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的？”

    程小戚抬頭，木木地看著她。

    “之饒今天的表現你看到了，他心里是喜歡你的，你還想疏離他嗎？”

    程小戚別過頭，滿目茫然，現在她心里亂糟糟的，本來挺整齊的，但是今天平白被人給摸了一把，還給攪了個翻天，真是亂得不能再亂了。

    她現在十分慌亂，忐忑，煩惱，緊張，茫然，甚至還有歡喜。

    不可否認的是，歡喜是最多的。

    那畢竟她來這個世界最主要的理由，她當初滿懷期待地過來，后來系統給了她沉重一擊，再見面，他又給了她沉重一擊，此后更是一刀一刀地砍來，她痛了，累了，麻木了，想放手了，可是就在這關頭，原來，他是喜歡她的。

    她又該是什么感覺呢？

    其實，她還有點怨憤，為什么非得等她放棄才告訴她喜歡她？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在她面前表示對那個歐岑語有好感？

    她搖搖頭，黯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現在好亂?！?/br>
    成恬愕然，這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過她不是她，不明白她的感情，再說之前之饒的確不太像話。

    “好吧，這次你可要好好想想，別盲目地下決定，一定要考慮仔細了?！背商穸?。

    頓了一下，她又道：“不過，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支持你?！?/br>
    程小戚抬起頭，對她莞爾一笑。

    第二天，是周日，程小戚本來在家做家務，但是一通電話將她叫了出去——徐之饒在她家樓底下。

    昨日天氣特別炎熱，今天就大雨滂沱，程小戚打著傘出去的時候，幾乎看不清人影。

    徐之饒走到她跟前，她才發現他，經過一夜，他好多了，就是胳膊上綁了條繃帶。

    “那個，你胳膊沒事吧？”

    徐之饒搖頭：“我沒事?！?/br>
    “你呢？”

    “我也沒事，”程小戚低下頭，“昨天恬恬就幫我處理了?！?/br>
    話畢，兩個人沉默下來。

    好一會，程小戚先開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徐之饒：“……”他深呼了口氣，“我喜歡你，可以，跟我交往嗎？”

    耳邊轟隆一聲，一道白光閃過，程小戚猛地抬起頭，愣愣地盯著他。

    “你，你說什么？”

    抬起頭才發現，徐之饒的眼中滿是溫柔：“我說，我喜歡你，可以跟我交往嗎？”

    程小戚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才捂了捂胸口，無意識地晃頭：“我沒有聽錯吧，我不是在做夢吧？”

    徐之饒抓住她的手；“你當然不是在做夢，我好像一直，都很喜歡你?！?/br>
    程小戚怔怔地盯著他，好像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嚇住了，徐之饒則笑著，耐心等她反應過來。

    “之饒……”突然，背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徐之饒眉目恍然，繼而皺了下眉。

    他轉身，果不其然，身后是昨天突然消失不見的歐岑語。

    不過，今天她的打扮十分得，與眾不同，與平日妝容精致的她相比，此時她的妝容要粗糙許多，就像剛學會化妝的小孩子一樣。

    而且，她的臉蛋十分蒼白：“我們可以談談嗎？”

    徐之饒沉默。

    程小戚率先反應過來，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臉色冷下來，說：“不管怎樣，你最好跟過去有一個交代?！?/br>
    徐之饒無奈地看著她，良久，點了點頭，嘆氣：“好吧，我們到那邊談?！?/br>
    說著，他們一前一后走到一個小巷子旁，站住，相對而立，交談起來。

    程小戚不自覺偷偷瞄去，臉色忽冷忽熱，一會紅一會青，就像戲劇里的變臉大師，她悄悄地捂住臉，神色忐忑，今天，不對，這兩天發生太多事了，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徐之饒是真的跟她表白了嗎？為什么呢？之前好像沒有一點預兆？那歐岑語呢？

    她望過去，他們好像交談得還算平靜，如果，如果徐之饒不能給她一個十足十的理由，她絕不會就這么快原諒他的！

    突然，徐之饒不知道說到什么，歐岑語的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她抬起手，捂住雙眼，肩膀顫抖，好像，在哭。

    程小戚愣住了。

    徐之饒又說了什么，然后頓了下，遞給她一塊紙巾，然后，他轉過身，看到她，笑了笑，抬步想要過來。

    雨簾中，一道白光一閃而過，程小戚猛地瞪大了雙眼。

    她一把扔掉雨傘，大叫一聲：“之饒！”

    程小戚面目猙獰，神色惶恐，瘋了一般朝他跑去。

    然而，“嘭”一下，徐之饒緩緩倒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扭過頭，看到歐岑語悲哀又絕望地看著他，雙手沾滿了鮮血。

    他聽到她小聲而飄忽道：“你欠我的，我拿回來了，這下，我們，再無瓜葛?！?/br>
    ☆、完結章

    一個月之后，徐之饒順利出院，他這次受刺傷口并不深，很明顯對方留手了，或者說對方根本不想置他于死地。

    當時歐岑語刺了他一刀，隨后大笑幾聲，跌跌撞撞逃跑了，當時程小戚急著將徐之饒送往醫院，根本來不及去管歐岑語，等做完手術，他脫離了危險，她的怒火才轟騰而起。

    然而再去打聽歐岑語，發現她居然回到家就昏迷了，到現在都沒醒。

    當時徐家和歐家的長輩皆聚在醫院，歐家根本不可能說謊，因著歐岑語在昏迷著，徐之饒又脫離了危險，所以那件事先放下了。

    直到徐之饒出院，這件事才重新提上行程。

    然而等兩家長輩商量著準備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時，徐之饒和程小戚突然出現，說這件事就這樣吧，他們不愿意再追究法律責任。

    歐家自然十分歡喜，但是徐家卻有點想不通，這件事不論是于公還是于私都不該放過，最起碼，能讓歐家好好出一口血。

    …………

    程小戚坐在窗邊，徐之饒家的窗邊，對窗出神。

    徐之饒走進來就看到她一副恍然迷茫的樣子，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扶住她的肩，說：“還在想那件事？”

    程小戚望著窗外的目光收回來，轉過頭，看著他。

    沉默了會，認真地問：“你全想起來了？”

    徐之饒攬住她的肩，點頭：“在我昏過去后，醒來之前，就迷迷糊糊做全了夢，夢里，把所有一切都想起來了?！?/br>
    聞言，程小戚卻低下頭，一臉失落：“可是我，卻是系統自動幫我恢復記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