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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催促道:“喂喂,你死啦,趕緊回城罷?!弊鲬鸬囊巹t葉央說的很清楚,陣亡的士兵無論是誰,都不得再入營,需徑直返回晉江城才是。 眾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無人會偷jian?;?,防守軍只是沒想到,交戰時第一個出局的會是自己。 原地愣了片刻,五個人便往北方走去,權當自己已經死了,也沒人向商從謹匯報情況。 管小三穿著新做的軍服,黃褐交加的顏色看上去和枯枝落葉沒有什么分別,抖落了身上的幾片葉子,目送對手離開。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兩軍對陣計策謀略層出不窮,可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要盡可能隱藏起自己的目的,同時看穿敵人的伎倆。 直到暮色四合,天邊能看見星辰,還沒等到派出去的五人歸營。商從謹穩坐中軍帳不動如山,思忖道:“莫非那真是阿央扎營的地方?” 因為探路的人俱已“陣亡”,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李校尉眼神帶著探究,問道:“我們是否還要派人去那里看看?” 遠處的營火已經熄滅,始終靜悄悄的再無異狀。如果說商從謹有什么能勝出依據,那就是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葉央的想法,她的布陣方式她善用的計謀,商從謹都了然于心。 ……可這次,她要是不按常理出兵呢? 葉央讓他損失了五個人,為了追平人數,商從謹定會再派些人手想辦法干掉葉央的部下。所以……營火那里到底還有沒有埋伏? 若是進攻一方不滿足于只解決五人,一定不會撤回埋伏。商從謹只需要派出更多的人就能將埋伏的家伙一網打盡。但葉央要是解決幾人就走呢? “營火附近沒有駐軍,但有埋伏。多派些人過去,我們已經先損失了五人,得想辦法削減對方的人手?!钡胤愿老氯?,商從謹還是面無表情。雙方只有五百人,一兵一卒都要精打細算地用,他賭葉央吃了防守一軍的五個小卒子仍然不夠。 二十人組成的隊伍從駐地出發,按照統帥的命令直奔營火而去。因為事先知道一路上可能有埋伏,所以走得格外小心,所有枯葉堆積的地方都小心試探過,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方圓三丈仔仔細細地搜尋……卻什么都沒找到! 沒有埋伏在那里的進攻方士兵,只有熄滅的火堆散發出裊裊余煙,一陣陣夾在冷風里的焦糊氣息傳來。 商從謹的二十人隊伍先是一愣,然后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環視四周,又將附近檢查一遍。干干凈凈,一絲異樣也無。 ……埋伏的人,撤了? 天徹底黑了下去,只有璀璨星子發出的冷光。目力受阻之下,一行人點起火把照明,覺得在這里實在耽擱得太久,還是盡快復命為上。 “嗖——” 雁冢關附近的,防守軍扎營的上空乍現一團暗紅的火光,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那和葉央的偽裝迷彩一樣,對大祁將士來說都是新奇東西。懷王殿下帶著五六人研究了好幾天才制成的,將火藥摻雜了其他東西,做成比成年男子手腕細一點的炮仗,點燃爆裂時卻有著暗紅或明黃等色彩,叫做花炮。 在軍中經過葉央訓練,所有將士都知道花炮的不同顏色代表了不同信號,以便在深夜時調度眾人行動——紅色,意味著需要支援! “不好,王爺那邊或許有情況,我們趕緊回去看看!” 不消提醒,二十人便紛紛奔向駐軍處,腳步又急又兇。 等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終于返回時,商從謹和李校尉正拎著兵刃站在營地前,看著迎面跑來的那群人。 “啟、啟稟王爺,我們……沒有在濃煙升起的地方發現敵人蹤跡……” 聽完部下回報,商從謹的眉毛深深擰了起來,營地上空的風似乎更大了,他的話不多,能少說一句絕不多說,卻還是對剛歸來的人解釋道:“我軍駐地附近剛剛有葉央的人,放了支信號彈就被我們抓住處決了?!?/br> 阿央的目的是什么? 在這場模擬的對戰中,防守軍的信號彈顏色是明黃,進攻那一方才是暗紅。那支信號彈一亮,一些對規則還不太熟稔的人,過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敵軍進攻,可商從謹卻立刻就知曉了。 葉央派了一個人,在他們的營地附近放信號彈,究竟是為什么呢? 時辰漸漸推移,商從謹聽說了遠方篝火堆那里沒有埋伏的跡象,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動作。一旦交手,他發現自己還是看不透葉央,不知道她折騰這一圈是做些什么。 ……看不透,葉央? 驀地,商從謹從沉思的狀態中警醒過來,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他自持獲勝的關鍵是足夠了解敵人,能夠通過她的思考模式來分析下一步動向。但在真正的戰爭中,不可能有一方的將領能夠徹底了解敵人! 別鉆牛角尖,不要想著那是阿央,只要把她當做普通的敵人對待就夠了…… 想通這一點,商從謹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轉身往中軍帳走去,“……都去休息罷?!?/br> 反正,他只要抓住葉央的根本目的就夠了。 防守一軍的中軍帳,并不比其余小兵的帳篷豪奢多少,只是入口格外狹窄些。商從謹掀開簾子,側身走了進去,帳內黑漆漆一片。 他并未因踩到什么東西而絆倒,一步步走得很穩,如那張千年不變的臉一樣波瀾不驚,快要走到床榻邊的時候,他俯下身去摸桌上的火石,打算點燃油燈,伸出的手卻僵住了。 ——不對!離開前商從謹記得很清楚,屋內的油燈是燃著的! 現在怎么熄滅了? 伸出的左手在黑暗中,摸到了另一人的腕子,纖細有力,牢牢扣住他的脈門。 刷的一聲,火石被那人打亮,油燈燃起,光亮一瞬間充盈著整個中軍帳,葉央在燈下看著商從謹,表情似笑非笑,丟下的火石在桌上發出咯噔一聲,手還扣在他脈門上。 與此同時,駐軍地的西面,憑空出現了紛亂而且殺氣騰騰的腳步聲! “我的營帳中火光一亮,就是進攻的信號?”商從謹受制于人,依舊不慌不忙,干脆坐在了床榻上,問題一出口便知道了結局。 “不錯?!比~央干脆地點頭,身體繃緊,沒有鉗制住他的那只手一直放在兵刃上。 商從謹繼續推測:“今日折騰了一天,包括剛剛的紅色花炮信號,都是為了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東邊,而你的人早繞到了西側,一直埋伏著等待機會?” 山林中篝火升煙的位置,和葉央派出干擾防守軍的人都是從東側而來的。商從謹一直在思索葉央的用意,下意識便會認定“她攻擊時也會從這個方向過來”,這是種思維慣性。 防守軍本來對待東西兩側可能出現的敵人,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