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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聲。 眾生爬到一半摔下來,摔完了再繼續爬。仿佛永無止境,然后開始懷疑人生。 趙卓犖跪在旁邊——這是他現在最舒服的姿勢——而后仰頭看著前方。 他不斷比對屏幕里機甲的身影,與真人攀爬時的動作,進行研究。 學生攀爬的時候,動作顯得很卡頓。四肢伸展不開,總是做到一半就被卡住了??ㄗ≈笏闹兊脽o處安放,承受著傳感器的壓迫,支撐不住,才會一遍又一遍的摔下來。 可是又能怎么辦呢?要怎么才能避免? 連勝仰面躺在地上,也不再蠻干,開始回憶之前的訓練場景,并試圖讓大腦重復確認機甲和真人之間的細微視野差距。 她躺在柔軟的緩沖墊上,思緒逐漸變沉。身體放松,輕輕往下塌陷,這的感覺,仿佛整個人被浸在了水里,疲憊感不斷翻涌包裹住了她,然后腦海中冒出千絲萬縷別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要睡著了。 教官在遠處看她一動不動,喊了兩聲,也沒有回應,于是三兩步走到她旁邊踢了一腳,喊道:“怎么的?這就睡著了?你以為這是哪兒呢兄弟?是不是還給你來床被子?” “我醒著呢?!边B勝睜開眼問,“教官,能讓人休息一下嗎?” 不把開關關了,她穿著這衣服,就等于時刻保持著機甲的狀態。 教官冷笑道:“還休息?你練完了嗎?你爬到哪里了?” 連勝坐起來,比了下距離,搖頭道:“一言難盡?!?/br> 她摔下來幾次,有的是因為手臂力量不夠,實在支撐不住。有的是因為沒有預算好距離,導致一腳直接踩空?;蚴窍胪稒C取巧,用腳尖去借力鐵桿。然而機器的腳板不像人類的這么柔軟,它們也沒有可以柔韌彎曲的筋骨,反而帶著整個人跌了下去。 這個鐵架子,越到里處搭建的間隙越大,可以借力調整的地方也變得越少。她最遠只走到一半的地方,手臂已經支撐不住掉下來。 連勝重新起來,開始新一輪的嘗試。 教官坐在旁邊,翹起自己的毛腿,跟身側的兄弟笑道:“給他們一個架子,可以玩兩天了。哎呀真好,我就喜歡笨笨的學生,我們也可以輕松一點?!?/br> 旁邊的兄弟說:“你說人家苯,他們就是曾經的你啊?!?/br> 教官嘁道:“不是每個人的年輕歲月都可以用一笑形容。世界上有種人叫人生贏家。比如剛上手,三個小時就可以爬完整個架子的人!” 教官故意說的很大聲,讓前方的學生聽到。 年輕?其實他們現在也很年輕好不?只是比他們早一步加入了士兵的這個行列而已, 眾學生對他們的輝煌過去根本沒有興趣。 先批人員已經嘗過多次,均以失敗告終,他們選擇暫時保存體力。站在架子的下面,在腦海里設計各種可以保持穩定的姿勢,手上比劃著,一遍遍做模擬訓練。 其實他們需要一個數據分析師。這根本不是他們的強項。 眾人都很努力,忽然就聽見架子上傳來陣陣慘叫。 幾位教官心下一緊,齊齊站了起來。 “臥靠臥靠臥靠!”方見塵連聲喊道,“我卡住了卡住了!”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他倒掛在一個直角處。兩腿勾在橫桿上,而手則握著旁邊的直桿。幾次想翻身起來,但似乎不大可行。 連勝說:“要么松開你的手,要么放下你的腿,你馬上就下來了?!?/br> 方見塵:“我卡住了!不……是機甲卡住了!我的腿動不了!” 眾人:“……” 方見塵疾呼:“腰要斷了!頭也要斷了!救命!教官快救命!” 教官一臉無語,關閉了他的傳感器。方見塵身上的制約力立馬消去,他安心的抬起膝蓋,然后摔了下來。 “不要強行做什么高難度的動作啊,機甲關節是拼接的太過分了真的有可能會卡住,也不要試圖用機甲做倒掛金鉤?!苯坦僬f,“真實情況下是有推進器輔佐的知道吧?你的腰腹沒這么強的力量也不要胡鬧!” 方見塵從地方爬起來,捏著自己的手臂,冒出一頭冷汗道:“報告,我手可能脫臼了!” “不就是脫個臼嗎?”教官擼袖說,“我給你接?!?/br> 方見塵連忙回避,朝著門口戒備移動:“不不不,我熱愛我們的校醫,我現在就去找他?!?/br> 教官哼了一聲。 連勝請求道:“教官,不然你來個示范吧??偤眠^我們在這里白白浪費時間?!?/br> “不示?!苯坦贀]手道,“穿衣服太累。叫偷懶的那個人給你們示范?!?/br> 連勝:“……” 你們哪個沒偷懶了? 教官看著連勝,還沒有放棄,委婉的提出自己的建議:“很難吧?當然難啊。破軍的質量很重,在這次的訓練里,七星要更輕便簡單一點。其實你可以先換七星試試?!?/br> “如果不能征服破軍,我征服七星有什么用?”連勝說,“如果能給我來個示范,別說三小時。三分鐘我就可以爬過去?!?/br> “喲!口氣吹的不小啊。我倒要看看?!苯坦偕舷麓蛄克煌?,轉身對著門口揮臂喊道:“劉二標兵!過來給他們做個示范!” 劉教官聽見,沒有和他計較。他從堆積的裝備里抽出一套衣服,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穿上,然后朝著學生這邊過來。 眾生迅速后退,圍成一圈,等待他的表現。 劉教官走到架子下方,看了眼距離,選定一個點站好。他在地上蹭了蹭腳后跟,緊接著一躍跳起,抓住了上方的一根橫桿。 “看清楚了??!腳要踩到什么地方才能站穩。踩邊緣的時候用腳尖是不行的。做動作之前,先放松身體去感受,感受一下你傳感器反饋給你的力,然后不就知道該怎么調整了?!?/br> 他一面教學,一面單手吊在上面的鐵棍上。如果沒有親自體驗過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明白這個動作的難度。 這需要強大的臂力。 劉教官說著朝旁邊移動。跟他們一樣的動作,上身撐起,抬起左腿,橫跨過去。然后朝著右邊移動,到了交叉口,小心的站起來。 接下去才是正式的表演。 他踩著略粗一點的那根橫桿,直接向前奔跑。到了向上的叉口,兩腿夾住橫桿,向上攀爬。等能握住兩米處高的橫桿,轉身換位,重新翻了上去。 順著新的桿子向前交替行走,直到前方變了粗細。他用力一跳,直接換到了下一層樓,像切換高低杠一樣,抓住了一根新的橫桿。兩腳借力稍作調整,撐住身體的重量。 他的目標就是,始終走那根最粗的那根桿子。爬上或躍下,對他來講都是小事。 看起來身體輕盈,一氣呵成。全然沒有他們那種左右兩難,七歪八倒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