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收起笑容，臉露愕然，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問……這么突兀的問題。

    其實，說完程小戚就后悔了，她跟人家又不是特別熟，怎么能問出這么失禮的話呢？

    她臉上帶上一絲懊惱，尷尬地別過頭，不知該怎么把那個問題圓回來，她可以讀檔重來，當作那個問題不存在嗎？

    幸好，就在這時候，成恬抽抽搭搭地出來了，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像一只紅眼兔子。

    她走到二人跟前，吸溜一下鼻子，說：“錢女士也挺可憐的，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

    話落，段朝明重新掛起一臉微笑，默不作聲遞給她一包紙巾，程小戚斜眼看她，試圖從自己的視線中射出千軍萬馬，冷箭冰刀。

    同時在心里大松了一口氣，段朝明沒再糾結那個問題，剛剛那件事就算過去了。

    她接過紙巾，呆愣抬起頭，繼續說：“我覺得我們應該舉辦一場捐款活動，齊聚社會上的好心人士來幫助她，錢女士家庭真的挺困難的，她丈夫雙腿癱瘓，不能出去工作，下邊還有一兒一女都在上學，而她每月的工資只有五千左右，實在付不起醫藥費?！?/br>
    再次話落，段朝明點了點頭，程小戚繼續斜眼看她。

    她看看段朝明，再看看程小戚，慢半拍的腦袋終于跟上了節奏，詫異：“小戚你怎么了？我沒記得我欠你錢??？”

    程小戚：“你當然沒欠我錢，但你在別人跟前怎么說我的？”

    她哼一聲，頗為暗示地掃了一眼段朝明。

    成恬眨眼，再眨眼，然后驀地笑出了花：“哎呦真是，看我這記性，忘了還沒給你們介紹呢?！?/br>
    隨后，她一本正經地咳嗽兩聲，趕緊開口，生怕程小戚再糾纏不休，對她介紹說：“這是我們這里的資深志愿者段朝明，他現在是D大研究生，同我一樣，就讀獸醫專業?！?/br>
    然后對段朝明介紹她就簡單多了：“這是我跟你說過的程小戚，是吧，是個……”在程小戚凜冽的眼神下，她很沒出息地吞下“有趣”兩個字，轉而笑道，“是個溫柔善良的大美女?！?/br>
    程小戚點點頭，總算滿意了。

    不過她這樣夸她，她又有點羞澀，于是主動伸出手跟段朝明握手，同時解釋說：“也不是那么夸張，只是稍微可愛點而已?！?/br>
    “咳咳?！背商窳⒖虅×铱人云饋?，遭受程小戚嫌棄加威脅小眼神一枚。

    段朝明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伸手過去：“幸會，很高興認識你！”

    頓時，程小戚的眼角都泛起了笑花，這樣簡單大方的對話，她做夢都想跟學長來一遍，而不是像只笨拙的企鵝一樣，每次見到學長，都緊張得結結巴巴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

    她希望留給學長的，全都是自己美好的印象。

    她終于完全釋然：“我可以叫你朝明嗎？你知道嗎？你跟我一個熟人很像?！?/br>
    “哦？”他挑眉，驚訝，“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跟其他人相像，真是榮幸?！?/br>
    程小戚笑笑，繼而看一眼旁邊把全部心神都放在段朝明身上的成恬，心下頓時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大學時代的自己。

    這樣明顯，而熾熱，其他人恐怕早就看出來了，更何況學長呢！他沒有挑明，只是因為不想挑明吧！

    一時間，心里不知是該難過還是該放松，終于弄懂了學長對自己的感覺，雖然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果讓自己的心都痛了起來。

    她轉頭，很認真地說：“朝明，有沒有人說過你這種性格很討女孩子喜歡，是吧恬恬？”

    她沒有與學長在一起，那就讓她幫幫成恬吧，總有一個人要幸福！

    成恬“啊”一聲，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她，問：“你剛剛說什么？”

    程小戚翻了一個白眼，虧她好心想幫她，沒想到她完全沒聽她在說什么。

    算了，她還是老老實實當吃瓜觀眾好了。

    搖搖頭：“沒什么，你剛剛說那個給錢女士捐款的事，我覺得有點不妥，因為這件事公布出去后，這件事的起因勢必同時也就被大家知道了，這個社會上有很多愛狗和厭惡寵物的人，大家恐怕不會覺得錢女士值得同情，反而是應當的，再說這件事的確是錢女士的責任，再把她擺到受害者的身份上，大家別說同情她，不攻擊她就不錯了?！?/br>
    段朝明點頭同意：“是的，到時候大家關注的就不是捐款不捐款的問題，而是寵物傷人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在社會上，一直都是爭議頗多的話題?！?/br>
    聽完，她若有所思點點頭，覺得他們分析地很對，然后苦惱地皺起了眉頭：“那怎么辦？錢女士的情況我們知道，她不是那種縱狗傷人的人?！?/br>
    段朝明安慰她：“不要著急，這件事還有一些后續事情需要處理，處理好我們再說醫藥費的事?！?/br>
    成恬點頭：“好吧，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彼嘈σ宦?，“說實話，自從走入社會開始工作后，大家的中心便慢慢轉到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上，對這里的精力投入也越來越少，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其他負責人了?！?。

    段朝明嘆一口氣，只能保證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句話……好像情話??！瞬間，成恬的臉燒成了煮紅薯，還悠悠冒著白氣。

    聽著他們打著曖昧的小游戲，程小戚靜靜地，沒有做任何礙眼的舉動，她笑笑，剛要準備告辭，一件事乍然出現在腦海，以至于讓她立馬失聲出口。

    “那金毛呢？金毛怎樣處理？它差點咬死人，不會要把它關監獄里面吧？錢女士現在還養著它嗎？它突然發瘋又是怎么回事？你們去看過了嗎？”

    這話一出，成恬和段朝明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轉而化作一片靜默。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夜平安，道一聲平安夜快樂！

    ☆、第 18 章

    金毛的獨特之處在于它討人喜歡的性格，是屬于勻稱、有力、活潑的一個犬種，特征是穩固、身體各部位配合合理，腿既不太長也不太笨拙，表情友善，個性熱情、機警、自信而且不怕生。

    金毛是一種很溫和的生物，見到陌生人比見到自家主人還要熱情親熱，別人隨便一招收就顛顛跑走了，怎么會突然暴起傷人呢？

    也許是因為正處暑假，天氣過于灼熱，狗狗心浮氣躁才突起攻擊人，也許狗狗這兩個月里沾染了什么病毒，才會導致它突然□□，但不管什么原因，它咬人是真，還咬得那么嚴重，沒有誰可以護住它。

    那天，成恬和段朝明沒有回答，但是二人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她，她所問問題的答案。

    因為這件事，程小戚這幾天一直有些郁郁寡歡，為著錢女士，為著被傷的無辜人士，也許還為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