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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他回到了十幾年前,變成了一個八歲的孩童,他懷中抱著一個面團團似的嬰兒,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充斥著溫暖馨香。 懷中嬰兒動動手腳,小被子松開了些,露出粉白的脖頸和身體,一個紅色的胎記印在鎖骨上,如雪中臘梅。 然后他就醒了。 太陽光明晃晃射進來,他直挺挺的坐起身,雖宿醉頭疼,但是思緒卻清明異常。 “我真的是太蠢了?!彼溃骸霸趺磿诉@一茬?!彼饋砭痛┮路?,然后不顧良玉郡主和一干人的勸阻就沖出了慈惠宮。 柳詞在牢里百般無聊,這時牢門開了。 “嘖,終于開審了?!彼窳似饋?,任由幾個獄卒將她推推搡搡了出去。 一路走到提審堂,那兒坐著一個官,柳詞道:“這位大人怎么稱呼?” “本官是刑部吳宗寶?!?/br> “吳大人,幸會幸會?!?/br> “少跟本官套近乎!”吳宗寶一拍驚堂木:“老實交代你的罪行便可少吃些皮rou傷!” 柳詞沒說話,吳宗寶使了個眼色,便有獄卒將一整套的刑具推了出來,烙鐵夾棍老虎凳,一應俱全。 “哇好厲害呀?!绷~驚嘆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了!” 那群獄卒兇神惡煞的臉紛紛一僵,連吳宗寶也有些措手不及,從來沒有哪個罪大惡極的犯人招的這么從善如流的。 “其實?!绷~想了想道:“我偷偷進宮是為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br> “什么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這神秘兮兮講話本一般的語氣吸引了過來。 “尋寶?!绷~說:“其實我在民間是個倒斗的,聽說宮里藏了一份前朝大家董維昌的名畫真跡,價值萬金,這才冒險進來一探?!?/br> “宮里有董維昌的真跡?我怎么不知道?”吳宗寶半信半疑。 “黑市里高價買來的消息,大人您這種正經人當然不知道?!绷~說:“我有藏寶圖為證?!闭f罷她在腰后掏了掏,掏出一卷紙。 “陳上來?!眳亲趯毜?。 一個獄卒小跑上前來雙手娶了那紙又跑回去,柳詞手腕一翻,早先藏好的石子直打那獄卒的腳踝,獄卒腿一軟摔倒,那紙飄飄悠悠落盡炭盆里,飛快的燃燒起來。 “啊呀!你這個粗手笨腳的!這是物證??!你怎么把物證給燒了!”吳宗寶氣的要摔驚堂木:“來人把這個蠢貨給我拖出去打板子!” 那獄卒嗚哇求饒,隨后老遠就傳來皮rou吃板子的悶響,柳詞配合的打了個寒顫,前頭的吳宗寶花了好久才順過氣來:“你可還有別的證據?” 柳詞心想大兄弟你腦子沒事兒吧,哪里有人急著趕著給自己的罪行提供證據的。 “其實?!彼妳亲趯毤钡臐M頭大汗:“我可以再把這張圖畫一遍?!?/br> “當真?”吳宗寶轉怒為喜,忽的他也覺得不太對:”你為什么會這么殷勤?“ “因為我也私心有那么一點點的小請求,希望大人恩準?!?/br> “你說?!?/br> “以后能不能每天給我打掃一下牢房,要求不高,把那些看起來就很有毒的蟲子清理一下?!绷~連珠炮似的吐苦水:“你說萬一我死在牢里了,你這還什么都沒審出來,不是大家一起遭殃嘛!” 吳宗寶一聽覺得很有道理。 結果第一次審訊就如此和諧的達成了共識,吳宗寶給柳詞時間把物證給畫出來,并且好吃好住的供著。 方青硯難得來梨園不是唱戲,他一身玄衣金冠,在整個梨園富人里更顯貴氣,他眾目睽睽之下沖去找了齊管事。 “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運氣好得很,那位嘉澤的海貨商還真問出了不少事?!饼R管事道:“那女冠生下公主兩年后就死了,皇上派去保護他們的侍衛擅離職守,公主兩歲的時候就被拐跑他也不知道,后來瞞不下去了謊報給皇上公主是七歲走失的?!?/br> “所以公主對嘉澤的生活多半沒什么印象?!狈角喑幍溃骸澳嵌ㄇ樾盼镉质窃趺椿厥??” “女冠死了下葬,這隨身物品誰都可以拿到,也不足為奇?!饼R管事道:“最重要的是,公主身上的確有胎記?!?/br> 方青硯欣喜若狂,齊管事道:“青硯,雖說你所見到的假公主有可能是真公主,但是胎記也并非只有一人可以有,你還是需要去確認一下如今的真公主究竟是真還是假?!?/br> “我明白了?!狈角喑幍吐暤?。 柳詞在大牢里咬著筆桿寫寫畫畫,她用這招拖延了七八日了,吳宗寶的耐心也顯然快要到頭,她把宣紙一攤,一副宏偉的地圖畫的滿滿當當,她又細看了一邊,的確華而不實,他們找也應該也要找上一兩天。 只希望輪法神教那個死臥底不要那么快反應過來被擺了一道,她想著,然后把宣紙卷了卷遞給了獄卒。 大約人都去尋寶了,大牢里驟然間安靜了許多,柳詞靠著墻壁小憩,忽然間聽到腳步聲。 她朝牢外掃了一眼,嗤笑一聲:“白卿九,你得閑成什么樣啊老往這大牢里跑?!?/br> “我不會再來了,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鞍浊渚挪粦C不怒,只是頗為得意的來回踱步:“你口中那個坐懷不亂的小潘安,已經漸漸被我收入囊中了?!?/br> 柳詞松弛的眼角微微繃緊,她扭頭看向白卿九,想要看出她神色里的破綻。 但是她的歡愉和得意仿佛是發自內心的。 破天荒的從柳詞這里看到了一絲動搖,白卿九宛轉的大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還不信?他是主動來找我的,幾杯酒下肚便是情動,險些就成了?!闭f罷,她扯了一下衣領口,露出幾片粉色的印痕:“你自己瞧啊?!?/br> 濃烈的嫌惡感涌上心頭,柳詞深吸了一口氣,微笑道:“辣眼睛?!?/br> “我是公主,你是階下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選?!?/br> “你們自選你們的,與我何干?”說完她看也不看白卿九,面朝里合上雙眼,外面白卿九見沒有激怒她不禁有些懊惱,跺一跺腳就走了。 牢里又恢復了寂靜,柳詞平靜的像是睡著了,但越來越重的呼吸卻暴露了她心底慌亂的事實。 最終她抓了一把地上的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