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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沾手?!?/br> 花芷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來這里和白銘夏談買賣返家時陸先生和她說的話,沒想到應驗得這么快。 她不好打聽白家的事,只是道:“以白公子的手段,便是白手起家也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業?!?/br> “若大姑娘能給我指一條光明大道,定能事半功倍?!?/br> 花芷微微一愣,她只是客套,白銘夏不該聽不出來,莫非他已經被白家逼到這個地步了? 她認真點頭,“若白公子真有這打算,我定當全力以助?!?/br> 滿身疲意的白銘夏沒想到真能得來這樣一句承諾,真是可笑,所謂家人竟還比不得一個外人,他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分家吧,如了他們的意,他只要自己那一份,其他的,他什么都不要。 “罐頭這一攤買賣你不如找個人合伙,畢竟是明面上的買賣,又都知道利潤不小,怕是會有不少人眼紅?!?/br> 花芷心念電轉,迅速做出決定,“若是白公子看得上,我倒是很愿意和你來合作這一攤買賣?!?/br> “白家怕是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后腿?!?/br> “不是白家,是你?!被ㄜ贫ǘǖ目粗?,“凡是水果皆可做成罐頭販賣,這是最好的儲存水果的方式,味道還好,上至七十老嫗,下至三歲稚童都喜歡吃,這樁生意大有可為?!?/br> 白銘夏能將白家的生意做大到讓他那個做官的大哥都容不下的地步,就足以說明他于這一道上多有本事,以往他就想過其他水果也都做成罐頭的可行性,如今得到這句準話只在心里轉了轉就知曉這里邊利潤有多大。 若真是如此…… “我若離開白家,等于是將所有白家的資源都丟了,你確定要和我合伙?” “為什么不,大慶朝這么大,你我又何必非得將眼光局限在這里?若能將這買賣做到九州去,京城的這點利潤算什么?!?/br> 花芷想得清楚,白銘夏再離開白家他也姓白,就算白家不支持他也不會容許別人欺他,這就是一柄天然的保護傘,是商人求都求不來的便利,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最主要是,她需要一個這樣的合伙人,她要賺的本來就不只有京城這些人的錢,九州才是她的目標,白銘夏不是最好的選擇,卻是如今能想到的人里最合適的,她相信,在朋友落難還愿意接濟對方的妻兒,且還準備千里迢迢去探望,這樣的人秉性差不了。 若是能拉他入伙,以后也可不局限于這一樁買賣。 白銘夏自然也心動,他暫時還沒想以后,只想把白家給甩在身后,可他總要想的,他不可能如了他大哥的意終日無所事事的混日子過,花芷說得對,大慶朝那么大,他何必局限于一個京城! “此事等我回來我們再細談?!?/br> “可?!?/br> 兩人默契的不再提這個話題,說起早就說好的另一件事,“東西都準備好了?” “準備了一些,在家里已經裝好車,到時直接送到城外你再接手?!?/br> 白銘夏挑眉,“幾車?” “四車,各家都準備了些,我讓她們緊著要緊的拾掇?!?/br> “無妨,還可帶上一些,我組了個車隊,正好去瞧瞧那邊有什么貨,若是有合適的我打算帶回來一些?!?/br> 花芷笑,“白公子真是天生的生意人?!?/br> “少時也曾有人說我是個天生的讀書人?!卑足懴泥托σ宦?,也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別人,“對了,那個沈棋來找過我,說是要和我一起去?!?/br> “他說想去看望我父親,我沒有攔著的道理?!?/br> “我很意外沈家會同意?!本拖癜准?,這次之所以會鬧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為他動了大筆銀子置辦東西,還為的是個已經翻了船得不著什么回報的花家人,可沈棋卻仿佛毫無阻力。 花芷看向窗外的藍天白云,語聲悠悠,“沈老爺子自己也曾飽讀詩書,他卻讓沈棋拜在了我父親門下,以沈家并不弱于花家的門庭來說沖的自然不是花家那塊招牌,我后來想了想,大概老爺子是想教出一個君子端方的長孫出來吧,若要達成這個目的還有哪家比花家更合適?他不再同意和花家結親,但是也不會攔著沈棋盡一個學生的本份,君子當為之?!?/br> 白銘夏看著對面侃侃而談的女子,神情間的從容將她面容上的稚嫩完全掩蓋,而她行事之老辣果斷,真是半點不符合她的年紀,當然,還有她的凜然氣度,到今天京城都還在傳她那日在宋家的驚艷亮相,誰不說花家會藏人,若不是花家出了事恐怕就直接落到沈家去了。 白銘夏想到前幾日來尋他的沈棋,他以前曾見過幾面,是個眉目疏朗溫和的青年,可這回見著眉稍間分明有了愁緒,想來也不是不遺憾的吧。 世家子實則最沒自由,這大概就是他們享受了富貴所付出的代價。 PS:空空是不是忘了說?后天出差。 ☆、第一百九十七章 食齋 離開北地這日,白銘夏在城外見到了已經等在那里的花家管事,花芷并沒有前來。 沈棋的失望太過顯而易見,白銘夏也只能搖頭,據他所知當時花家去退親時沈家可是半點沒推卻就應了,早知今日,當時何必那般痛快。 就花家大姑娘那個性子,記恩也記怨,他不過是看在平陽的面子上關照了一二,如今她就能給出那般承諾,在當初若是沈棋陪著她一起走過來,兩人幸??善?。 可惜了。 勒緊韁繩調轉馬頭,白銘夏回頭看著巍峨的城墻,想著今日他離開時母親的欲言又止和父親的沉默心里酸澀難言,他是父親親自啟的蒙,父親教他的‘言忠信,行篤敬’他做到了,教他的那個人卻忘了。 越想越心下苦悶,白銘夏也不招呼沈棋,打馬往前飛奔而去。 沈棋也收起了他那些失落,打馬追了上去,他這次,是負荊請罪去的。 若是在平日,花芷會去送一程的,畢竟他們去探望的是她花家的人,可今日不行,今日,食齋開張。 沒有耍后世那些五花八門的宣傳花樣,也沒起一個多高大上的名字,不過掛上食齋的牌匾,讓人知曉有這么一處地方。 開張的宴請花芷只是派人給陸家、孫家、朱家以及秦家送去了請柬。 陸家是合伙人,朱家是外家,孫家是六皇子的外家,秦家是祖母的娘家,這幾家是京中這許多世家中目前為止明明白白對花家釋放了善意的人家。 前邊的事有杜成在忙活,花芷也不沾手,只是看了看便去了后廚。 整齊明亮的廚房內,加起來有將近十來個人正有條不紊的忙活著,拂冬埋著頭在做蒸菜的擺盤,直到擺好了她抬起頭來才發現小姐就在眼前站著,忙屈膝行禮。 花芷拉起她,也不問她準備得怎么樣了,只是道:“適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