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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時辰,南客足足跑了五個時辰,他從不知道自己這么會跑,可以跑這么久。 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再過不大一會兒就可以看到陽光了。 可他再堅持不住了。 恐怕再到不了開封、見不到百百了—— 恐怕自己就這樣死了—— 恐怕不能將孔雀的魂魄—— 一想到孔雀,南客的胸口就悶痛。 怎么能這樣—— 怎么能這樣! 南客咬牙繼續向前走。 忽然,在已經模糊不堪的視線中出現了個小屋,從小屋里面走出來個人,似乎扛著把斧子準備出門。 南客眨了眨眼,他實在是不想再去打攪人類?,F在他雖然痛恨人類,卻也不愿再去打攪他們。 因為他們只是對比自己強大的生物感到恐懼的膽小鬼。 可他現在已不能不打攪他們了。 如果沒有人幫他一把,他就會死在這里,那樣就到不了開封、見不到百百,也就救不了他想救的人。 他現在已不怕死,只怕在沒有達到目的前就死在半路上。 “大哥——”他迎了上去,“求你,能幫幫我嗎?” “南客?”中年樵夫瞪大了眼看著眼前渾身淌血的青年人,“南客!” 南客也驚了,已經模糊的雙眼端詳了這個中年人半晌,才猛然記起他是誰,“王永生!” 他松了口氣,這口氣一松,他的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 啾啾鳥鳴,風和日麗。 疲憊不堪的生靈終于從綿長的夢中醒來。 它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黑暗,驚得它一番撲騰才重見陽光。 原來,它是被好好地蓋在了被子里。 心跳未平,左半邊身子一陣陣劇痛又讓它不得不先看看自己發生了什么。 斷翼拖在身側,是被誰砍去了翅膀? 是被自己。 看傷口已得到包扎,它反而疑惑更重。 這又是哪里? 正在回憶,卻聽“吱呀——”一聲,木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它就愣了一愣。 它驚得睜大眼,四處找逃出屋子的路。 奈何,這屋唯一的門窗都在男人身后,它就只能看著男人一步步走近。 “南客?” 王永生!綠孔雀更驚、更害怕,他不敢想這個男人看到這樣的他會干出什么事,不敢想他會怎么殺死一只妖。 綠孔雀的瑟瑟發抖,王永生再遲鈍也看得出他的恐懼與害怕。 他停下腳步,輕揮手臂,“你別害怕!我是王永生??!你不認得我了嗎!我不會和別人一樣再害你!” 綠孔雀一展翅膀就變成了人形,跳下床就緊緊靠住了墻壁,瞪大了眼盯著王永生。 “你別過來!我沒有害過人!你別過來!” 南客的驚叫也把王永生嚇了一跳,“沒有、沒有!我不過去!我知道你沒有害過人!你別怕!我沒有要傷害你!” 南客緊貼墻面,胸口不停地劇烈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叫了聲:“王永生?” “誒?!蓖跤郎鷳寺暎骸拔以??!?/br> 突然,南客像是失去了所以支撐力,“砰”一聲跌跪在地。 王永生見此就趕忙去扶,卻聽南客在耳邊喃喃:“我害死了孔雀——” 王永生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卻什么也沒說。 他將南客扶著在床邊坐下,然后便出了門去。 不大一會兒,他就端這個碗回來了。 “來。我打了碗面糊涂湯,你先喝?!?/br> 南客瞟了他一眼,就接過了碗,喝了一口才問:“什么時候了?” 王永生恐怕再嚇著他,就低聲說:“未時了?!?/br> “不是?!蹦峡臀⑽Ⅴ久?,“我是問什么日子?!?/br> “哦!”王永生立刻說:“今天剛好八月初一?!?/br> 南客猛地抬頭瞪著他,“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王永生眼中帶著遲疑,卻還是說:“南客,你整整昏睡了二十天?!?/br> “呵——”南客喃喃:“二十天——” 他嘲弄地看著王永生,“如果我是你,我就早早把‘那只笨鳥’給找個地方埋了?!?/br> 王永生哀傷地看著他,“你身體還是熱的,南客。如果你身體冷了,我也已經給你刻好了碑、打好了棺材。我心里想著你還活著,但卻要為你準備后事,怕你那天身體就不再熱了——你知道這是個什么心情嗎?” 南客不再說話,只是喝湯,喝完了湯,他就站了起來,才說:“我要走了?!?/br> 王永生趕忙上前幾步,“去哪?” 南客淡淡地看著他,“王永生,我南客欠你一次,也欠你一條命。這輩子——怕是不能還你了……” 王永生搖頭,卻只是問:“你要去哪?” “開封?!蹦峡偷卣f:“我要找武林盟主容方,他身邊的百百,也是妖?!?/br> 王永生沒有問要找人干什么,就只說:“這里就是開封城外,我帶你去,我知道武林盟主的府邸在哪里?!?/br> 南客目光閃動著,他實在是很想婉拒,卻又無法拒絕。 他現在的身體太虛弱,心也太累了。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能幫幫他,他根本沒有力量再去拒絕了。 他點點頭,“我們現在就走吧?!?/br> 王永生將這不再美麗而又身心俱創的鳥小心地放進背簍、蓋上自己的一件衣服,然后就背著它走出了樹林。 作者有話要說: 哇哈哈哈——我又殺回來了! ☆、尾聲3 尾聲3 每月初一十五都是上香的日子,在這一天,那些深鎖閣內的姑娘們終是有機會走出家門了。 而這一天,那些氣血方剛、意氣風發的公子們就早已等在了佛堂前。 只盼能與哪位姑娘一瞥驚心、一目生情,一往情深,與之私定終身。 背著背簍的中年男人路過寺前,他幾曾羨慕在這里幽會的男男女女們。 不是羨慕他們找到了自己傾心之人,而是羨慕一個男人可以愛上一個女人。 天經地義,多么簡單的事,他卻做不到。 他常常就站在寺前看著,看著他們,看著少年們得意的嘴角含笑,姑娘們羞答答的眉眼含情,然后,她拽了他的衣袖、他挽住了她的手。 可他今天沒有駐足,沒有再看他們一眼,目不斜視地從人群中走了過去。 他已知道了要自己愛上一個女人,或讓一個女人愛上自己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既然這樣,那就不再為難自己和別人了。 男人眼底含笑,走得更快。 沒有女人的夜晚他過了四十多年,早已習慣,以后也不會不習慣。 老了無人送終又怎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