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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柳兒剛開口,話未說完呢,“咚咚”的敲門聲響聲。 “開門?!币粋€男音在外面響起。杜四喜一愣,柳兒卻是突然渾身抖了抖。 “開門,快,開門?!?/br> 那敲擊了屋門的聲音,是越來越重。瞅著那道門,都似乎受不住了勁頭一樣。柳兒總算回過神,簇簇不安的上前,把門打開了。 杜四喜此刻,見著那進屋之人,也不陌生。正是這場事情的主角兒,都頭王使昭手下的火長董全喜。 “喲,原來是嫂嫂也在?!倍埠軣崆?,見著杜四喜時,還是打個招呼。 “我來看望柳兒?!鄙焓植淮蛐δ樔?,杜四喜自然也是跟著回了話。董全喜主動拉了柳兒的手,還是擺出一幅心疼人的模樣,道:“柳兒人長得俊俏,營里不知道多少人巴望著。這回,我得了心頭好,納柳兒入門,一定大擺了席面?!?/br> “嫂嫂和柳兒要好,到時候,一定得跟趙大哥來喝杯喜酒?!倍策@么一說后,就是哈哈大笑。 杜四喜望著柳兒,只見著柳兒在董全喜的身旁,什么話也沒講,就是跟根木頭一樣的憷那兒。 “柳兒跟董火長的婚事,有些突然……” 杜四喜講了一句,突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講了。她心頭嘆一聲,道:“屋里還有事,我倒不好久留,便準備先告辭了?!?/br> “只是有些話,瞧著洪英跟董大哥相熟,不好不提提?!倍潘南操u個關子,又是半解圍的道:“雜營比不上軍營的規距,不過,事情鬧大發了,怕是也不好收場?!?/br> “站了柳兒的位置上想想,我就說一句公道話。董火長真心疼柳兒,且給柳兒留幾分體面?;橐龃笫?,還講一個父母命,媒妁言……”這話,杜四喜是對董全喜說的,何嘗又不是對柳兒說的。 杜四喜應該說的,算是說了。然后,她真是告辭了。 只是離開了柳兒的住處后,杜四喜托了雜營里的伙頭兵頭領,給軍營中的丈夫趙洪英帶了口信。 得了口信的趙洪英,當天晌午后,就是回來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歸來的趙洪英還是臉上帶著關切之色。 杜四喜的臉上現出了為難的神情,怎么都掩不住。她皺了眉,片刻后,又是舒展開,說道:“我去見了柳兒。她似乎并不樂意,被董火長納進門?!?/br> “昨天董火長升職,營里的一些兄弟給他慶祝,許是酒喝多了,睡進了寡婦的屋里。兩人都成了事,總得有個交待?!壁w洪英簡單的說了情況,又道:“你是不是對此事,看不過味?” “覺得柳兒有些可憐?!本C合了情況,杜四喜不傻,哪會不曉得詳情如何了。 怕是董全喜借著酒后,硬把柳兒這個俏寡婦給睡了。然后,就想抱得美人歸,家里彩旗飄飄啊。 “想幫,就是不曉得如何幫?”杜四喜這性子,算不得一個圣母。只是遇上了事,又是相識的熟人,她總是不想柳兒一口吞了別人的錯誤,被三從四德的規距給束縛,然后,一輩子全完蛋了。 在古代這女人地位卑下的時代里,當人嫡妻都算得為難,何況,一個妾呢。 ☆、第18章 “世道不好,一個寡婦能有什么好出路?”趙洪英說了挺現實的話,道:“當然,如果四喜你過意不去。你且說說,你有什么兩全法?” 杜四喜想了許久后,道:“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我思了一個法子,就是讓柳兒離開雜營,咱們給她另尋一個出路。沒在雜營的地頭討生活了,想是這事情慢慢也就會淡下來?!?/br> 趙洪英雖然覺得有些不靠譜,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嘛。柳寡婦再是與媳婦要好,那也是別人家的女人。只是,瞅著媳婦挺個大肚子,還要關心柳寡婦的未來,趙洪英也覺得這個柳寡婦的事情,一次性的解決掉為好。 “如果她樂意離開雜營,我回京城的府上去給她尋個活計?!壁w洪英心頭還是尊重了媳婦的好心,他想著,就當是給未出生的孩子積點陰德,道:“至于董火長那邊,到時候我去道歉,給人送了道歉禮?!?/br> “不過,我有言在先,四喜,這事情還得柳寡婦自己拿主意,你不能摻合?!壁w洪英勸慰了話,道:“免得咱們做好事,將來還落得埋怨?!?/br> 杜四喜見丈夫說得慎重,點頭應下了話。 得了趙洪英的支持,又有京城趙府這個門路,杜四喜就是拿定主意,準備好好的問了柳兒自己的打算。 六月,炎炎烈日。 杜四喜身子沉,人也是覺得暑意難當。不過,這無論如何都掩不了,她心頭起得善心。 到了柳兒家,杜四喜說了來意,道:“柳兒,你跟董火長的事情,總得落個結果。你呢?究竟如何想?是樂意進董家,還是不樂意進董家?” “你可得想清楚,這后半輩子的日子,是得你自己受著?!倍潘南矝]直接說明了來意,對于丈夫趙洪英的話,她是聽進去了。所以,她準備打聽清楚了,柳兒本人的想法是如何? 柳兒眼圈子紅紅,整個人看著是弱風扶柳,有著楚楚可憐的模樣。 柳兒道:“我沒守了貞潔,除了進董家,哪還有容身之地?” 瞧著柳兒一幅認命的樣子,杜四喜后面想說的話,全給咽在了喉頭。最終,她實在忍不住了,問道:“這么說,你是自愿被董火長,納為妾?” 這個答案,關系了杜四喜究竟是繼續勸了柳兒不認命。還是憑著柳兒自己的意愿,讓杜四喜不做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那條狗?所以,杜四喜說話時,是說得緩緩的,語氣帶著凝重。 “我,我……” 我個半天,柳兒就是沒回了一句像樣的話,她似乎吞吞吐吐,就是說不清下面是什么意思。 兩人四目相對的瞪著,杜四喜沒有催了柳兒,她等著柳兒自己的答案。 柳兒在杜四喜鎮靜的神色里,也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約過了一刻半鐘后,柳兒抽了帕子擦干凈眼角的淚痕,對杜四喜回道:“四喜,我認命了。女人一輩子,哪爭得過一個命字。是老天爺讓我遭得這罪,我得受下?!?/br> 杜四喜覺得她像一個傻子。她半晌為別人擔心,為別人分憂,結果呢,別人壓根兒就沒在意了未來幸福與否。 “你確定?”杜四喜還是問了三字,她不想柳兒將來后悔。 “柳寡婦,你給我出來,你個不要臉的狐貍精?!蓖饷鎮鱽砹藡D人的叫罵聲,而且,還是邊踹了門,邊道:“勾引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