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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成什么慘樣兒呢! 轉而她又聯想到自己的未來,難免悲從中來,悲著悲著就手癢,真想把害她變成這幅模樣的兩位始作俑者撕成兩瓣兒啊…… “唉?!睂㈩^往里側埋了埋,喬亦柔一時不覺,竟嘆出了聲。 杏春梅秋相互對視一眼,都打起精神伺候,生怕小主太過傷心挑揀奴才們的錯處來泄憤…… 第8章 初夏的夜不長不短。 喬亦柔昨夜心情復雜,比尋常晚睡了一個時辰,清晨被杏春叫起時人都有些懵。 揉了揉惺忪雙眼,也不知是不是沒睡醒的緣故,喬亦柔總覺得幾個丫頭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話比尋常少了許多,透著股沉悶又警戒的感覺,不復平?;顫婌`動。 沒時間多想,喬亦柔在她們幫助下整理好行頭,立即匆匆趕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哪知她剛到慈寧宮殿外,就見似在等人的姚嬤嬤朝她走來,道是太后今晨有緊要事兒處理,一律免了請安禮,讓她先回景仁宮休息。 既如此,喬亦柔便領著春杏打道回府。 宮中景色自然極美,她下石階上拱橋,側頭瞥了眼在綠水湖面游動的一群野鶴,心想,宮中的貴人們真愛折騰,本該翱翔在天際的鳥兒們被捉來飼養,去了天性,長得肥嘟嘟的,可又不準吃,真掃興。無聊的用指尖繞著一縷長發,視線一晃,便瞧見橋對面幾株垂柳下,三位美人穿梭而來。正是麗妃唐鈺兒與住在鐘粹宮的江貴嬪與元嬪張雅竹,至于昨兒晚上侍了寢的靜婕妤,倒是罕見的不見蹤跡。 鐘粹宮與咸福宮毗鄰,四位娘娘每日都是一道過來慈寧宮請安,只將她給落了單。不過喬亦柔并不在意,拉黨結派什么的現在為時過早,她有這閑工夫還不如磨著太后得她照拂,這總比夜夜盼著那不靠譜的皇帝實在。 只是眼下這般狀況卻有些詭異—— 據喬亦柔了解,靜婕妤是那四人中起得最早的,她膽子極小,萬事不敢出了差池,都是候著其他三位妝點完畢再一起出門。 如今不見其人,莫非是她昨兒夜里被那虛偽的皇帝給折騰厲害了,以至于都下不來榻?嗯……她這想法會不會也太過夸張了咳咳…… 輕挑眉梢,喬亦柔見三位佳人已行上橋頭,便微微垂頭往橋側挪了挪,等三人款款行來。 她位份低于她們,避開總是不好,不如見個禮,倒也爽快。畢竟大家都才進宮不久,不管心底如何想的,明面上俱是和善親熱。 其實她們幾人中也就麗妃出身稍高父兄在朝上有一定地位,遂為人處事張揚了些,但除卻擺一擺妃嬪架子,并不會這么快就開始亂找茬兒。 一番見禮問安,元嬪見麗妃面露詫異,猜透了她心思,便笑著主動開口問,“喬貴人今日真早,莫非已經拜見了太后娘娘?” 喬亦柔搖頭,心下也清楚得很,她們明知她日日雖然最早到慈寧宮,但都是守在外頭等她們過來后再一同覲見,如今這么問自然不單單只是好奇而已,只怕是有些不舒坦了。喬亦柔平靜答,“回元嬪娘娘,方才嬪妾并未見到太后尊容,太后娘娘今晨有緊要事兒處理,令姚嬤嬤守在殿外,方才嬪妾過去時才知太后免了今日問安,所以這才正在回景仁宮的路上?!?/br> “原來如此?!碧柒晝赫Z氣不咸不淡的,她輕飄飄盯著對面不比靜婕妤膽子大多少的喬亦柔,心底因為昨夜侍寢的事情極不舒坦,故面上并沒什么笑意。她本來以為陛下雖未冊封皇后,但給了她幾人中最高的位份,自然是對她另眼看待的,可都半月過去,陛下不傳召侍寢也就罷了,怎么頭一次卻找了那個膽小如鼠最沒存在感的曹香茹? “喬貴人可有遇上靜婕妤?”語氣染了幾分沉悶,唐鈺兒轉頭望著遠處問。 “并沒有?!?/br> “想必靜婕妤昨夜侍奉陛下受了累,便多留在寢殿歇息片刻?!痹獘鍙堁胖裥χ徍偷?。 這話一出,唐鈺兒神情更難看了,倒是立在外側的江貴嬪江一依從始至終未出聲,她面色看起來最是從容,見氣氛緘默,便道,“太后雖免了喬貴人問安,可我們并未得到消息,只怕還是要走一趟的?!?/br> 元嬪立即稱“是”,突然又想起來地望著喬亦柔,“喬貴人不如和我們再走一趟,待會一起到湖畔亭下賞花?” 真是受夠了這種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喬亦柔暗暗腹誹,她才不想賞花呢,她想射箭騎馬斗雞,這些附庸風雅的小把戲她打娘胎里就沒興致好么? 但嘴上卻弱弱應下了,“嬪妾待會在慈寧宮外梧桐樹下等諸位娘娘們可好?” 于是四人一同轉身下拱橋,路上挑揀著閑話聊天兒,很快到了慈寧宮。 喬亦柔按照先前所說的,在梧桐樹下等她們。 但麗妃三人方往前走出幾步,只聽慈寧宮內一陣腳步碎碎聲,轉而兩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出來,似乎是里頭誰暈倒了要去太醫院找御醫。 這慈寧宮是太后寢殿,誰暈倒了能有這般陣仗?自然是太后本人了…… 宮女兒們進進出出,連姚嬤嬤都見亂入了殿內,可見事情有些麻煩。 她們四位妃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沒有旨意不好擅自闖入,可調頭就走未免太不懂事了些,只好杵在原地靜待發展。 半個時辰后,這一來二去,不知是誰驚動了陛下,只見他在一溜兒太監簇擁下神色匆匆地快步而來,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下,遠遠瞧去,雖年輕俊美,卻十分莊重威嚴,極有天子之風。 他衣袂隨風拂動,很快走到她們身旁,卻似見所未見般直行過去。 唐鈺兒抿了抿唇,福身中驀地開口道,“陛下莫急,御醫已經在半個時辰前進去了,臣妾眼下對太后娘娘很是擔憂,不知可否能隨陛下進去侍奉……” 她話未說完,齊毓玠都已經走出了幾米開外,不知是沒聽到這番話亦或是聽到了不屑搭理,反正無論哪一種,這面上真是尷尬極了。 周遭靜悄悄的。 除卻遠去的腳步聲…… 陛下沒免禮,她們都仍福著身子,喬亦柔心中有些唏噓,這搏出位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啊。 等人影不見了,她們才繃直了腰身,因顧及著麗妃方才失去的顏面,誰都沒不長眼的主動打破沉寂。 繼續等啊等,摸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慈寧宮內忽的抬出一人,兩個太監穩當擔著木榻,幾個宮女兒亦步亦趨跟著,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樣。 待走近些,喬亦柔定睛一看,登時驚訝不已,這擔著的女人竟是不見蹤影的靜婕妤曹香茹。她身上蓋著柔軟的薄毯,雙眸緊闔,面色蒼白,煞是疲憊憔悴的模樣,瞧著有幾分可憐。 原來暈倒的并不是太后,而是靜婕妤?只是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成了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