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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實言,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又豈能當真”。話了,便將一本涉及到齊王的賬冊交到我手中。 我打開略觀了一番,有感易中行看的明白,但也亦感苦笑無奈。便將賬冊放到那個裝滿罪證的箱子上。思量了一番后,言道:“你將所涉事官員的名單再抄錄一份,悄悄的送到熙王府書房”。 易中行即領命道:“是”。 我又看著這箱罪證道:“而這箱罪證并名冊,就悄悄的送到奕王府。但切記,行事一定要小心,切莫泄露了身份行蹤”。 易中行道:“是,姑娘放心”。 我仍有不放心的看了這個裝滿罪證的大紅木箱一眼。道:“考慮到送這個木箱,確有不便。若萬一送到時驚動了奕王府的人,你便就引奕王府的人往熙王府去,再悄行離開”。 易中行心領會神,眼中含著贊同,道:“是,姑娘。在下明白”。 我心中暗笑:我就想讓熙王以為,他收的名單是太子派人送過來的。而又讓太子以為,送到奕王府的罪證是熙王派人送來的。反正這兩人也不會坐到一起對證,而且用此事對付齊王,又符合他二人的共同利益。 而離開天機閣分堂后,我便同秋霜,掩人耳目的往東街合歡樓而去。 而這時的合歡樓,正廳中正表演著歌舞。對于樓內的寬廣精雅,我已早就熟目。 因非是用正餐之時,所以所來之客人也并不是特別多。然而客人雖是不多,但卻皆都是一身富貴打扮。 而正站在正廳一側旁,倚柱正觀的水令雨,時年已三十有六,與十年前秀麗的容貌并無大差別,只是多添了些成熟的風韻之態。然而文武全通的她看起來,仍舊還是比一般的女子多了一份穩重。 我遂即朝水令雨使了個眼神。 水令雨一見我,眼中即生喜又含動容。 我謹慎的掃觀了一下廳中眾人,便上樓,右轉,到了早就預留的靜幽的“靜墨軒”房間。 而不多時,水令雨便入內,探觀了一下門外,才便小心掩門,來到我身側。 秋霜見著,即默默的走到門邊,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我看著水令雨道:“你在京中可有聽聞,太子殿下和熙王爺在江州遇刺一事”。 水令雨道:“是有知道些,也知太子殿下和熙王爺是押解著,行刺之人一起回的京都?,F這些行刺之人都已被關押在刑部大牢”。 我遂頷首,吩咐道:“那你悄悄的去使個法子,讓齊王自己的人,將齊王有派親兵到江州,參與刺殺太子殿下和熙王爺一事說了出去。而且要切記,做的不留痕跡,萬不可讓人察覺到我們身上來”。 水令雨思了一下,點頭道:“是,小姐放心”。 我心中冷笑:只要是齊王自己的人說出來的,這事一旦傳了出去,不管正康皇帝會信幾分,只要正康皇帝心中對齊王起了懷疑,正康皇帝就必會嚴辦并州貪腐一事。 而這時,水令雨又眼含掛憂的看著我,道:“小姐可還好?” 我道:“我還好,你不必太過擔心。我不能在京中久留,你切記萬事小心,好好的當你的紀大掌柜”。 水令雨行禮道:“是,小姐。小姐放心”。 我遂頷首,又朝秋霜使了個眼神,便同秋霜謹慎離開。 而回到瀟遙山莊后,秋霜便揣著心中已有了幾天的疑問,問我道:“姑娘,這齊王的人怎么會將‘齊王有派親兵,參與刺殺太子和熙王之事’說了出去?” 我淡淡一笑:“這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令雨明白的,這一個酒,一個溫柔鄉,便可以讓很多男人放低戒心,把不該說的話給說了。要不然怎不還會有句話叫‘酒是穿腸□□’,又有句話叫‘溫柔鄉,英雄?!?。 但不過這一次,齊王!我要讓你再難以問鼎皇位。 三日后,便收到消息:青衣閣和風云堂的一干人等皆盡被處斬。 而后又有正康皇帝下旨,徹查并州貪腐一案,又將所涉事官員全都革職查辦,又令三司會審嚴處此案。 于是,一個月后我便收到水令雨飛鴿傳來的消息。 知道,所涉并州貪腐一案的并州一百二十四名官員中,并州知州及其他主犯一律被判抄家問斬,而其他從犯也被嚴判流放。 至于所涉并州貪腐一案中的朝中官員,吏部尚書寧茂生則被革職,但正康皇帝念其過往之功還是保留了其侯爵。而齊王也同時被革去了一切職務,只保留了其王爵。 但所涉并州貪腐一案的其他朝中官員,則就沒那么幸運了,不是被抄家問斬了便就是被判流放了。 不過,這些也都在所料之中。 而那所謂的爵位,其實也就是表面上的尊榮,實際上并無實權。 第40章 第四十章 冬來頻音至 然而到了臘月初八,便收到了易中行傳信告知,北狄可汗病重,最多也只能撐到明年年初。 我遂心思著:這位北狄現在的太子,其人野心勃勃遠大于其父,而且又不像其父曾被爺爺用兵震懾過,他若是繼位了,恐怕會讓正康皇帝感到很頭痛。 而到了臘月二十二,我便準備了一份給東方煜的禮和一份給慕容拓的,然后一并交給了秋霜,令她前往大周和吳越的皇宮去送禮,又令她順道察觀。 一晃,到了臘月二十八,定叔又帶著下人在瀟遙山莊內張燈結彩。 我坐在茶室的茶榻上裹著灰狐毛毯,安心的看著書。 冬竹從外面帶了一陣風走了進來,又迅速的關好門,嘀咕著道:“春蘭jiejie和夏嬋jiejie,一到年尾總是那么忙”。 我聽言,含笑道:“那是自然”。 冬竹即揣著心思道:“怎么好像,有好些天沒見著秋霜jiejie了?” 我瞟了冬竹一眼,到:“怎么,你又想到我這兒來打聽了”。 冬竹聽了,即“嘿嘿”一笑。 我道:“她去大周辦事去了,估計只趕得回來過元宵節”。 冬竹一聽,瞬間聳拉著腦袋,道:“噢,去那么久”。 我淡然的道:“漕運的那條線必須得去看看,這一來一回,可不是要那么久嗎?” 冬竹似想起了什么,八卦的道:“小姐,說起大周,大周那位皇帝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立后”。 我淡淡的道:“這人選沒那么容易有,而這皇后也沒那么好當”。 冬竹道:“可是聽說大周朝中,有許多大臣都在奏請立后”。 我不屑的一笑,道:“這位大周帝王東方煜是何許人也,他若不想立后,那些大臣奏請也沒有”。 冬竹道:“那這位大周皇帝不立后,是與五年前大周宮中的那場瘟疫之禍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