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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傻太天真! 陸久政當即被顧玉青這神色話語氣的心頭猶如巨石沖擊,胸口發疼,可到底也是數十年的官場摸爬滾打,縱是城府心機不夠,可閱歷擺在那里,還不至于就被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幾句撩撥的話就氣的昏了神志。 轉頭帶著殺氣的眼睛橫了顧玉青一眼,屁股終于又穩穩在椅子上坐下,向黑衣人問道:“你們究竟什么意思?” 三個黑衣人彼此相視一眼,像是在達成什么共鳴一般,轉瞬,那個一路來負責駕車的黑衣人便對陸久政咧嘴一笑,月光下,他的笑容帶了幾分可怖之色。 “就是她說的那個意思!” 直截了當,沒有一絲婉轉。 一句話,九個字,卻如無數個驚雷,轟隆隆炸響在陸久政頭頂,登時“嚯”的從椅子上跳起身來,因為內心的嫉妒震驚,面容稍有扭曲,猙獰望上三個黑衣人,張嘴幾乎就是咆哮:“二皇子要做什么!” “自然是拿你做擋箭牌!”顧玉青幽幽說道:“難道你以為,只有你想要那批黃金,二皇子殿下就不想要?陸大人一把年紀,怎么無知起來,像個三歲孩童?!?/br> 陸久政睚眥欲裂,鼻翼張弛,帶著粗重的氣息,嗖的轉頭看向顧玉青,“那黃金是我的,是我的!他憑什么惦記,我都給了他那么多好處,正正輛車的紅瑪瑙,都上這世上最好的品相,就連宮里御用的,也未必及的上那些!” “陸大人當真有錢!”顧玉青挑眉嘖嘖,“可難道你就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是說,你對我們這位皇子,一無所知!” 陸久政眸光一閃,頓時懊悔與恨意洶涌而來。 是了……這位皇子,本就貪婪無信,薄情薄義,他……他怎么就信了他的話。 可事已至此…… 陸久政眼底波光氤氳,翻云滾雨,就連顧玉青,都沒能看透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剛剛還激烈如雷的氣氛,隨著陸久政的突然啞然,登時就安靜下來,只是這安靜的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凝重,覷著陸久政的神色,片刻,顧玉青轉頭去看窗邊那三個暗衛,可就在她轉頭瞬間,頓時整顆心都凝住了。 天! 心頭一聲驚呼,顧玉青驚得險些從椅子上彈起身來。 蕭煜! 電光火石間,她似乎是在窗邊看到蕭煜的臉,一閃而過,背著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連五官都看不清,可顧玉青可以肯定,那就是蕭煜,一定是,一定是蕭煜。 那張臉也僅僅只是出現一瞬,轉瞬就消失不見,顧玉青卻因著那一瞬的不同,渾身血液激蕩,心跳都失了拍子。 無數個默默的深呼吸,終是讓自己顫抖的心平靜下來,腦中開始飛快的旋轉。 蕭鐸的這三個暗衛,皆是武功高絕之人,連他們都沒有發現有人近身,足以見得,蕭煜多半是單槍匹馬,一人前來。 思緒及此,顧玉青心頭一縮,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瞇,迸出一絲亮光,一口深吸氣,幽幽吐出,轉頭對陸久政說道:“二皇子殿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能拿大人做擋箭牌,大人為何不將計就計呢?” “你以為老夫還會再信你的鬼話!”陸久政怒道。 顧玉青聲音清冽,氣定神閑道:“我的鬼話卻讓陸大人活到現在,若是沒有我的鬼話,陸大人只怕早就被端王派去的人擊斃于刑部大牢了?!闭Z氣極具蠱惑。 話雖說的錚錚,可手心到底流了多少冷汗,卻只有顧玉青一人知道。 一路都堅信,蕭煜就是她冒險做一切事的堅強又安全的后盾,可當這后盾當真來了,她卻牽腸掛肚的一刻不得安寧。 蕭煜的那些暗衛已經為了她身受重傷,若是蕭煜也……顧玉青不敢想象,只能拼命的讓自己冷靜,拼命的達成眼前這一目的。 明知不該被顧玉青的話引誘,可陸久政就是忍不住心頭微動。 顧玉青一眼掃過陸久政鐵青的面色,轉頭看向那三個黑衣人,“陸大人為了求得一線生機,給二皇子殿下送去金箔銀箔無數,三位可是分的了些許?” 誰都沒有料到顧玉青會突然說這個,頓時人人一怔,不明白她要干嘛,陸久政心底卻是隨著這一句話,隱約騰起一個念想,且漸漸加深。 顧玉青則趁著所有人都沉默之時,用她善用的蠱惑聲音,繼續說道:“陸大人當日被抄家,他那密室之中的金銀細軟,想必二皇子殿下私吞不少,諸位跟著二皇子殿下賣命,又分了多少呢?” 此言一出,她話中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當即,那駕車的黑衣人便一臉盛怒,呵斥道:“閉嘴!二殿下清譽豈能容你非言!” 他身后二人,面上卻是神色浮動。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成功 眼瞧著如此,顧玉青越發嘴角噙了一抹戲謔的笑意,偏頭朝他看去,“難道二皇子殿下吃rou,給你喝了一口熱湯?” 說著,顧玉青不理會他面上的瀟瀟怒氣,兀自說道:“按理說,你們四個人中,唯有茍勝德在二皇子面前最得臉,可他的日子依舊過得捉襟見肘,想要養一房外室,都要靠私下接活……” 說著,顧玉青一眼溜過另外兩個黑衣人,見他們面上若有所思,本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挑撥的話,何須說的那樣直白,留些余地任人遐想豈不更好,說的越多,反倒讓人心生警惕。 猝然而止的話音兒讓另外兩個黑衣人沉默一瞬,再看面前駕車黑衣人的神色,就有了些許的復雜。 他站在前面,渾然不覺,只是滿面怒氣對著顧玉青,“二皇子殿下何其尊貴,豈能由得你在這里胡攪口舌是非!”說著,就要拿了屋角一塊積滿了灰塵的臟破抹布去塞顧玉青得嘴。 顧玉青既是有意挑起這一場攻心戰,心里自然就有準備,莫說是一塊臟破的抹布,換作其他更不堪的東西,她也忍得,只要她的話起了作用就行。 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管用……隨著那黑衣人彎腰將抹布拾起朝她走來,顧玉青一顆心緊緊縮起。 該說的,已經都說了,眼下能賭的就是陸久政的心性了。 被綁在身后的手心,滑唧唧一層冷汗,十指冰涼,有些發顫。 就在黑衣人的身影遮蓋了顧玉青面前所有光亮,帶著逼人的怒氣,一把揪住顧玉青后腦勺的發髻,將其頭部拽著直直面向天花板,手中一塊抹布就要塞到她的嘴里時,身側陸久政終是張口。 “稍等!” 顧玉青聞言,一顆緊縮的心忽的就松了口氣。 黑衣人手上動作僵在那里,扭頭看向陸久政,“陸大人,我們幾個的任務只是幫著你把她綁架至此,任務完成,似乎我沒有理由再聽你發號施令?!?/br> 陸久政緊緊凝著的眉頭略動,面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