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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受,無奈之下,百般猶豫,我才下此決定。你說,我是不是一個體貼人的好夫君?”宋浙的面上,帶著讓人惡心的jian笑。 油嘴滑舌,陰陽怪氣,十足一個無賴地痞。 董雪儀怔怔看著他,一個人的心,要變態扭曲到什么地步,才能說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宋浙說罷,見董雪儀竟然不為之動怒,登時擰眉掃她一眼,“怎么,你難道不覺得,雪若能有今日,皆拜你所賜嗎?你心里難道就不懊悔不痛恨你自己嗎?我若是你,一定無顏再見永寧侯府上下?!?/br> 宋浙就是想要激怒董雪儀,就是想要看到董雪儀發狂發怒。 董雪儀偏頭看著宋浙,仿佛再看一頭怪物,良久,就在宋浙被董雪儀那寒潭一般的眸子看的心中發毛的時候,董雪儀終于說話。 “你這樣,就不怕我扯個枕頭捂死你?”董雪儀聲音冷冽,眼底帶著一絲詭譎的笑意,讓她的面容愈發像來自陰間的鬼魅,“反正我也無顏再見娘家人,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死之前,拉上你一起,不是更好?” 宋浙驀地就一身冷汗,無邊的驚恐從眼底彌漫而來,“你敢!” 董雪儀起身,一步一步像宋浙靠近,臉上詭譎的笑容越發張揚,“你現在連床都下不了,要殺你簡直手到擒來,你說我敢不敢!” 宋浙被董雪儀嚇得夠嗆,當即打了個冷顫,明明有話涌上喉嚨,卻怎么也發不出聲來。 姨娘陳氏就是這個時候突然來了,“大奶奶,您回來了!” 門口突然響起陳姨娘的聲音,董雪儀止了步子回頭去看,宋浙當即松了一口氣。 陳氏立在門口,有陽光照在她身上,逆著光,董雪儀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就算是看不清,她也能猜到。 這個屢次想要謀害她兒子的女人,她的面上能有什么表情她一清二楚。 董雪儀不再理會宋浙,轉身朝外走去,一面說一面對立在外面的丫鬟吩咐道:“照顧好世子爺?!?/br> 主位坐定,董雪儀端起茶盞悠然喝了一口,目光輕飄飄落到陳氏身上。 被董雪儀盯得久了,陳氏心底不悅起來,仗著素日有宋浙寵愛,而宋浙又屢屢在她面前提起,遲早要休了董雪儀另娶,陳氏大著膽子說道:“大奶奶,婢妾是來瞧世子爺的,大奶奶若是沒有旁的吩咐,婢妾就去侍奉世子爺了?!?/br> 她話音未落,董雪儀揚手將手中一盞茶摔到她面前,瓷片四濺,茶氣氤氳,隔著霧氣,董雪儀嘴角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說道:“跪下!” 多年來陳氏仗著宋浙的寵愛,百般謀害她和她的庭哥兒,這次,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了,免得日后沒有機會。 陳氏一怔,堪堪朝董雪儀看過去,仿佛她聽到了什么聳人聽聞的聲音一樣。 董雪儀沒有蕭煜的身手,自然也不會像蕭煜對付宋浙那樣,捻一顆花生米就夠了,但她有從娘家帶來的忠心耿耿的嬤嬤。 就在陳氏愣怔之際,董雪儀像立在一旁的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會意,立刻伸腳朝陳氏腿彎處重重一踢,陳氏吃痛,身子一個打晃,“撲通”便跪在地上。 登時地上的碎瓷片嵌入她的膝蓋,劇痛鉆心襲來,想要彈身站起來,可膝蓋處的劇痛又讓她動彈不得。 陳氏哭道:“大奶奶才從娘家回來就要懲治婢妾,不知婢妾究竟是得罪了誰!” 她的聲音極高,顯然是想要讓里屋的宋浙聽到。 董雪儀聽著她誅心一樣的話,面色微沉,身子向前一探,伸出食指,勾起陳氏錐子一般的下巴,含笑說道:“你不過是我府上一個賤婢,我想要處置你,難道還用理由?只隨我心情罷了?!?/br> 陳氏頓時渾身一顫,一雙眼睛驚恐的看向董雪儀。 ☆、第一百五十章 暗度 董雪儀則一把甩開陳氏的下巴,力氣用的極大,陳氏立刻身子偏倒在一側。 董雪儀帕子一翻,冷笑一聲,起身復又靠在椅背上,面上帶著冷漠的笑意。 陳氏從未見過這樣的董雪儀,就算是當日她命人把庭哥兒推落水中,董雪儀明明知曉就是她做的,可在宋浙的極力維護之下,董雪儀也并不真的敢把她怎么樣。 想著這些,陳氏驚懼的心里略略得到一絲安慰,大吸了一口氣,說道:“婢妾是奴才不假,可婢妾是侍奉了老夫人又伺候了世子爺的,大奶奶要發落婢妾,怕是還要經過老夫人和世子爺的應允?!?/br> 說罷,陳氏眉眼間帶了nongnong的挑釁,直視董雪儀。 她算定董雪儀顧及宋浙,不會真的怎么樣她的,畢竟,夫大為天。 董雪儀嘴角勾笑,冷冷注視著陳氏。 從前,她就是太顧及宋浙了,才會屢屢讓自己的兒子陷入險境,從前她被自己那所謂的相夫教子所謂的孝敬公婆所謂的恭順賢德所謂的三從四德羈絆的眼盲心盲,連腦子也跟著盲了。 宋浙這樣的人,怎么配她顧及他。 好在,現在一切尚不算晚。 陳氏被董雪儀看的心里發毛,卻是強自挺了挺脊背,做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我記得,你從前用燒紅的針尖扎我庭哥兒的腳趾,害得他大半個月不能下地行走?!倍﹥x聲音冷冽的仿佛從地獄的縫隙里冒出來的一樣,“當時庭哥兒一定疼極了哭慘了,可惜我這個做娘親的去大佛寺禮佛不在,沒有能親眼目睹,說起來,現在真是想看看,那究竟是一種怎么樣的疼呢?!?/br> 說著,方才踢了陳氏的嬤嬤從腰間摸出一個布包,展開來,里面別了長長短短無數根毛發銀針,透過窗子的陽光將這些銀針照的發出熠熠光澤,冰冷而讓人膽顫。 陳氏立刻就被嚇得失聲一叫,“啊”的一聲,癱坐在地上,渾身發虛的冷汗打濕了衣衫,夏日衫薄,如絲的衣裙黏糊糊貼在她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一面驚懼的望著拿了銀針漸漸逼近的嬤嬤,一面以手撐地,不住的向后挪動,面色死灰,仿若死人。 那嬤嬤但笑不語,幾步走到陳氏跟前,如楊柳一般的陳氏怎么抵得住身子粗壯的嬤嬤力氣大,嬤嬤的手如鐵鉗一般,一把將她拽住,順手一番,她足上一雙鞋連同襪子便被扯了下來。 驚恐羞憤之下,陳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世子爺救命啊,世子爺救命啊?!?/br> 里間的宋浙聽到陳氏的哭喊,當即心下一急,可無奈渾身是傷,又動彈不得,只瞪著眼珠子梗起脖子朝外吼道:“董雪儀!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看!” 因為情緒激動,傷口跟著被牽扯,疼的宋浙倒吸一口冷氣后不住的大喘氣,如同頻死之人死前的最后一次努力呼吸。 陳氏聽了宋浙的話,哭聲不減,可眼底有了笑意。 只是她這笑意還未散開,董雪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