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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連看舞娘曼妙舞姿的心都沒了,就咬牙切齒瞪著蕭煜,這小子怎么就不能爭點氣! 皇上如此瞪著蕭煜,慧貴妃倒是安之若素,置若罔聞,手尖端著一杯果酒,一面欣賞舞池中舞娘將水袖舞的如云似霧,一面不時輕呷一口,極是悠然。 而她身側的舒妃卻是坐不住了,眼底涌上幸災樂禍的笑意,轉頭對慧貴妃說道:“jiejie,我瞧著陛下看煜兒的眼神不對勁呢。jiejie也是,明知煜兒什么性子,平日里胡鬧任性也就罷了,當著南越皇子的面,怎么也是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難怪陛下生氣?!?/br> 舒妃的聲音不低,恰好夠坐在對面的楚天鍺聽到。 慧貴妃瞥了一眼轉頭朝他們看過來的楚天鍺一眼,嘴角抿上一個不屑的笑意,“meimei多心了,南越皇子雖是貴賓,可煜兒到底陛下親生,還沒得為了這樣一個彈丸之國的皇子,就讓他收了性子?!?/br> 慧貴妃的話,含義層層,舒妃未必盡能聽得明白,可坐在高處的皇上皇后以及對面的楚天鍺卻是明明白白。 皇上頓時心中憂愁散去一些,再看蕭煜,就有覺得這孩子可愛了,尤其是響起上次宮宴上蕭煜對楚天鍺那番毫不客氣的犀利語言,直直逼得楚天鍺連嘴都張不開,皇上頓時心頭暢然。 這孩子,果然是他的種,這凌人的氣勢,與他如出一轍。 皇后卻是深深看了慧貴妃一眼,眼中波光微動,嘴角浮上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轉瞬即逝。 楚天鍺正端起酒杯的手頓時一滯,驀地就有杯中澄澈液體飛落出來,濺在他的手背,捏著杯子的手不自覺用力,眼底浮上滾滾陰云。 這個蕭煜,實在可惡! 皇上掃了一眼笑容僵在面上的楚天鍺,好心情的朝蕭煜說道:“你們說什么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相對 舒妃怎么也沒想到,她不過是想要趁機給慧貴妃添一添堵,怎么不僅慧貴妃絲毫不動氣也就罷了,皇上竟然也不惱蕭煜了,看蕭煜的目光分明是一派慈愛,哪還有分毫先前的惱意。 難道是自己哪里說錯了? 舒妃恨恨扭著手里的帕子,一面朝蕭煜看過去,一面心里琢磨著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聽到皇上問話,蕭煜當即轉頭朝皇上看過去,窸窣起身,卻是并不立刻回答,略略停頓片刻,等到幾乎滿殿的人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時,才笑道:“兒臣見穆赫每每朝南越皇子看上一眼,就嚇得一頭冷汗,正勸他呢?!?/br> 他的話,登時引起殿內轟然。 赤南侯府的嫡子,一看南越皇子就嚇得一頭冷汗,這是赤南侯府的嫡子膽小怯懦呢,還是南越皇子對人家做了什么讓人心中生畏的事,以至于在這孩子心里留下陰影,亦或,還有旁的什么。 若穆赫的身份尋常也就罷了,偏偏他是顧臻的兒子,眾人就不禁細思。 蕭煜說罷,轉頭看穆赫之際,恰好迎上顧玉青看過來的目光,一個眼神遞過去,顧玉青心領神會,當即起身,盈盈說道:“穆赫第一次參加宮宴,難免拘謹,多謝四殿下關照,只是這孩子從小山林中打獵長大,也算是膽子大的孩子,怎么會被嚇出冷汗呢?” 