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6
紅暈的當今皇后。 顧臻當即跳腳,“打獵就打獵,我們在這里嚇得夠嗆,以為你被熊瞎子抓進洞里喂熊崽子了,你倒好……”掃了一眼馬背上的姑娘,顧臻到底忍住了下面的話。 眼見如此,大家頓時松了一口氣。 當著一眾臣子的面,皇上被顧臻訓斥一頓,卻是毫無怒色,一臉早就習慣了的表情,只笑道:“反正朕也比不過你,與其費力,還不如賞花?!?/br> 一個賞花,一語雙關,皇后頓時羞得紅了臉,低眉垂眼不敢抬頭。 做臣子的,除了顧臻無法無天,誰敢開皇上的玩笑,就連皇上的手足,端王也不過是低頭聳肩,偷偷發笑。 皇上平安歸來,大家自然是長松一口氣,夜間的篝火燒烤拉開序幕。 自那日起,皇后便住進了皇上的營帳,直至大營開拔回宮,翌日,皇上便簽發詔書,皇后人選落定。 這件事,人盡皆知,并非秘密。 而慧貴妃知道的更多內容,卻是源于皇上的親口講述。 那日皇上之所以日落未歸,卻并非如他所說的騎馬賞花,而是在密林深處遭遇刺客,一男一女兩人,黑衣蒙面,刀刀直逼皇上要害,若非皇上從小勤于武藝,早就冤死林中。 可到底一人難敵兩人,漸漸便有力不從心之態露出,正在皇上愈漸疲累之際,皇后從林間冒出,沖著他們打斗的方向急急奔去,一面跑一面喊,“抓刺客,抓刺客,皇上在這里,快來人??!” 那樣子,就連皇上都當真以為,她身后還有旁人一同前來。 兩個刺客聞言,頓時不敢戀戰,最后一次揮刀,轉身匆匆逃開,只那一刀,卻不偏不倚,直直砍向恰好奔至皇上面前的皇后腿上。 …… 慧貴妃至今都記得,皇上當時提及此事時面上那無法言喻的愧疚,在他心里,皇后受的那一刀,分明是代了他。 ☆、第二百七十七章 驚聞 皇上一貫多疑,可在這件事上,卻是從未動過疑心。 當著皇上的面,慧貴妃不好多言,畢竟她從不做搬弄是非的事,可心下到底疑云重重。 密林深處,皇后是如何尋去了的?且不說一路風險,密林道路艱難,單單她出現的那樣及時,便讓人心疑。 更讓慧貴妃不解的是,那刺客揮刀直砍,論理,應該砍到皇后的上半身,可為何偏偏卻是她的腿受傷,而且還是靠近腳踝的小腿。 這是其一,更讓慧貴妃始終不能釋懷的,是當初與皇后一同被擬定待選的另外三人,卻是在回京之后,死于各種緣由,卻都是意外。 這實在巧的讓人毛骨悚然。 回憶冗長,實則不過眨眼一瞬,心思漸攏,慧貴妃含笑朝皇上看去,果然,在皇后話音兒方落,皇上嵌了柔情的眼睛波光流轉,朝皇后看去,一雙大手撫在她置于膝頭的手上,緊緊握住。 一旁舒妃看的眼酸,低頭撇嘴,眼中飛過醋意,再抬頭,卻是對慧貴妃說道:“jiejie當真要去獵場?”羽睫微垂半遮半掩,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神色。 不過,慧貴妃也懶得去看。 斗了十幾年,誰不了解誰的為人!何須去看,只聽話音兒便知道她這一問,不安好心。 也不怕舒妃下不來臺,慧貴妃當即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全做沒聽到。 舒妃頓時咬牙,可礙著皇上在,又不好發作,只尖著聲音酸揪揪說道:“jiejie架子越發的大,meimei和你說話,總是這樣愛答不理?!?/br> 皇上聞言,頓時蹙眉朝她二人看去。 本就早該散了的宴席,因為皇上還未離去,底下眾賓客也只好耐著性子繼續坐著。 眼見皇上看來,舒妃心頭一動,正要繼續說些酸話來黑一黑慧貴妃,忽的一個青衣宮婢跌跌撞撞從外面急奔進來,也不顧什么禮儀尊卑,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直直撲到舞池中央,“撲通”跪下。 與其說是跪下,更不如說是癱倒。 跌下一瞬,松散的發髻上嵌著的一朵絨花順著肩膀滾落在地,一路奔的急,滿頭大汗順著臉頰流下,清白的臉上,嘴皮不住打抖,滿眼驚駭,瞳孔渙散。 皇后一眼認出,這是蕭靜毓合歡殿的宮人。 愛女心切,一想到方才女兒離開時虛弱無力驚慌不寧的樣子,皇后驀地心頭一縮,張口問道:“怎么了?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頭上一支金步搖隨著她的話音左右亂顫,像是受驚了的飛鳥,端莊的臉上沉重如鐵。 青衣宮女突然不合規矩的闖入本已讓有些嘈雜的大殿安靜不少,眾人目光凝到她的身上,此時皇后帶著顫音兒的話一出口,當即大殿內靜的落針可聞。 這突如其來的靜讓皇后心頭一凜,眼角微動,驀然涌上懊悔。 風風雨雨幾十年,怎么還是這樣沉不住氣,皇后心下不禁自責,她這樣直簌簌的問話,不是把女兒推向眾目睽睽之下,又是什么,如是情緒縈繞心間,皇后看向那宮女的眼神,愈發凝重緊張。 佛祖保佑,可千萬別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那宮女這樣沒頭沒腦不分場合的撞進來,皇上方才還溫潤如玉的面色登時帶了上位者特有的威嚴,惱怒之下,目光凜冽。 靜毓愈發不成體統,什么樣的事,竟就縱的她的宮婢這樣目無宮規尊卑。 今日的宴席,規??氨葒?,豈是她一個小小宮女說進就能進來的,還是以這樣的姿態撲進來,置皇家顏面于何處。 簡直不像話! 瞥了一眼身旁空著的位子,皇上眼底的惱怒才略略散去一毫,還好楚天鍺不在,不然,豈不是讓他以為我朝無法無綱。 鼻間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皇上道:“怎么了?” 宮女癱跪在地上,仿若臨死的錦鯉,大口喘著氣,正欲作答,抬眼間撞上皇上投來的凜凜目光,頓時舌頭一閃,整個人如篩糠似得抖起來。 “公……公主殿下……殿下……并未回合歡殿?!睅状紊詈粑?,她終于是顫顫巍巍磕磕巴巴說道:“奴……奴婢聽聞公主身子不適…...特……特意前去迎接,結果,沒有接到公主,卻是聽人說,公主離開大殿后,直接遣散了送她回去的軟轎,與赤南侯府的大小姐并肩離開,卻并未朝合歡殿方向而走?!?/br> 隨著話音漸起,她心中的畏懼緊張似乎是漸漸散去,聲音愈發鎮定,“奴婢就順著打聽出來的方向,一路去找,可幾乎是找遍了宮里上下,奴婢也沒有尋到公主殿下和赤南侯府的長小姐?!?/br> 隨著她的話音,殿內氣氛漸漸凝重。 蕭靜毓是以怎樣的姿態離開宴席大殿,眾人還歷歷在目,虛弱的連走路都幾乎難以抬腳,卻是離開大殿后就遣散了軟轎,這實在與她素日驕縱的性子不符。 這也就罷了,可她既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