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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開的燦爛的秋海棠,顧玉青總能找到堅持的理由。 而今天,目光落在那開的灼灼的秋海棠上,顧玉青只覺得那盛開的海棠灼的她眼睛又酸又澀,鼻子也酸脹的難受,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吸水的海綿,梗的她吞口水都是疼的。 母親,女兒好想您,女兒好想讓您抱抱。 …… 凝視了那海棠良久,顧玉青終究是強行忍回了浮動在眼睛里的淚花,目光落到金桔綠菊身上,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以往二皇子每次來,都是不避開你們的,對嗎?”顧玉青聲音清冷的說道。 金桔綠菊雙雙點頭,金桔說道:“是的,若是二皇子需要,奴婢和綠菊還要給二皇子沏茶?!?/br> 顧玉青心頭冷笑。 蕭鐸還真是膽大妄為,他難道就不怕金桔綠菊會向自己揭發他們嗎? 還是說,他是吃定了自己,算定自己就算當場抓他們現形,也會為了靜禾的閨譽而選擇視而不見。 “是二皇子許了你們好處還是二小姐許了你們好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竟然不來告訴我?!逼鋵崋柍鲞@樣的話,顧玉青純粹是因為好奇。 對于蕭鐸私會顧玉禾這件事,她的怒氣早已經過去,她現在要謀的,是給蕭鐸一個刻骨的教訓罷了。 金桔綠菊卻是嚇得腿腳一軟,雙雙跪下。 金桔膽子比綠菊大些,哭喪著臉金桔說道:“奴婢們一時迷了心竅,才會被二小姐賞的幾對耳墜子收買,大小姐饒命?!?/br> 幾對耳墜子…… 顧玉青頓時心下無語,一時間哭笑不得。 不知是她們無知還是她們無畏,這樣滔天的事情,幾對耳墜子竟就能收買了她們一言不發。 看來這侯府的下人,她還需要再加整治的。 顧玉青無心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何況她本意也并不在此。 “二皇子今夜不來則罷了,若是來,我要你們兩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引他去東側院的后院,你們可是做得到?”顧玉青端起手邊溫度剛剛合適的茶盞,呷了一口,登時茶香盈滿舌尖。 ☆、第三十九章 風涌 將要吩咐的事細細囑咐了金桔綠菊一番,待她們離開桐苑回到東側院待命的時候,顧玉青也扶著吉祥離開花廳。 外間狂風肆虐,暗夜里樹枝被烈風吹動,搖擺的格外嚇人,像是張牙舞爪的妖怪,想要來懾人精魂。 二皇子府邸,蕭鐸負手臨窗而立。 菱形格子的窗戶被開的大展,狂風肆意涌入,吹得蕭鐸湖白色的衣袂獵獵作響。 “殿下,外面眼看要下暴雨,今夜您還要去嗎?”透過窗子,蕭鐸的貼身護衛長順擰眉看了一眼天空黑滾滾的烏云,擔憂的說道:“看樣子,這雨勢只怕比昨夜的都要大?!?/br> 長順話音落下,一道明耀的閃電劈天而過,白晃晃的光將蕭鐸的臉照的格外清晰,長順看到蕭鐸嘴角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意,頓時心下哀嚎的嘆了口氣。 盡管他對蕭鐸忠心不二,可這樣的天氣,他實在是不想出門啊。 聽說昨夜就有人被閃電給劈死的,今夜的天氣比昨夜還要惡劣,萬一運氣差,出門就讓閃電給劈了可如何是好,他還沒有娶媳婦呢! “那本究竟是什么,讓殿下這樣看重?”為了一本傳說中的,蕭鐸寧愿冒雨去顧府,長順不禁好奇問道。 提起,蕭鐸一直望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轉身踱步走向屋里,眼中閃著興奮的光澤。 “從太祖皇帝打江山起,顧家就世代出能征善戰的驍勇將軍,到顧臻這一代,已經有八位。本王就不信顧家的子嗣個個都這么所向披靡?!痹谝粡執珟熞紊献?,端起手邊一盞青花瓷的茶盞輕呷一口,蕭鐸兩眼放光的說道。 “殿下是覺得顧家的人之所以能打勝仗,全憑這一本?”長順覺得匪夷所思。 一本兵書就算再厲害,可不還有句話叫事在人為嗎?顧家的將軍們若非真的鐵骨忠魂有些本事,只怕單單憑一本兵書是打不了那么多勝仗的。 不過,這樣的心思長順自然不敢在蕭鐸面前表露分毫。 長順年長蕭鐸五歲,自小服侍蕭鐸,至今蕭鐸十八歲,他服侍蕭鐸已經有十六個年頭,最是了解蕭鐸的脾性。 這個主子心思陰狠毒辣,而且記仇,又是個極其薄涼不念舊情的。 誰若是膽敢忤逆他,必定是讓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順著長順的話,蕭鐸哼哼兩聲說道:“那是自然,傳言這是顧家家祖在一個道士手中求來的,當時顧家家祖帶兵打仗,正面臨著全軍覆沒的窘境,自從得了這部兵書,顧家家主就跟得了天兵天將相助一般,所向無敵,不過三天便將敵方陣營踏平,你說這厲不厲害!” 長順順著蕭鐸的心思,夸張的笑道:“天!竟有這樣的奇事,奴才真是開眼,這也太神了?!?/br> 蕭鐸得意的說道:“是啊,所以這本書,本王勢在必得。顧臻又沒有兒子,如今他也不過是個只知道尋仙問藥的廢人,這本書留在顧家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只有到了我這里才是物有所值?!?/br> 長順點頭稱是,卻又疑惑道:“殿下和顧家二小姐已經這樣相熟,何不直接問了顧家二小姐要呢,殿下張口要的,顧家二小姐必定是雙手奉上?!?/br> 他是真的不想在這電閃雷鳴的鬼天氣出門??! 一想到后半夜就要隨著蕭鐸一起冒雨出門,長順心里就淚流不止,可此刻又陪蕭鐸說著他感興趣的話題,面上又不得不做出笑臉來,長順覺得自己的內心都要擰巴死了。 “顧玉禾才十歲,她能知道什么是?!碧崞痤櫽窈?,蕭鐸的語氣里帶了不加遮掩的蔑視和鄙夷。 蕭鐸刻意親近顧玉禾,不過是為了爭取顧玉青,在他眼中,顧玉禾根本就是一條依仗顧玉青的蛀蟲。 “倘若我直接問了她要,萬一她在顧玉青面前說漏嘴怎么辦,顧玉青可不是尋常人?!碧崞痤櫽袂?,蕭鐸就覺得他胸口的氣不大順暢。 盡管他沒有在顧玉青臉上找出任何故意為之的破綻,可今日顧玉青在父皇面前的那番話,就像是一根帶著刺的大棒,攪得他心神不寧。 今天的事,父皇雖然把所有的錯都加在了何文岳身上,可蕭鐸明白,父皇心里清楚著呢。 沒有罰他,不過是為了皇家顏面罷了,卻不代表父皇會饒了他,他應得的那份懲罰,只怕父皇會另尋由頭給他,再加上顧玉青那番話,只怕他的懲罰不輕呢! 眸中陰光閃過,蕭鐸心里恨恨想著,等他功成名就那日,必定是要讓顧玉青為今日亂說話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