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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說道:“把陳氏帶到里屋,當著世子爺的面扎,免得他說我背地里動他的女人?!?/br> 她的聲音,寒氣直逼,沁人心肺。 陳氏知道董雪儀這是要動真格的,嚇得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力氣,爬起來就要朝外跑,只是還沒有邁出兩步,便被嬤嬤像提小雞子一般直接一把提起,扔進了里屋地上。 很快,屋里便傳出宋浙如同憤怒的獅子一般的嘶吼和陳氏凄絕的哭聲,董雪儀在外間一面喝茶一面聽著,嘴角含笑,心底波瀾不驚,唯有一雙眼睛,似寒潭一般,越發冰涼。 陳氏用針扎了庭哥兒的腳趾,嬤嬤卻不僅扎了陳氏的腳趾,更是連同手指帶嘴唇,一同扎了。 等到陳氏被人從里間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只能嗚咽哭泣,卻疼的張不開嘴,說不出一句話來,一雙眼睛含恨瞪著董雪儀,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 董雪儀眼皮沒撩,擺了擺手讓人趕緊將她拖走,滿面嫌惡。 因有宋浙偏護,陳氏雖為妾室,卻有自己單獨的院落,董雪儀命人將陳氏送回后,一把大鎖將那院子鎖死,一概人等不許進出。 沒有陳氏頻頻出來惹亂,她才好安心行事。 消息傳到老夫人那里時,老夫人只知道董雪儀責罰了陳氏,卻不知詳細過程,本是正在滿心焦灼生疑,得此消息,反倒一顆心踏實下來。 在老夫人瞧來,董雪儀肯責罰陳氏,可見她心里還是有宋浙的,若不是因為陳氏跑去她跟前惹眼,宋浙又一味袒護,惹得董雪儀心中吃味,她干嘛要責罰陳氏呢! 如此想著,老夫人也不再多疑董雪儀的突然歸來。 接下來的日子,董雪儀一面在老夫人面前假作賢妻,一面與她商議cao辦迎董雪若進門做平妻的一切事宜,因著這件大事,沉寂了幾日的鎮國公府又開始一番鬧哄哄的熱鬧。 趁著這番忙碌,董雪儀開始盤點整理自己的嫁妝。 永寧侯府雖不及鎮國公府門第高,可因著她是家中長女,當年白氏給她準備的嫁妝極為隆重。 那些花瓶屏風楠木樟木箱子類的大物件她是帶不走了,可一應金銀首飾玉器古玩她卻趁著府中采辦出去置辦東西的時候,讓其悄悄運送回永寧侯府。 這廂董雪儀忙著暗度陳倉,那廂蕭煜坐在自家的紫藤蘿花架下,半瞇著眼睛靠在一張鋪了草席的搖椅上,左手端茶右手持扇,悠閑的仿佛一個隱居山林的隱者。 在他面前隔著一張小桌的距離,一個身著青灰色衣裳的探子低頭稟報:“殿下,三皇子已經發現了那玉佩?!?/br> 蕭煜瞇著的眼睛上長而密的睫毛一動,眼睛倏地睜開,仿若澄澈如碧的天空,干凈的不含一絲雜質,卻轉瞬涌上一抹冷笑。 相信蕭祎一眼就能看出,那玉佩的主人是宋浙,宋浙一貫風流成性,勾搭一個良家女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生活中再正常不過的一個插曲。 就算蕭祎的外室指天發誓矢口否認,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生根發芽那就是遲早的事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再加些猛料,畢竟,十日之約眼看要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幕僚 烈陽下,紫藤蘿花架上的花朵葉片被風吹得颯颯作響,如同情人呢喃,又像朋友言歡。 一番細細的吩咐過后,探子得令離開,蕭煜再閉眼躺在他的藤椅上,嘴角揚起張揚的笑意,陽光被累累花朵揉碎,灑在他俊朗的面龐上,這一刻,蕭煜仿佛是從畫上走下的。 蕭祎的府邸。 一個身穿石青杭綢直綴的青年男子抖了抖衣袍,抬手去叩蕭祎書房的門扉。 面容清秀,十足的書生模樣,就連得到蕭祎應允后,推門進屋的動作,都是極溫柔的。 蕭祎見他進來,含笑將手中的書卷擱置一旁,抬手示意他在一邊的椅子坐下。 剛剛落座,便有蕭祎的貼身小廝捧了熱茶上來。 茶湯清亮,茶氣氤氳,是書生素日最愛的碧螺春,眼睛掃過茶面,書生眼底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很快便融進那馥郁的茶香氣中。 三皇子殿下在籠絡人心方面,果然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就連他們這些毫無官職地位可言的白衣幕僚,也是極其尊重,甚至清楚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飲食喜惡。 果真是好手段。 蕭祎看著書生端起茶杯,享受一般的放置鼻尖一聞,輕輕呷了一口后,才張口問道:“駱先生可是有事?”面上含著親和的笑容。 被蕭祎稱作駱先生的書生名喚駱志松,是蕭祎養在府中的一個白衣幕僚,與其他所有白衣幕僚一樣,無官無職,一心只為蕭祎出謀劃策,待到蕭祎問鼎天下,他們這些白衣幕僚便是功不可沒的首功之臣。 蕭祎發問,駱志松立刻將手中茶盞輕輕擱下,轉臉看著蕭祎,恭敬的說道:“我聽到一些傳聞,怕是殿下需要,便趕著過來?!?/br> 駱志松年紀雖不大,做事卻一向沉穩,在眾多的府養幕僚中,他頗得蕭祎看重,聽他此言,蕭祎便知他所聽到的傳聞定是非同小可,立刻說道:“駱先生快請說?!?/br> 禮賢下士的樣子十足。 駱志松說道:“今日出去和往昔一同在盧陽書院讀書的同窗相聚,席間聽聞,早在半年前,鎮國公府便選擇站隊二皇子一方?!?/br> 說罷,駱志松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蕭祎,等他反應,他的眼睛很大,像羊羔的眼睛,總給人一種溫和無辜的感覺。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算是一貫能隱忍心思的蕭祎在聽到他這一消息時,面上還是不禁一怔,眉頭頓皺,陰翳的眼底泛上一層陰光。 駱志松嘴角露出滿意一笑,轉頭復又端起茶盞,一口一口的喝著茶,仿佛這茶真的是人間極品一樣好喝。 老鎮國公如今擔任湖州總督,他手中的兵權蕭祎覬覦已久,屢屢向老鎮國公拋出橄欖枝,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卻每每都被老鎮國公不溫不淡的拒絕。 一句“鎮國公府祖上有訓,不許子孫涉及黨爭”便將蕭祎死死拒之門外,不留分毫機會。 此時聽到駱志松這番話,蕭祎怎能不意外震動。 “只是傳聞還是有所依據?”沉思片刻,蕭祎問道,眼睛里迸射著精光,大有一種逆我者亡的氣勢。 駱志松略一思索,說道:“這話是徐通說的?!?/br> 徐通是二皇子蕭鐸府中一個不得意的幕僚,因為每每提出意見都不被蕭鐸重視,心灰意冷,再加上駱志松在其中的作用,徐通便起了良禽擇木而棲的心思,打算改投蕭祎。 既是徐通說的,那就是無疑了。 蕭祎登時極怒,嚯的起身,抄手將書桌上一方硯臺“嗖”的砸了出去,面上陰冷的仿佛臘月天的寒石,讓人望著不禁打顫,一雙眼睛更像是從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