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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了一下才回答‘是論語’?!?/br> 她復述的幾乎一字不差,段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記憶力。 “這五個問題中只有第一個問題的回答是有主語的,其他的回答都很別扭,因為他省去了主語。而且正常的鄰居怎么會將隔壁起火的時間說的如此精確肯定且毫不猶豫?還有他頭上的簪子,我對玉料不甚熟悉,段百戶你可能看出那簪子價值如何?” 段惟略微回憶了一下:“方才你提起簪子時,我便看了一眼,如果沒走眼的話,大概是羊脂玉,在此地買一小宅應該不成問題?!?/br> “這便是了,”楊清笳道:“這位孟公子應是個租住在王山家隔壁的趕考書生,但他所穿的衣料華貴,帶的玉簪也不似凡品?!?/br> “也許他家境殷實也說不準,而且他不是已經言明那簪子是他府上祖傳之物么?!倍挝┑?。 楊清笳搖了搖頭:“我總感覺不對?!?/br> 段惟:“我方才查看了一番,如果走水,銀票也許會焚毀,但黃白財物定然不會,然而這屋內半點財物都不見?!?/br> “這說明很有可能是因財殺人?!彼拥?。 段惟略微沉吟。 楊清笳道:“剛剛那個孟公子倒是有些可疑,”不過她隨即又否定:“入室強盜,殺人放火,那孟公子瞧著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做得了這些?!?/br> “無需猜測太多,此事暫且按下留待后觀?!?/br> “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她篤定:“不管是誰,只要做了,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br> 她立在一片廢墟之上,半張臉都氤氳在夕照中,那眼神是段惟從未在任何女子眼中見過的,說不出的特別,仿佛忽然被賦予了某種剛性的意味。 “為何這么看著我?”楊清笳沒有半分羞赧,只是單純的疑問。 段惟搖搖頭,把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只道:“走吧?!?/br> 二人仍舊一前一后的走著,這次卻連楊清笳都感覺到氣氛有股說不出的意味,段惟一路將她送回楊府,而后者在推門進院前問了他一個,她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其實你大可隨便揪個人去交差,為何要如此不辭辛苦與我東奔西跑?”她壓下心底一絲忐忑,異常直白地問。 段惟聞言沒有半點怒意,卻也沒有回答,他只是發出了一絲微不可查,幾近氣聲的笑音。 楊清笳靜靜看著他拖著瘦長的影子走出巷口,半晌方才垂下眼,轉身進府。 --------------------------- 不知是不是因為未曾想明白的人和事太多,她昨夜睡得并不好,眼下有些青黑,精神亦不佳。 楊清笳沒有去縣衙找段惟,而是自行去了柳府。 柳氏仍舊神情黯然,但氣色瞧上去倒是好了一些。 “又來叨擾了?!睏钋弩战袢瘴粗醒b,一身素白與戴孝的柳氏倒有些相襯。 柳氏見來者是個姑娘,驚訝之下細看一會兒方才發現,眼前人就是昨日的小哥,“原來是個姑娘家,倒是我眼拙了?!彼挥蓡枺骸肮媚镌鯐脱瞄T辦差?” 楊清笳只道:“我是狀師,此案關乎恩師?!?/br> 柳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她的眼神頓時肅穆了些。 “我此次來,是想問問柳娘子,你相公是否在生意商事往來上與他人有過過節糾紛,尤其是住在豐城的?!?/br> 柳氏聞言仔細想了一會兒,才道:“他常年在外走商,生意往來的事情,我一個女流之輩也不清楚,不過如果說過節糾紛的話,我倒想起來一個人?!?/br> “何人?” “祥記綢莊的陳掌柜?!?/br> “勞煩具體說一下?!?/br> “前些日子他剛回家便去了陳掌柜的綢莊要賬,似乎是因為去年陳掌柜在我相公那借了不少錢,至今也不見還,我相公從陳掌柜那兒回來時神色就很不對勁兒,可能是有些個口角……” “你相公沒有說什么嗎?”楊清笳問。 柳氏道:“他只是說陳掌柜一拖再拖太不道義,還說要拿他的綢莊抵債之類的……” 楊清笳:“還有其他人在豐城與你相公有過節或者生意糾紛嗎?” “應該是沒有了?!绷险Z氣肯定。 “多謝了!”她起身辭別了柳氏,又馬不停蹄地到了祥記綢莊鋪。 陳祥年逾不惑,一聽楊清笳問王山的事,面色立馬就緊繃了起來。 “王山這人太不地道,趁火打劫硬是要我三分利,我不過是最近手頭有點緊,求他寬限幾天,誰知道他竟惦記上我的綢莊鋪子了!” “所以你就鋌而走險殺了他?” “胡說什么!你個小姑娘怎么胡說!我怎么可能去殺他!”陳祥漲紅了臉解釋道。 楊清笳問:“九月初五戌時到宵禁前你在哪兒?” “我在——”陳祥話頭已出,但似突然想起什么,轉而改口道:“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面?!?/br> “誰可以證明?” 陳祥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楊清笳哼笑了一聲,道:“陳掌柜既然有殺人動機,又沒有不在場證明,那就自覺一點,跟我去衙門走一趟吧!” “我、我不去!我沒有殺人!你……你怎么就不信呢!”陳祥急得團團轉。 “看來我得回去稟告縣令大人,讓捕快拿枷‘請’你過去了!” “我、我……”陳祥發揮了僅有的一點想象力,頓時被腦中浮現的場景嚇得腿肚子轉了筋。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他擦了擦一腦門子的汗:“但是你可不能告訴我內人……” 楊清笳向他身后看了一眼,笑問:“為什么不能告訴她?!?/br> 陳祥嘆了口氣,小聲道:“母老虎一只,聽見非扒了我的皮?!?/br> “說吧?!睏钋弩沾叩?。 “我當年是入贅,開綢莊的錢是……岳父出的,正所謂拿人家手短……”他擠眉弄眼地道:“九月初五當天,我娘子有事回了娘家,我去了……群芳院,在那兒呆了一個晚上?!?/br> 一聽“群芳院”這個名字,她就明白了,“有證人嗎?” “如、如云能證明?!?/br> 楊清笳問:“我見你店里生意還可以,怎么會開口向王山借債?你借了多少?”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陳祥只能交代個底兒掉:“去年我包下了一個叫如云的姐兒,又不能從綢莊的賬面取錢,就找王山借了五、五百兩……他這次回豐城讓我還錢,我眼下又拿不出這么多現錢,所以就希望他通融一下,哪知道這姓王的屬毒蛇,咬上一口便不撒嘴了,我一時不忿才與他吵了起來?!?/br> “呦,還真不是個小數目?!睏钋弩拯c點頭,嘲諷道:“你倒對這位如云姑娘有情有義,不過你考沒考慮過你娘子的感受?她拿資財助你開鋪,你反倒朝人借高利貸去包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