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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性格他最清楚,殺伐果決,當機立斷。有壯士斷腕的魄力,這種事情。倒像是他的一貫風格。 方耿是個人精,自然知道什么樣的話要記在心上,什么樣的話要左耳進右耳出,當下也沒說什么,當做什么也沒聽見,岔開話題道:“陳世子,我曾從一位高人處得到一張根治瘟疫的方子,請公子給我一道令牌,讓我進入趙家鎮一試,若能保得家主后人平安,定當雙手奉上世子所找尋的東西!” 其實,方耿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那張方子是方霏給他的,那些藥材也是方霏從去年去便讓他或種植或收購回來的,至于能不能根治瘟疫,得等他回到方家鎮,讓病人服用過后才能知道結果,因此,他也沒敢把話說絕,說一定能治好瘟疫。 陳譽皺著眉頭,似是在認真斟酌此事的可行性,半響后,直接吩咐道:“程奇,速去備兩匹快馬來?!?/br> “哎,好,馬上就去!”程奇樂呵呵地應道,去驛站的馬廄里牽了兩匹駿馬過來后,不由得納悶了,遂問道:“大公子,這老爺子就一個人來的,只要一匹就夠了……” 話還未說完,便被陳譽一把奪過韁繩,遞了一匹到方耿手里,道:“姑且信你一回,本公子親自跟你走一趟,我幫你救出方霏,你給我方老爺子的遺物,走,上馬!” 大公子這是要跑到疫區去?他可是未來國公府的繼承人!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回去后,陳國公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程奇嚇壞了,直接‘唰’地就跪了下去,一把抱住陳譽的大腿,急道:“大公子!您可不能去啊,現在趙家鎮正鬧瘟疫,有的去沒得回啊,要去也是小的去!”說完,便想去奪取陳譽手里的鞭子。 “影衛何在!”陳譽大喝一聲,霎時便有兩個身著黑衣,帶著獠牙獸面具的屬下半跪在他身前,拱手待命。 陳譽垂眸望了程奇一眼,吩咐道:“把他給我綁了,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他離開驛站半步!” 這些影衛都是陳譽私下訓練出來的,只聽命于他一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有他們看著程奇,程奇在陳譽回來前,就別想離開驛站半步。 “大公子!你不能這樣,我不攔著你,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程奇見攔不住,便退而求其次,想跟著他一起去。 陳譽早已經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望著程奇,道:“你爹就你一個獨生子,誰叫你不肯早些成親生個兒子出來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老程家就絕后了,到時候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程奇是陪著他一起長大的,也陪著他上過戰場,兩人名為主仆,卻勝似兄弟,陳譽自然不肯將程奇帶進疫區去。 若換在平時,大公子能一口氣跟他說這么多話,程奇定是要樂壞了,但現在非比尋常,程奇想要沖上去奪韁繩,卻被陳譽的影衛制住,不由得坡口罵:“去你大爺的!我是獨子,你就不是獨子了?我特么沒娶媳婦沒兒子,難道你就有老婆有兒子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陳家也絕后了!到時候我又怎么跟你爹交代?” 程奇大吼大叫,眼睛都紅了,一直在掙扎,想沖過去將陳譽拉下馬來,但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兩名影衛牢牢地制住了他,無論他再怎么努力,都無法掙脫。 陳譽難得爽朗地笑了幾聲,舉起鞭子指著程奇,道:“兄弟,乖乖在驛站呆著,爺有九條命,絕對能回來的,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給你找個媳婦,你趕緊生個兒子出來,讓你爹高興高興!”說完,立馬收起笑容,冷著臉吩咐兩名影衛:“送他回驛站,他若離開驛站半步,提頭來見!” 話一說完,空中便響起‘啪’的一記清脆的鞭子聲,隨后,兩人胯下的駿馬先后長嘶一聲,載著陳譽和方耿絕塵而去,空蕩的街道上,唯余一串憤怒的馬蹄聲和程奇罵街的聲音。 方耿的本意,不過是想要一塊能進入封鎖區的令牌而已,陳譽會跟著來,卻是他始料不及的,但有他跟著,如果方霏給的方子真的有用的話,那治疫的事情將會簡單許多! 兩人快馬加鞭,很快便回到了先前方耿被攔下的地方,那小隊長見方耿竟將陳譽本尊給請來了,不由得大驚失色,趁著打開關卡的空當,悄悄的將先前收了方耿的銀票塞還回了方耿,這些銀票本來便是自己的,方耿沒有理由不要,全盤接受了。 陳譽行軍打仗多年,讓敵軍聞風喪膽的同時,儼然已經成了本國士兵心目中神一樣存在的人物,有人甚至將他的畫像隨身攜帶著,認為他能保佑自己……現今陳譽走到哪里,已經不需要出示令牌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基本靠刷臉。 “開關!”陳譽勒住韁繩,神色冷峻,像是一尊冷面殺神,在外人面前,他連一個字也不愿意多說。 兩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封鎖區后,又往前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便抵達了趙家鎮。 在來路上,方耿便同陳譽商量好了,方耿回去后便直接去方家鎮準備藥材開始治疫,陳譽負責去縣衙找人幫忙熬藥施藥,順便幫他打聽方霏的消息。L ☆、142 求救 因為疫情嚴重,趙家鎮昔日的繁華早已不復,街道上行人絕蹤,方耿匆匆找人了問了情況,得知趙家早就閉戶不出避疫后,便匆匆去了渡口,乘船回了方家鎮去準備,陳譽則直接去了縣衙,打算將二老爺揪出來協助方耿治疫。 一到縣衙后,才得知二老爺老早便稱病躲回趙家養病去了,否則疫情也不會擴散得如此之迅速,縣衙里的人也關上了大門,全部龜縮在縣衙中避難。 當陳譽破門而入,一鞭子抽下了縣衙大堂上懸掛著的‘明鏡高懸’字樣的匾額后,整個縣衙里的人都精神了,立刻整裝待發,集合了人馬后,便由師爺帶隊,按照陳譽的吩咐,一起往方家鎮去幫忙了。 從縣衙出來,陳譽便策馬趕往趙家。 趙家早就關門閉戶,連守在門后的人都撤走了,只用木栓拴在門后,陳譽身上披著寬大的披風,面上戴著以往行軍打仗時才戴在面上的青面獠牙獸面具,擋住了口鼻,劍眉下的雙眼深邃而犀利。 陳譽來過無數次趙家,有從大門上被人迎進去的,也有從角門上被人請進去的,還有幾次是飛檐走壁,悄悄進去的,這一次卻與以往都不同,是破門而入的。 征戰多年,他習慣武器不離身,腰間的錦帶里藏著軟劍,袖袋里鞭子從不離身,匕首更是從不離身,趙家的大門雖厚重,門栓卻只是一根手臂粗的橫木,他隨身佩戴的軟劍薄如紙張,一道閃電從門縫中一閃而過,門后的門栓便一分為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