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饒握住她的手：“沒事，記起來就好?！?/br>
    程小戚嘆了口氣，輕輕的，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好一會后，突然說：“其實，我們都對不起岑語?！?/br>
    徐之饒沒說話，但握住她的手卻緊了緊，他恢復那些回憶的同時，就明白了岑語為什么會那樣對他。

    是他，該奢求她的原諒才對。

    “不知道她，還在不在岑語身體里，如果還在，我們就去道歉好不好？”程小戚抬起頭，認真地問。

    徐之饒自然點頭，但其實錯只在他身上，小戚又有什么錯呢？

    但也因此，她才會刺她一刀，沒有傷害小戚，就像她說的，這是他欠她的。

    程小戚緊緊靠著徐之饒，幾乎貪戀般地懷念他的懷抱，如果不是這次岑語的事，如果不是之饒的突然告白，系統恐怕將永遠瞞著她那件事，不過幸好，它醒了，他們的記憶，也都恢復了。

    而系統，自那天出現一次后，卻再也沒出現。

    程小戚想起，系統之前說過的，它臨走之際，可以再滿足她一個愿望……

    …………

    系統是在大晚上突然出現的，當時程小戚睡得正熟，但是腦海里響起那道聲音之后，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立即就坐了起來。

    這是長期的條件反射，不是因著上次穿越，也不是因著這次回來，而是很久很久之前，她跟系統是很好的伙伴的以前。

    感受腦海里熟悉的樣子，程小戚卻前所未有的難過：“……小六”

    好多年了，他卻一如從前，從未改變。

    而明明，他應該變回本來的樣子，圓滿地做完任務，積攢能量，回歸家鄉。

    是她，沒能讓系統恢復如初。

    小六，很親切溫和地撫摸她：“傻瓜，好不容易想起我，哭什么?！?/br>
    “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對不起小六?！贝蟀胍?，程小戚卻哭得好像一個傻子，“都是為了我，你才這么多年未有一絲成長，而我，卻忘了你?！?/br>
    系統嘆氣：“可是沒辦法啊，你那么喜歡那個男人，老子怎么能不幫你呢！”

    程小戚垂下頭，眼淚奪眶而出，如果說她是她第一個對不起的人，那系統就是第二個，當初遇見它的時候，她說好會幫助它積攢能量，讓它重回自己的時空，但是，她食言了。

    真正的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她是為了幫助系統完成任務，從而從中抽取能量，進行升級，然而在做任務的過程中，她跟徐之饒相愛了，但是受法則的約束，她不能留在這個世界。

    后來，徐之饒以性命為介，奢求他們再次相遇的機會，因此，程小戚才得以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重新跟徐之饒相遇，相識，相知，但那次的小巷搶劫事件，是他們的劫，也是之饒許下的死劫。

    再后來，她靈魂不穩，小六幾乎廢去之前全部積攢下的能量才讓她重新回到這個程小戚身上，而它回到自己時空的時間，卻將遙遙無期。

    不知過了多久，程小戚邊哭得打嗝，邊跟小六聊他們的過往，然而越想到從前，那些歡笑打鬧的日子，程小戚就哭得越傷心。

    她真的，對不起小六！

    小六只能不停安慰她，其實她帶給他的遠比讓他失去的要多，如果沒有遇到她，他將永遠不懂何為友誼與伙伴。

    良久！

    突然，程小戚直起身，問：“小六，你知道她怎樣了嗎？”

    “她很好，馬上就會醒過來?！?/br>
    “真的？”程小戚歡喜，如果是這樣就真太好了！

    “但是，”小六繼續說，“再次醒來就是真正的岑語醒來了?！?/br>
    程小戚先是怔住，隨后滿臉不可置信：“你，你是說……真正的歐岑語沒死？”

    “那是自然，真正的歐岑語先前只是昏睡狀態，現在她靈魂不穩，沖擊又大，真正的歐岑語應該就快醒來了?！?/br>
    聽完，程小戚一臉震驚，加不知所措，她喃喃：“那她怎么辦呢？她又要重新碰緣分嗎？”

    小六沉默了一會，說：“可能，她就要消散了，她現在沒有了求生的意志，即使有合適的身體，她也不會進去了?！?/br>
    “不！”程小戚猛然驚叫，“不能這樣，不可以這樣，小六，你幫幫她好不好，求求你幫幫她，?！?/br>
    小六復雜地看著她，良久，問：“我說過，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你真的要讓我救她嗎？”

    程小戚毫不猶豫地點頭，說：“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之饒也不會原諒自己的?！?/br>
    聽完，小六沒有說話，良久，它才嘆了口氣。

    “好吧，如你所愿?！?/br>
    幾天之后，歐岑語醒來了，而小六，也要離開了。

    程小戚和徐之饒一起為它送行，小六漸漸幻化出形體，一陣白光閃過，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只粉色的小羊羔，這是系統的幻化之形，也是它在地球上最喜歡的動物。

    程小戚望著好久不見的它，依依不舍：“小六，你要去哪里？”

    小羊羔抖抖胡子，露出一絲痞痞的笑意：“你沒幫老子完成任務，老子當然要再找個能幫老子完成任務的人?！?/br>
    程小戚低下頭，滿臉歉疚：“對不起……”

    “行啦，別在老子面前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每次你這樣，老子就受不了，算了，不跟你多說了，你們地球有句話，叫什么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大家，有緣再見吧?！?/br>
    說完，原地就白光一閃，沒有了任何蹤影。

    程小戚愣愣地望著空蕩蕩的半空，良久，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徐之饒攬住她，輕嘆：“哭什么，還有我在呢?！?/br>
    程小戚順勢靠在他懷里，哭著說：“我對不起小六……”

    徐之饒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抱著她，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寬厚溫暖的大掌落在她背上，讓人覺得十分可靠與心安，程小戚心想，幸好你還在！

    ☆、番外

    我叫程小戚，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所以性格格外內向，自卑。

    我平凡地長大，平凡地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學，平凡地找了一個薪資低福利差的工作。

    我的前25年，就是這樣平凡地度過的。

    直到，我遇到之饒，那個溫柔又強大的男人，那是一個平凡的日子，按照往常，下了班，我朝附近的菜市場走去。

    我的腳步早就被現實拖累得沉重，拖沓，又麻木！

    然后那個男人直接從一輛我不認識的車里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