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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著,等大小姐及笄禮過了,就托人到黃嬤嬤跟前求求情,把女兒送到桐苑呢! 沒想到,大小姐竟是瞧上了她! 覷著馬夫神色變化,吉祥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阻了他的思緒,繼續說道:“嘖嘖,可惜了,一旦你媳婦改嫁,等去了后爹手里,以你女兒的姿色……” 吉祥有意把話說道一半停下,可她后面的內容是什么,馬夫幾乎不用想,腦子里就自動涌現了畫面,頓時氣息沉重起來,鼻翼一張一弛,一直垂在下放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青筋簡直可怖。 再老實溫厚懦弱膽小的人,也有他心頭在乎的底線。 而他的底線,就是他的家室。 吉祥似乎覺得甚是好玩一般,咯咯一笑,眼底光波流轉,轉頭直視馬夫,又道:“哦,對了,你的小兒子今年也五歲了,若是賣到茶樓做小童,定是能買個好價錢,那筆不菲的銀子,正好讓他后爹去賭坊揮霍一把!” 馬夫心頭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恐嚇,登時爆出一聲怒吼,“夠了!”簡直與他素日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形象判若兩人。 吉祥卻是搖頭淺笑,“夠了?怎么會夠了呢!當然不夠!”不過,她卻是轉了話題,“你以為那些歹人能要了小姐的命,你就萬事大吉?” 說著,吉祥面色倏忽冷下來,一雙眼睛帶著如刀的氣勢,直射馬夫,“有我和如意在,小姐絕對相安無事,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br> 此言一落,顧玉青插話道:“縱是如你所愿,我被人所害,可吉祥如意一身功夫如何你想必清楚,以她們的能力,拼著一條命沖回侯府只怕不難!到時候,你覺得你的如意算盤還能打的響?” 吉祥與顧玉青一番恐嚇之言,如同一只粗壯的木楔,直直釘入他胸口,阻斷了所有血液回流,霎時間手腳冰涼,腳下一軟,“撲通”便如爛泥一般癱坐在那里,面色死灰,嘴皮打顫,整個人沒了一絲生氣。 顧玉青也不說話,只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給他時間讓他自己斟酌。 良久,形同枯槁,死人一般的馬夫終是長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聲音嘶啞說道:“是奴才說謊了,這玉佩和剛剛那番說辭,都是那些人教給奴才的?!?/br> 顧玉青不動聲色,只等他自己將一切道出。 “大小姐,奴才不是有意背叛,實在是……”說道此處,他死灰一般的眼底涌上絲許驚駭,“他們給奴才吃下毒藥,奴才若是不聽他們的話,他們就不給奴才解藥?!?/br> 顧玉青一怔,原以為他是為了什么金銀珠玉,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 這個膽小的人,自然是怕死的! 只是,比起自己的死,他更在乎家人的生死……雖算不上一個好下人,但到底也算得上是好父親好丈夫了,沒有為了一己之私而置妻子孩子于不顧。 “他們何時給你解藥呢?”再開口,顧玉青的聲音少了幾分方才的冷冽和咄咄,示意如意遞給他一杯溫茶。 茶水入喉,馬夫感激的朝顧玉青磕了一個頭,“大小姐,奴才狼心狗肺,對不住……”聲音哽咽。 顧玉青卻是擺手,“你只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br> 馬夫點頭,抹了一把眼淚鼻涕,說道:“他們說,若是小姐死了,奴才就按著他們的指使,回去告訴赤南侯府所有人,大小姐是被四皇子殿下殺死的,只要此事傳開,他們就將解藥給奴才?!?/br> 語氣略頓,又道:“若是小姐逃過一劫,就讓奴才把這玉佩交給小姐,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用說了,會在今日下午小姐離開祖宅之前把解藥給奴才?!?/br> 顧玉青聞言,頓時蹙眉。 ☆、第三百四十六章 反謀 離開祖宅之前,也就是說,這些人此時正潛伏在祖宅周圍,密切的監視著她? 不然他們怎么知道,她何時離開呢! 既然是想要殺她,當時為何不親眼看著她死了再離開,反倒是丟了車廂拍了馬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卻又監視在這祖宅四周,伺機而動。 對方謀的,究竟是什么! 他們既是在暗處監視,想必也知道她從馬車車廂順利逃出,并且相安無事的一路來到祖宅。 這一路,如意都把馬夫當犯人一樣押著,他們又怎么會看不明白她已經瞧出端倪,心有懷疑。 可為何一路走來,他們都沒有二次動手呢?反倒是讓她順利的來了祖宅。 難道他們就如此自信,馬夫會一口咬定絕不改口,而她也會蠢笨到上當的地步? 顧玉青心下搖頭,絕非如此,不動手一定是他們又有別的什么計劃吧。 到底是什么計劃……腦中浮光掠影,顧玉青忽的想到了祖宅密室里的一批黃金! 頓時,之前所有種種都順利的聯系在一起。 原來如此! 眼底波光浮動,羽睫輕顫,嘴邊漾上一抹冷笑,真真是端的好計劃,她只當人家一舉兩得,謀了她與蕭煜,卻不成想,人家要謀的更大,而她不過是個引路石頭,蕭煜不過是個背黑鍋的。 計劃是好,只看你有沒有本事拿走了! 眼見顧玉青蹙眉深思,馬夫戰戰兢兢求道:“大小姐,奴才說的都是實話,奴才貪生怕死才會騙了大小姐,眼下奴才把什么都告訴大小姐了,不求大小姐饒了奴才,只求大小姐放了她們娘仨?!?/br> 挺大一個漢子,說的眼淚鼻涕一起流,糊了一臉,哭的顫顫巍巍。 顧玉青細眉微動,凝著馬夫,卻也只是目光恰好落在那個方向,思緒早已紛飛,竭力盤算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 自己話音落下,卻不見顧玉青接話,馬夫越發心頭發虛,膽戰心驚看著顧玉青的臉色,央求道:“大小姐要奴才做什么都可以,奴才縱是膽小懦弱,可一定不會退縮,只求大小姐放過她們娘仨吧,她們都是無辜的,她們什么也不知道!” 長似蝶翼的羽睫略動,顧玉青斂了心思,問道:“你這毒藥,是何時服下的?” 聽得顧玉青終于開口,馬夫忙說道:“就是在方才樹林里?!?/br> 方才樹林…… 顧玉青頓時疑惑,行如此大事,馬夫可謂是至關重要的一步,若他這個環節出了一丁點差錯,都有滿盤皆輸的風險,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在行動時產生誤傷,直接將馬夫殺了? 或者馬夫忠貞,寧愿一死也不屈從。 如此,豈不是白白計劃一場。 若是按照尋常思維,這毒藥,最晚也該在今日一早她出府之前就給馬夫灌下吧,如此才能確保里應外合萬無一失! 畢竟馬夫是個大活人,什么變數都有可能。 “今日就是你當值?”心思微動,顧玉青問道。 馬夫立刻搖頭,“今日是奴才哥哥當值,只是他一早肚子疼,才讓奴才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