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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br> 不是她太狠心,能跟他有孩子她當然很高興,可是這地方,用這種方式生孩子,風險實在太大,遭受的痛苦也實在太大,簡直是用生命做賭注,勝算還太小。她只能犧牲這還不成熟的小生命。對于她來說,沒什么比他更重要。 他緊抿著唇,卻依然沒什么表示。 她不明所以,想到他的態度或許表明的某種可能,她雖覺荒謬,但還是震驚而不可置信地說:“你、你不會是想……” 他移開了視線,低低地道:“再說吧?!?/br> 看著他不再多言地轉身走掉,葉菲只覺不可思議。對男人來說,怎么可能接受從自己身體里生個孩子出來呢?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行,那太危險了,她一定得想辦法趁早期讓他把它流掉。即使他不同意,她也必須得那么做。 可惜,世事難料,他們并沒有機會再爭論這個問題。 當晚,赤巫族開展了一場規??涨暗耐蝗灰u擊,風壑的軍隊立即應戰,“清霜”與“夕煜”作為主帥,即刻調兵遣將,戰在了前方。 這一場仗楊霖已規劃和謀策了多日,一切早已部署完備,早晚都是要打,赤巫族的突襲只是讓這一仗提前了而已。 戰局也正與楊霖所預測的一致。赤巫族將會如何偷襲,如何接應,又如何布陣進攻,甚至如何逃走,他都已一一想到,早就準備了對付之法,這本是決定性的一戰。 然而,自從楊部長莫名地被葉小姐拉入這個世界,命運女神就真的再也沒對他笑過。 此番部署縝密,戰術精妙,本該勝得容易——事實上,也的確開打沒多久便一舉得勝——可是眼看著赤巫族的軍隊兵敗如山倒,連撤退都來不及,剿滅其八萬精銳騎兵就是旦夕間的事,卻在這時,天空忽然暗下來,漫天黃沙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如同汪洋中掀起的吞噬一切的萬丈浪潮。 那是來自于沙漠的極具破壞力的颶風,幾乎等同于死亡的象征。 廣袤荒漠中的詭譎氣象,即使是最有經驗的老人,也難以憑借星象預測。何況此種罕見的強大颶風,往往事前毫無預兆,來勢卻極其迅猛,仿佛毀天滅地一般。 滾滾烏云頃刻之間遮蔽了天日,裹挾著密集黃沙的風暴如同一張漫無邊際的巨網,厚重而極具摧毀性,所過之處,無一人可抵擋分毫。 赤巫族的兵士本就在颶風刮來的方向,且早已處于危弱之勢,自然盡數被黃沙浪潮所吞沒,葉菲親眼看著那英武逼人的首領紅狼也在風中被湮沒。 而葉菲、楊霖等風壑之國的將領,因沖殺在前方,大多也沒能幸免于難。 不知這般天昏地暗地過了多久。當黑云黃沙終于消散之時,戰場上只余下一片廢墟殘骸,死寂無聲。少數一些殘留了半口氣的士兵們,早已在風塵混亂之時,不知逃去了何處。 ☆、第二十二節 葉菲醒來的時候,四周極目之處,是一片無盡的沙海。 微熱的荒風中夾雜著一縷細沙。 在這渺無人跡的沉寂世界里,她首先感到的是渾身上下的劇烈疼痛。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在那龍卷風一樣的風暴里到底被摔打了多少次,又是怎樣反復地被卷起又落下??傊扑榈囊路履抗馑爸幍教幨乔嗉t淤傷,多處正汩汩流血,胸口疼得厲害,也不知肋骨有沒有斷掉。 但她身邊的人明顯比她傷得更重。 她發現,當風暴不知將他們卷到了何處,最后兩人重重落下時,是楊霖將她推到上面,自己在下方替她承受了百米高空墜下的大部分沖力。幸虧他有深厚內力護體,否則這時候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即便如此,她也難以估量他受的傷到底有多重。她跪坐在他身旁,小心地將他扶起。 “啊……呃……”才剛彎著腰坐起一些,葉菲忽然感到他渾身僵硬著發冷,緊緊蹙著眉,從喉嚨里發出兩聲低啞的痛哼。 他一只手覆在自己腹部。 葉菲呆愣愣低下頭,看到他月白衣袍下,隱隱染出的點點觸目驚心的緋紅血色。 他緊閉著眼,眉間額角全是細密的汗水。 葉菲心里基本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一時間,她也說不上自己究竟是何種心情,只是扶著他的背,焦急道:“你、你怎么樣?!” 男人過了幾秒才睜開眼,輕輕喘著氣,疼得臉色發白,顯然狀況很不好。良久,他才道:“可能……是保不住了?!?/br> 他淡漠地看著別處的眼中,竟有幾分沉郁的痛色。 葉菲有些怔住。她從來沒想過,他竟會為了不能留住這個小生命而感到悲傷。她以為,他應該十分慶幸那尚未成形的生命能離開他身為男人的身體。 不過,現在或許不是慶幸的時候。 盡管流是流掉了,但她不清楚這到底對他的身體損傷有多嚴重,本來他受的傷就夠重了,這還是外力所導致的,即使算算日子胚胎應該很小,恐怕對此處的男子來說,后果也難以估計。 看他的樣子,明顯疼得厲害,一時半刻很難緩得過來。 她看著他下身的血跡,手指顫抖,不知該做些什么措施來救治,她想起以前大夫說過的一些醫理,若他們有幸能順利回到越水城,很可能他也是需要做些類似手術的清理和治療的。 她根本不敢去細想。 此時,她也無暇顧及那些。 她安靜地和楊霖在沙地上坐了片刻。 茫茫金色沙海里,耀眼的砂礫反射著刺目的太陽光線,像是隨時能安靜地燃燒起來。 人類的蹤跡半點也看不見。唯有時而飛過空中的一兩只禿鷲,叫聲尖利刺耳,陰魂似的在高空盤旋不定。 在這里多停留一刻,活著走回去的希望就小一分。盡管她心底已經知道生還的希望非常渺茫。 顯然楊霖比她更明白這個道理。 她摟著他的背,想扶他站起來。 然而,她剛拉了他一把,他忽然胸膛劇震,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捂著嘴咳嗽不止。 她搭了搭他的手腕,立時明白,他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怎么辦?自己根本沒什么武功,沒辦法給他療傷。 而再在這里停留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心慌意亂之時,當時皇宮里的某一晚,忽然閃現在腦海。 ——“這是我煉制的療傷補氣的丹藥,萬一遇到什么重傷危急,服下可最大程度保命治傷?!?/br> 葉菲取出那日夏嵐贈她的那只白色藥瓶來。 這藥瓶她一直帶在身上,幸好,沒有在風暴中弄丟。 她拔出塞子,里面只有兩顆藥丸。她倒出一顆,放到男子嘴邊。 “……這是什么?”他喘息著輕聲問。 葉菲道:“是治傷的藥丸?!?/br> 他不再多問,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