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6
防守一半搜山,已經朝著他這一側搜過來了。 郭嘉綁上了夏晚的眼睛,索性連自己身上那件濕透了的衣服整個兒解了下來,攔腰系在腰上,便開始往下走了。 于沿途尋著,瞄到一個落單的士兵,郭嘉緊跑兩步上前,趁著那士兵掃視一處荊棘叢時上前,掐喉扭管,不過轉眼之前,一個士兵已然叫他擰斷了脖子。 壓了把刀在手中,提手掂了掂,郭嘉回頭問道:“可顛著你了?” 夏晚暗猜郭嘉也是在殺人,但她看不見,也只能趴在他背上,連忙搖了搖頭,她道:“我很好?!?/br> 這男人雖沒了神力,但習慣性的,總是會把一切都肩負在自己的背上,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更游韌有余的和對方作戰。 提著柄刀,郭嘉轉身繼續往下突。 親自帶隊上山搜捕的,正是孔成竹的大哥孔修竹。 按理說,孔家原來并無反意的,畢竟李燕貞繼位,他meimei就是皇后,孔家有什么可反的? 所以,他們最想要的理想方式,是李燕貞主政,而孔家主兵,從此之后,天下兵權集于孔府,也就行了。誰能料想到郭嘉居然會想著謀劃他們家的兵權? 孔修竹不比孔成征是文人,他是一員大將,在關東疆場上,征戰沙場,出生入死的大將。所以,他也并不把郭嘉放在眼里,連戰甲都未穿著,提著柄劍,就上山了。 不過一塊叢林洼地而已,已然四面埋伏,孔修竹是員大將,當然知道同為將領,郭嘉心里的所思所想,所以,故意在最容易突的那一處防守薄弱,自己卻鎮守其中,就等著郭嘉往外突。 這時候天已正午了,烈陽高照,孔修竹坐在一處石頭上,正在跟手下兵士們笑談。 那兵士道:“將軍,小的們還是有點兒怕的,據說這郭六畜曾經是關西的戰神,但究竟他打仗,咱們不曾見過?!?/br> 孔修竹隨行有個吃豆子的習慣,只要在外,兜里總要揣把炒豆子來吃。往嘴里丟了兩枚炒豆子嘎嘣嘎嘣嚼著,他道:“是戰神,但那跟咱們真刀實槍,沙場里拼人頭不一樣,他是上天賜予的蠻力,沒了神力,沒了那兩柄斧子,他就什么都不是?!?/br> 就在他說話之時,忽而便見林中沖出兩個士兵來,一個似乎是斷了腿,另一個是斷了手,嗷嗷亂叫著就撲了過來。 孔修竹立刻站了起來:“是誰傷的?” 不過隨即他就看到了,身上只穿著件看不出顏色的青褂子的年青人,體如修竹,利如出海蛟龍,提著柄帶血的尖刀,于林中殺了出來。 他并不殺人,幾要入鬢的兩道劍眉下一雙利目精光熠熠,出刀又快又準,只砍左手,或者左腳,砍人的同時還在往前飛奔,忽而甩刀,手中那柄砍刀竟是直沖沖朝著孔修竹的面目而來。 孔修竹當然能奪得過那柄尖刀,只是他被郭嘉的速度給嚇壞了,他沒想到他背上負著一個人,還能跑的哪樣快。 也不過轉眼之間,滿地斷手斷腿,哀哀慘叫的士兵,郭嘉背負著公主,竟然就不見了。 孔修竹手中一把豆子嘩啦啦砸在地上,吼道:“去問孔成竹,他不是說郭六畜沒了神力了嗎,沒了神力如何能跑那樣快?” 就在這時,拄著棍子的孔成竹也上山了,遠遠朝著大哥孔修竹吼道:“便沒了神力,那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是個久經沙場的將軍,難道你們當他是頭豬,只等著豬撞樹?” 孔修竹招呼兵士們去追郭嘉了,手叉著腰,問孔成竹:“那你說怎么辦?” 孔成竹下意識的,一手還摁著肩頭的紗布,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知道郭蓮嗎?” 說著,孔成竹從身后拉了個小姑娘出來,瞧模樣兒不過五六歲,瓜子般的小臉兒,瘦瘦挺挺的小身板兒,白的像彎新剝了皮的甜藕一般,上前對著孔修竹盈盈一拜,叫了聲孔伯伯。 孔成竹頗為得意的望著這小姑娘,笑道:“都原地休息。郭六畜是服過毒的,意識隨時會昏亂,等天黑吧,等天黑了,這小丫頭能替我們把郭嘉誘入包圍圈?!?/br> 這是他的第一道殺手锏。 出了凹地里的包圍圈,山下還有另一重,將近萬人的大包圍圈,這個就得認真想想辦法,才可以突出去了。 所以,郭嘉并未往下走,反而是又折回了山上,找了一處隱蔽,但又光照很好,草木蔥蔥的小樹林子。 他得休整體力,還得喂飽了他懷孕的小媳婦兒,再好好睡上一覺,才能繼續往山下突。 夏晚懶洋洋的,窩在一處松軟的草地上,等著郭嘉解自己臉上的布帶。 方才從那片洼地的包圍圈中往外突時,夏晚確實什么也沒有看見,她眼睛閉的緊緊的,兩手緊攀著郭嘉的肩膀,大氣也未敢喘。但只聽周圍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可以知道他必定傷了很多人。 待郭嘉替她解了眼睛上的布條,夏晚看到郭嘉整個人,隨即哇的一聲,一口酸水便吐了出來。 他臉倒還是清秀白凈的,只是那身上的褂子,大約因為殺敵時無法顧及已身,沾了滿身混混的血,一股子刺鼻的腥味。 倆皆是山野里長大的孩子,郭嘉找柴,拿從孔成竹的士兵身上搜來的火絨點著了火,夏晚便守著添柴火,不一會兒火便燃了起來。 日頭暖洋洋的照著,夏晚就坐在草地上,看他不停的忙碌。 他獵了一只兔了,又不知從何處找來的水,掏空了內臟,往兔子肚子里加了滿滿一腔的鮮菌菇,再將那腔子用樹皮串好,這才把整只兔子裹了起來,然后,便埋到了生著火的地底下。 晴天白日的,孔成竹的人正在滿山搜捕,烤兔子的煙火和香味很容易招來敵軍,所以,他這是為了不把味道給散出去。 夏晚覺得郭嘉身體上當有什么不對,有那么一會兒會突然停下來,過上半天,才像是恍然醒悟了一般,繼續的忙碌,但要說他是身體受了傷,或者腦子受了傷吧,也不像。 反正,他極怪,時而利索無比,時而又呆怔在哪兒。 “快清明了吧?!惫魏龆f道。 夏晚茫然的望著他。郭嘉忽而吐了一句:“蓮姐兒的蠶要結繭子,我得趕回水鄉鎮,幫她守蠶了?!?/br> 夏晚哎喲了一聲,心說郭嘉莫不是腦子壞了,這話說的,怎么像是十年前一樣? 她猶豫著,再叫了一聲郭嘉,郭嘉隨即揚起頭來,清白俊秀的臉上沾著點泥灰,又俏皮又清秀的笑著:“我的晚晚這一回,還得替我生個兒子才行?!?/br> 好吧,夏晚覺得他腦子大概沒壞掉,他還知道她懷著孩子呢。 至于郭蓮,在宮變的那一夜,據說是在一棵桑樹下,叫雷給劈死了。郭嘉從小疼到大的meimei,死的那樣凄慘,他心里在難過也是應該的。 夏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