最后幾句,顧玉青聲音刻意放低,似是在兀自喃喃,可聲音卻足夠讓皇上聽到。 從小山林長大,打獵為生,什么豺狼虎豹沒見過,卻是竟被楚天鍺嚇得冷汗連連,皇上就算不是多疑的性子,此時也不禁要多想,目光略過楚天鍺,朝穆赫看去,“什么事,把你嚇成這樣?” 不知是顧及顧臻面子,還是因為穆赫年紀尚小,皇上問他話時,語氣倒是柔和。 可再溫和的語氣,也解決不了穆赫心里的苦楚,穆赫都要哭了。 蕭煜方才與他談話的內容,分明就不是他說的那樣。 蕭煜只問他在赤南侯府住的習不習慣呀,赤南侯府的飯好不好吃呀,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呀,會不會害怕有鬼呀,見沒見過貌似三歲實則五旬的怪人呀,一天上幾次茅房呀,打獵的時候除了獵殺畜生殺沒殺過人呀,殺過幾個人呀,怎么殺的呀,知不知道祁北姑蘇家呀…… 諸如此類讓人莫名其妙無法作答的問題,蕭煜簡直層出不窮,他不滿身冒冷汗才怪。 尤其蕭煜提到那句“貌似三歲實則五旬的怪人”更是驚得他從頭冰到腳,右手握拳,差點沒把手邊扶手捏碎,才忍著滿腔情緒沒有浮于面上。 他們童子軍的秘密,普天之下,只有楚天鍺一人知道,縱是南越皇帝,也未必知情。 此刻,這異國皇子卻是以這樣玩笑的口吻隨意問出,他怎么能不驚駭。 還有他提到的祁北姑蘇家,更是讓他問音渾身一震。 可皇上詢問,他卻怎么都想不到,蕭煜竟然如此作答,說謊也就罷了,還扯上楚天鍺。 穆赫一時間無法判斷,蕭煜究竟是無意還是蓄謀,面對皇上問話,卻是不得不答。 可又不能真的在眾人面前把蕭煜剛剛說的話再重復一遍,告訴眾人,蕭煜在說謊。 縱是他說的出口,只怕旁人也不會相信。 腦中千思百轉,既是皇上的話他無從答起,干脆將這燙手的山芋直接拋給顧玉青。 起身行禮,穆赫轉頭看看顧玉青,那雙像極了顧臻的雙眼,蓄上眼淚,汪洋一片,牙齒咬著下唇,格外用力。 他的樣子,像足了那面對圣威,手足無措被嚇得連話都不敢說的小孩子,讓人心中不禁頓生惻隱。 顧玉青瞧著卻是胃里翻滾作嘔,壓下心中厭惡,說道:“陛下問話,你如實回答就是?!?/br> 并沒有如穆赫所想,直接替他回答了,火球再一次回到穆赫手中。 有顧玉青這樣一句話擺在那里,他再想將火球拋給顧玉青,已然是不可能,無法,只得硬著頭皮朝楚天鍺看過去,希望他能給他一點暗示。 穆赫真想一拳打死蕭煜,怎么這謊話就說的這樣刁鉆,讓人無從作答。 觸及到穆赫投來的詢問目光,楚天鍺眼中登時泛起怒意并含著殺氣。 禁不住楚天鍺這一眼神,穆赫當即胸口一縮,臉色又白了幾分,額頭冷汗密密實實一層,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這世上,他豺狼虎豹都不怕,唯獨怕楚天鍺,怕到骨子里。 方才楚天鍺那目光是何意義,他一清二楚,心驚膽戰下,穆赫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妥帖的答案。 然而,還不及他作答,耳邊就又響起蕭煜的聲音來。 “父皇,您也瞧見了,剛剛這孩子就朝楚天鍺看過去一眼,就一眼,您看看他這都被嚇得成什么樣了!”蕭煜一面說,一面嘖嘖心疼的嘆息,順手還拿起自己的帕子替他擦了擦汗。 穆赫額頭的冷汗貨真價實,蕭煜一帕子擦下去,登時帕子被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