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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住白梅的臉:“看清,我,就是,四弟?!?/br> 白梅目瞪口呆,然后又爆發出更大的哭聲:“你怎么會是四弟?你一點都不可愛,怎么會是我四弟!” “……” 猗上前抓住白梅的手臂,擼下他袖管,露出一排齒痕:“我,咬的。那時,只有,你和我。別人,不知道?!?/br> 白梅望著手臂,想了半天,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看著猗又大哭:“大哥對不起你啊,大哥一睡這么多年,錯過了你的成長??!都沒有親口聽你說出第一句話……” 白梅在床上打滾哭,猗很沒轍,也跳上去,伸手按住他雙肩。 白梅清俊的臉上淚眼朦朧,猗附身看他良久,輕輕說:“不要你,當大哥?!北緛砺?,他可年長幾萬歲。 白梅聽了,淚珠撲簌簌打濕枕頭:“你還是要走啊……” 猗解釋不清楚,只好認命:“好,我,四弟。但是,五弟、六弟、再往后,不許?!?/br> 再有新的弟弟進家門,也打起白梅的主意,豈不是很麻煩。 白梅破涕為笑:“當然。我本來就下過決心,專心照顧你一個?!?/br> 猗心里很滿。白梅推推他:“有樣東西給你?!?/br> 猗松開他,白梅拉著他的手,兩人一道走下了地窖。 “我藏的梅子酒。從前你年紀小,不給你喝。但你現在看起來比我還壯,那就沒問題了?!?/br> 白梅一邊拆封一邊絮叨:“我親手釀的,是咱們白家的私釀,只給自家人。味道很淡,因為我和你二姐三弟都不太能喝,不知道你行不行?!?/br> 猗想起云逐說起自己酒后唱歌時的表情,謹慎地對白梅搖頭。 “一點也不喝?你果然隨我們?!?/br> “……” 于是白梅只倒了一盞。他心中喜悅,滿飲下手中酒,抬頭看猗望著自己,咧嘴憨笑。 猗忽然湊了過來,輕輕舔走白梅嘴角一點殘酒:“就喝,一點點?!?/br> 白梅忽然臉紅成了紅梅花,身子晃了晃,酒盞碎在地上?!霸趺催@么暈——” 猗接住了白梅,唇齒間還有這酒香與花香。 云逐,你的心,我終于也了解了。朝思暮想,牽腸掛肚,我都了解了。 他想起從前與云逐在昆侖山中豪飲時的快慰。那時他心中懷著浩然天地。 如今那些風云已經遠去,還好他心中留著一棵白梅花。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個后記~~ 后記 第118章 歸去來兮 水君從一堆文書后面探出頭,看著我松了口氣:“白露啊白露,你可算回來了。寡人真怕你被那只千年水虎給吃了?!?/br> 我笑著走上去:“水君真的擔心我嗎?看您讀文書十分投入啊。給?!闭f著我把一個鎖仙球放在水君書案上。 這回去巴江收伏的千年水虎就鎮在當中。 這只水虎生性殘暴,不僅興風作浪,還吞食經過水邊的小孩子,血債累累。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于是我便跑了一趟蜀地,平了當地的災患。 “對寡人來說讀文書是減壓的派遣?!彼f著拿起金光燦燦的小球,在耳邊晃來聽著?!吧鹾?,元神一點沒有受損。寡人之前還擔心事態惡化。不過你做得不錯!” 我不甘地撇撇嘴:“您不能總用舊眼光看屬下!降妖就是個熟能生巧的事,屬下手法早就純熟了?!?/br> 水君擔心的是萬一水虎元神受損,陷入狂暴,反而會激起更大的危機。將妖物完整地鎮下來,良加馴服,反而能用來鎮守一方水域,令其他妖怪不敢造次。 我找個椅子坐下,理著衣服問道:“最近還有什么別的水妖作祟嗎?” 水君嘴唇動了動,又埋頭在公文中:“最近很太平,你休息去吧?!?/br> 我不禁笑出了聲:水君真是個說瞎話的新手。 我在他面前無法無天許久,當下蹦跶到他書案前,抄手奪過他手邊一本簡報模樣的文書。 “什么文件這么精彩,看看這翻閱的痕跡,都快被您讀爛了吧?” 水君伸手來奪,我繞著書案躲過,一目十行地讀罷,心里一沉:“北溟出現大漩渦?” 北溟生靈稀少,卻是最廣最深的海域。一旦潮汐海流有變,四海皆受波及。我不禁憂心,問道:“北溟一向波瀾不驚,哪里來了個大漩渦?妖怪作祟?” 水君奪回他的文書,瞪我一眼:“與你無關。讓你去休息便去!” 我不理他,只管自言自語:“定是水下有什么大妖翻攪海水。依屬下降妖的經驗看,這妖還未成型,故而在水下迷茫亂闖。一旦出水,這玩意兒久很難收拾了!水君,此物兇惡,咱們除之趁早!” 水君猛地拍桌:“不干你的事!” 我見水君胡須眉毛都要炸起來,忙幫他順毛:“不干我的事,還干誰的事?現在水部上下最擅長降妖除魔就是我呀!” 水君嘆息一聲,目光轉為慈祥:“白露,你不能永遠這樣,妖怪是斗不到頭的,你需要停下來?!?/br> 我閑閑地坐回椅子,沒個正經模樣:“水君,您知道我一向懶散,怎么不想停?是這亂世兇獸頻出,怨不得我?!?/br> 水君沉默了片刻,說道:“寡人不太懂人情,只是一直覺得,白露,你做這些危險的任務,是為了忘記他嗎?” 這個問題水君總提,每一次我接下降伏危險魔物的事情,他總要問上一回。 而我想過許久,答過多次。 “不,不是為了忘記他。因為我在最危險的時候,都不能忘記他?!?/br> 我悄悄摸著手邊的短劍。 時過幾百年,棠溪留給我劍鋒利不減半分。 水部同僚都說白露是除魔降妖的第一高手,我才不是,他是。 每次在亂流里,在蛇蟲滿布的石窟里,在妖魔爪牙邊,在一個又一個絕境里,都是他在保護我,引導我,和我一同鎮伏最兇險的妖魔。 區區危險如何讓我忘記他?相反,越是危險的境地,越讓我感到他在我身邊。 我向水君伸出手:“交給我吧。我去北溟查看?!?/br> “不行!北溟漩渦之事天界也甚關注。他們說不定會派人去查看。你不可去,以免遇到他們?!?/br> 當年在流仙閣的記憶我很模糊。 據后來折返回去的孟婆與水君說,我見棠溪被燒為四散的飛灰,當時便失了心智。又知棠溪仙骨被剖出,居然沖到天帝面前,持劍抵住天帝喉嚨。 千鈞一發之際,是那柄短劍拖著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