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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 云枝和陳娘相當大無畏,對視一眼,抿嘴笑了笑。 葉央終于有了點反應,斜了二哥一下,說:“……連個壞人都裝不像,別逗她們了?!?/br> “我原先可是京中聞名的紈绔!”葉二郎對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很是驕傲,一揚下巴。陳娘他不了解,云枝卻是知道的,之前多乖巧的一個丫頭,跟了他meimei沒幾天,整個人變了個樣子。 葉央的言傳身教極其有效,女紅之類好歹是個混飯吃的手藝,至于什么“三從”之類的教條,她自己都做不到萬事聽從別人,唯一堅信的便是足夠強大,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被二哥一分神,她很快從執念里掙脫出來。哪怕再擔心商從謹,貿然去探望也不行。只可惜在西疆時,結束了對庫支的第三戰,他能守在帳篷外面等候葉央醒來,輪到她,卻只能遠遠地擔憂。 葉二郎又坐了一陣,一個時辰后告辭,說禮部還有些事情要忙,胡人的使團煩得很,讓他不得清閑。葉央不便起身,就讓云枝送他出門。 可惜葉二郎完全不想跟拂了自己面子的丫鬟一道走——哪怕她當時假意答應,二公子的自尊心都不會受挫至此,干脆自己離開了,還仔細地將院門關好。 整裝待發,葉二郎一轉身,卻撞上了一雙老大的綠眼睛! “哎呦!”完全沒想到身后有個人,他嚇了一跳,“……英,英嘉公主?” 以他的官職,還沒資格在公主面前湊個臉熟,但面前這人穿著斗篷,胡服的領口袖口還鑲了獸毛,眼瞳是碧綠色的,一看便不是中原人的長相。 “葉……”英嘉歪頭打量著他,長得和葉央很像,但的確是個男人,又問道,“我找葉央,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她就在這院子里?!庇忻廊撕妥约捍鹪?,葉二郎很是高興,誰料英嘉公主一聽完,立刻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居然一次回頭都沒有! 怎么能這樣!兩兄妹明明長得差不多,憑什么美人一個個都撲到他meimei那兒去了,連看都不看他半眼! “公主留步!”葉二郎急忙攔住她,“舍妹正在休養,由在下為公主引路,如何?” “我這不是找到地方了么!”英嘉公主奇怪地打量著他,這人一直啰啰嗦嗦地搭話,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自己去便是?!?/br> 說完踏入院門,在雪地上踩出一串新的腳印。 “那我在門口瞧著公主,若您找不到地方,再折回來問在下?!比~二郎抖抖衣衫,還好今天穿的不是那身官袍,他大哥穿紫,meimei著紅,就自己一個人的官袍是難看的綠色!錦衣綾羅的葉二郎還是很有貴公子的氣質,可惜沒有折扇襯托風骨,也沒有紙傘來給美人遮雪。 英嘉公主狐疑地回頭看著他,直到被屋里的云枝發現才領了進去,葉二郎依舊站在院外。 進屋前她又瞧了一眼,果然還在等著! 聽聞漢地男子心細如發很會照顧人,似乎傳言不假? 屋內傳來模糊的交談聲,葉二郎知道她們已經見面,拍怕肩頭的雪,離開了。 云枝剛端來了一碗熱羊奶看著葉央喝下去,冷不丁又來了個公主,她還沒接待過如此尊貴的客人,一時不知該上什么飲品。 英嘉公主一擺手,隨意道:“什么都行,除了羊奶——我在家里早就喝膩了?!泵磕瓯苯撕痛笃畹慕灰桌?,他們用獸皮良駒換的不止有糧食,還有一擔擔的茶葉。 于是云枝跑去定國公夫人那里,要來了最好的茶葉,香氣四溢地沏了一壺。 “英嘉自己來的?怎么不差人通報一聲?”葉央沒怎么梳洗,頭發還懶散地披著,又讓陳娘去準備點心。 “都這么熟了,還通報什么,你們大祁的規矩真多?!庇⒓巫谒赃?,左右打量著正屋的擺設,“你傷勢如何?” 她們雖然認識沒多久,但就像公主說的,雙方相當熟悉,知曉對方作戰時的思維模式,出招時率先攻擊的地方,還有那一丁點不易察覺的漏洞。其實英嘉是偷著從使館跑出來的,未驚動任何人,一路打聽到了定國公府的位置,然后……很干脆地翻了墻頭。 她出行時不愛帶著手下,自己一個人上路寂寥,卻很輕松。帶兵久了,英嘉和葉央都有一個毛病,不管身旁跟著多少人,總像老母雞護著崽子一樣,時刻cao心這群人的吃穿身體,確保他們每時每刻都能保證狀態,發揮出最大的戰斗力。 葉央深以為然,所以同樣不喜前呼后擁。 “公主身體可好?”兩位女將軍湊在一起,開了話匣子也少不了噓寒問暖,關心身體,葉央胃口不太好,沒碰那一疊酥皮豆沙點心,勉強笑了一下。 英嘉看她的臉色,回道:“我比你好。對了……懷王傷勢雖重,但已經醒來,恐怕過兩日便能行走,我幫你打聽的?!?/br> 她找機會入宮面圣,先說了獵場遇險多虧葉央冒死相救,又順便關心了幾句商從謹,才順利知道了最新的消息。商從謹今天早上睜開了眼睛,能斷斷續續的說些話,只是沒過多久便又睡去。 英嘉公主沒打聽到的是,他蘇醒后的第一個問題,不是“我在哪里”,而是“阿央還是將軍嗎”。 葉央為了保住這個官職,為了榮耀門楣付出一切,絕對不能因為這么點小事受到牽連!打一場仗,整個西疆的物資都被抽干了,有時軍糧耽擱在路上運不到晉江城,她就跟戰士們一起餓著,或者進山打獵,在大部分時間里,堂堂一個統帥吃的還不如小兵,只因為她說自己無須值崗,所以餓幾頓也沒什么。 千萬不能出差池,更不能因為他的緣故出差池! 已經醒來了? 葉央臉上登時有了血色,長長的舒了口氣,覺得心頭那座山被挪了開來。既然能醒來便好,接下來該吃藥吃藥,該調養調養,宮里的東西總比國公府的好,她就不再送什么名貴藥材了。 “多謝公主!” 這句感謝讓傳消息出來的人很不滿意,板起臉道:“都說好了,叫我英嘉?!?/br> 葉央笑了笑,心間無事,內傷也好了許多。不過商從謹的恢復只是開始,并非意味著一切的結束。她不想再這般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另一個人的付出,又不能直接告訴懷王,讓他在京城安生呆著享福。 不僅對自己,商從謹對神策軍也極其重要。若沒有他的火藥研究,以大祁現在的實力,對付庫支占不了什么便宜。 如果說,用別的方式回報呢? 念頭一閃而過,被葉央狠狠壓在心底。定城的血海深仇未報,她沒時間考慮別的。收回定城,驅逐庫支……她背負著不屬于自己的命運,也無意掙脫,去過清閑大小姐的日子。 領兵布陣,行軍打仗,女將軍們的話題始終離不開這個。葉央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