧玉青如是問,周秉德不禁面色肅然,清明的眼睛微瞇,思忖一刻,道:“應該是沒有見過?!?/br> 說罷,又道:“大小姐知道,奴才是烏青村土生土長的,所見之人,基本也都是同村的百姓,再就是那些購買我打獵所得之物的商販,都是些俗人,那孩子雖然是與狼共舞,可他卻生的謫仙一般,若不是親身經歷,奴才絕不會相信,他那世家少爺一般的樣子,竟然是在山野中與狼同行?!?/br> 在與顧玉青說話時,周秉德自覺的從“我”變作“奴才”。 說著話,周秉德忽的面色一變,眉頭略略皺起,猶疑一刻,又道:“大小姐如是問,奴才倒是想起一樁事,幾年前在山上打獵,奴才的確是遇到一個昏迷的孩子,當時那孩子腳上受了重傷,昏迷大概也是因為失血太多,恰好奴才身上帶著對癥的藥膏,就給他包扎了一番,因他還發著燒,奴才想著,先給他吃點退燒的草藥,再帶他下山尋大夫?!?/br> “可等奴才給他包扎完傷口,轉頭去尋草藥,再回來,那孩子卻是不見了。如今想起來,那孩子的眉眼,倒是與那狼群首領,有著幾分相像?!?/br> 說著,周秉德又搖頭,“哪有那么巧合的事?!?/br> 顧玉青卻是問他,“你給他包扎所用的布,是紅色的吧?” 周秉德一怔,略略回憶,點頭道:“是紅色?!?/br> 顧玉青面上一笑,“這就對了,你給他包扎傷口,用了紅色的布,而他麾下狼群腳踝處,系著紅繩,你當日救他一命,后來,他不僅救你一命,更是直接就把如何抵御他所統領的狼群的法子告訴了你,可見是在報恩?!?/br> 聽聞顧玉青所言,周秉德頓時面色大動,低垂的羽睫一陣顫抖,嘴唇抿成一條剛毅的細線,沉默片刻,道:“似乎,的確如大小姐所言,可……” 周秉德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么,或者說,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滿腔的激動,聲音戛然而止,沉默良久,又道:“說起那孩子,當真龍鳳一般的人物,他身后跟著一個滿面絡腮胡須的大漢,分明長得兇神惡煞,卻是對他恭恭敬敬?!?/br> 周秉德著幽幽一句唏噓,與顧玉青而言,卻是猶如晴天驚雷,蕭煜正扶著顧玉青上馬車,她的身子猛地僵住,微微一滯,霍然轉頭,直直朝周秉德看過去,“你方才說什么?” 情緒的突然變化,讓吉祥如意不禁神經一繃,急走兩步,行到顧玉青身側,回眸去看周秉德。 周秉德顯然嚇了一跳,迎上顧玉青的目光,回憶一樣,說道:“奴才說有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對他恭恭敬敬?!?/br> 周秉德此言一落,蕭煜腦中浮光掠影,如有閃電橫劈而過,頓時明白顧玉青為何情緒如是激動了。 那日他們被山賊綁架,那山大王身側,亦有一個滿面絡腮胡子的大漢,那山大王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年前,恰好如周秉德所言,八九歲。53. ☆、第四百四十八章 安睡 顧玉青轉身,朝周秉德走去一步,“你方才說,一年前你見到他,那時他只八九歲的樣子?你能說說,他具體的容貌嗎?” 神情肅然,呼吸急切。 周秉德不明所以,卻還是極力回想一番,轉過神兒,對上顧玉青的一雙眼睛,不禁微微一愣,隨即張口,“奴才記得不真切,可現在回想起來,那孩子的眼睛,竟是與大小姐的有幾分相像?!?/br> 說著,周秉德眉頭略皺,大膽的凝了顧玉青一瞬,復又改口,“不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br> 顧玉青聞言,頓時心口一縮,緊跟著狠狠一抽,像是被人用一只粗糙的大手攥在掌心又捏住一樣。 腳下跟著一個踉蹌,身子朝后倒去。 好在蕭煜就在她身側,及時的將她一把攬住,“阿青,阿青,你冷靜的,未必就是,你想想當日的穆赫,不也與顧侯爺有相同的眼睛嗎?” 顧玉青直起身,扯著蕭煜的衣袖,搖頭,“不,不,不一樣,他一定是我弟弟,一定是!”泫然欲泣,聲音哽咽不成樣子。 蕭煜瞧著心疼,滿眼柔情,聲音沙啞,仿似被guntang的砂礫滾過,道:“好,好,他是,他是,可眼下已經深夜,更何況,他們又不是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不動,縱是我們再折返回山上,也未必尋得到,這樣好不好,明日,不,一會等我們折返回京,我即刻就吩咐我府中府兵搜山尋找?!?/br> 雖神情震動又夾著悲慟,可心頭理智尚在,顧玉青也深知,此刻她再折返上山,完全就是徒勞無功,只是明知弟弟就在附近,她卻無可奈何,那份無力感如同一張大網,將顧玉青緊緊包裹,讓她喘不過氣。 蕭煜滿目深情望著顧玉青,又道:“這次,我們有了目標,一定能找到他們的,我吩咐下去,不僅要在龍陽山尋找,更是要把京都附近的山脈尋遍?!?/br> 顧玉青深吸一口氣,點頭,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如同歷經生死一般,憔悴不堪。 轉頭任由蕭煜扶著,上了馬車。 將車簾放好,蕭煜一面縱身上馬,一面又問周秉德,“你第一次救助那孩子和第二次得他援救,是在同一山頭嗎?” 周秉德揚鞭駕車而行,搖頭回答蕭煜的問題,“不是,第一次在清泉寺所在的山脈,第二次,卻是在京西南的草帽山?!?/br> 蕭煜聞言,心思微動。 清泉寺所在山脈,草帽山,翠屏山,龍陽山……如果綁架他們的山大王正是那狼群首領,那這一年多來,他所周轉逗留的地方,可都是京都附近。 可京都附近,近一年來,卻并未聽聞有狼襲擊人的事件報上。 是他束縛得法? 可為何,他又執意要在京都附近逗留呢? 思緒又一次回到上次遭受綁架,那大王在得知顧玉青名字一瞬時的巨大情緒波動,前前后后聯系在一起,蕭煜隱隱得出答案。 那孩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他之所以放行卻不相認,只怕是他所知道的,并非所有事實。 如是一番,蕭煜轉頭看顧玉青坐著的馬車,目光觸及車廂,眼底一片心疼。 他能想到的,顧玉青必定也想到了,甚至,她比他,想的更多更深,她此刻……她此刻,該是何等的心焦如焚。 捏著韁繩的手不禁握拳,蕭煜發誓,定要為他的阿青將弟弟尋回。 坐在車廂里,顧玉青身后靠著一個松軟的靠枕,眼睛微瞇,羽睫輕顫,滿面毫不掩飾的悲戚,酸脹的眼眶被熱淚撐的難受,實在忍不住,就有豆大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