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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禮物?!?/br> “我能幫你實現?”我不解。 “當然?!?/br> “說來聽聽?!?/br> 鄭叢變換了姿勢,坐在了我的身上,認真地說:“我要你重新振作起來,像以前那樣快樂的生活,面對生活中的困難,要樂觀向上?!?/br> “呵呵?!蔽倚λ暮⒆託?,卻又不可能拒絕。 “你笑是什么意思?答應了?” “答應了?!蔽尹c頭。 “我還有一句沒說完?!彼钡鼐咀∥业囊路?。 “好好好,你接著說,你的愿望怎么這么長?” “最重要的是,你不許再說和我分開的話,我們的緣分那么小的時候就注定了,所以都要珍惜,你要變回以前那個疼我愛我的思成,一輩子和我在一起?!?/br> 聽了她的話,我閉上了眼睛,想象著她此刻的模樣,鄭叢見我的樣子,以為我不同意,著急地拍著我的肩膀,正好拍到剛才摔倒時磕到的地方,一陣刺痛,我急道:“好了好了,我答應你,我幫你實現生日愿望?!?/br> 鄭叢很高興,說:“那怎么才能保證?” 我想了想,要拉鉤?還是印手???實在想不出,就聽見鄭叢說:“我要蓋章?!?/br> “怎么蓋章?”想到自己的四肢不健全,自卑又開始作祟。 鄭叢沒說話,卻直接動手摟著我的脖子把我拉了起來,好在假肢還沒有脫,可以坐穩,便在床頭上靠好,問道:“怎么啦?” “蓋章呀?!编崊舱f完,不等我多想,就摟住我的頭,嘴唇吻住了我的額頭,我笑了,沒想到她這么聰明,也學著她的樣子給她蓋章。 鄭叢準備好了,等著我。我不能提前摸好她臉的位置,雖說是沖著她的嘴唇去的,但是擔心會親偏位置,不管怎樣,我閉上了眼睛,想象著她的臉,就親了下去。 “噗……”鄭叢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親到了她的下巴,她的嘴唇正好貼到了我的人中上?!八汲?,你是故意的??!” “哪有,”我紅了臉,解釋道,“又看不見,又摸不著的,很難對準位置的,別著急,再來一遍?!?/br> 見我一臉的無辜,鄭叢終于說:“好啦好啦,我幫你?!闭f完托起了我的臉,吻住了我的嘴唇,似乎有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都沒有接吻了,這個生日吻太讓人上癮,她抱著我開始翻動身子,不管在床上怎么翻滾,我們的嘴都沒有離開彼此的嘴唇。 多年以后,我們聊起生日,鄭叢都會說,我陪她過過這么多的生日,但是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這一次。我送過她很多生日禮物,可是最難忘的也是這一次。因為這個生日禮物不僅對她是一種堅定的保證,也給了我重生的希望和勇氣。 這段日子以來,爸媽雖然很擔心我的情況,但是一直不敢來看我,他們不會用我能夠接受的方式來表達關切,而我也總是找不到一個正確溫和的態度去和他們相處。 等到這次他們來我家時,驚訝的發現我終于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我。他們十分高興,見到我從臥室里走出來,鄭叢就站在我的身邊,手輕輕地揪著我后背的衣服,引導我向前走,以免失去方向而走偏。我的臉上掛著的是曾經的那種笑容,雖然淡淡的,但確是來自內心。 爸媽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鄭叢的功勞,和她說話也變得客氣了起來。眼睛看不到以后,就會失去很多感覺通道,尤其是當幾個人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我很難再插上嘴,只是安靜地坐在鄭叢的身邊,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當然大部分的話都是我媽在說,鄭叢的話語依舊不多,但是老太太的語氣十分和善,少了故意的挑刺,聊天自然也就能順利下去。 她知道我只聽鄭叢的,所以聊了一會兒以后,就悄悄地在她耳邊說:“思成心情好了以后,多讓他出去走走,身體才會變好,謝謝你啦?!?/br>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看不到以后,這些耳語對我來說竟然變得無比清晰,我媽并不知道我能聽到她的話,還在和鄭叢道謝,我嘴角使勁忍著不笑,鄭叢見狀,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竟然感覺很驕傲和自豪。 叔父的事情拖拖拉拉,經過很多程序才能被定罪,從拘留所送到看守所時,已經過了很多日子。 爸媽他們有事情終于不再瞞我,問我要不要最后去和叔父見個面,我同意了。 這是我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出門,也是我失明以后的第一次出門,我走不了很長的路,在家里的地板上慢慢走走還好,但是室外的地不平,我的假肢沒有觸感,隨便一個小坑或者小凸起都能讓我摔倒。 為了不讓僅有的一條腿報廢,我從出門開始就坐上了輪椅,耳邊的春風輕輕掃過,空氣真的不錯。 拘留所附近的楊樹很多,楊絮滿天飛,碰到我的臉上,感覺癢癢的,怕它們飛進眼睛里,只好把眼睛閉了起來。 所有的景象都看不到,只能專心地聽著進入耳朵里的聲音,王威和厲衛平抬了一下輪椅,我們好像才進了屋,完全想象不出眼前是什么樣的環境,只能靜靜地等待著。只有爸媽和我,連鄭叢都沒有跟進來,這算是家人間的道別吧。 很久以后,聽到了叔父的聲音,我想象不出他是坐在審訊椅里,還是出現在柵欄的背后,他的聲音還像以前那樣高傲自信,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他沒有理我,只是和我爸說了幾句,我爸的聲音中不摻雜一絲情緒,只有叔父說明年去看奶奶的時候幫他買束鮮花的時候,我爸的聲音才稍起波瀾。 我對叔父的記憶并不多,我小的時候,他在工廠工作,每周末到奶奶家去看他的兒子祝曉安。祝福和祝曉安都很期盼他的到來,因為每次他來,都會帶上一些好吃的,有時候是一板巧克力,有時候是一盒彩色的橡皮糖。他疼兒子祝曉安,也很喜歡祝福,每次分好吃的的時候,兩個小男孩都圍在他的身邊,他高興地來回摸著他們的頭,然后把糖果遞給他們。 男孩子們拿到吃的,高高興興地去院子里玩了,這個時候,他原本慈愛的臉龐就會突然轉向躺在炕上的我,那一刻,我在他的臉上看到的只有陌生和嫌棄。 奶奶覺得我小,看不懂大人的眼神,所以拿起桌子上僅剩無幾的糖塊,高興地坐到我的身邊,說:“來,思成,咱們吃糖嘍?!?/br> 我完全不能動,奶奶就像照顧癱瘓的病人那樣,摟著我的脖子將我扶起,然后將糖放進我的口中。 其實我是非常不想吃他買來的東西的,可是我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只是因為我不會動,或者說是沒有地方能動,包括那時候因為沒有練習而萎縮的左腿。 我不得不咽下那塊并不怎么好吃的糖,小小年紀已是滿心的苦澀。 叔父站起來,看著奶奶的所有動作,說:“大哥生了這樣一個孩子,不光把他們自己的家庭毀了,還把您給耽誤了。多這么大歲數了,原本是該享福的年紀,還得這么辛苦?!?/br> 奶奶不愛聽,伸手往他身上掃去,說:“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