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面對的不是糙老爺們同事就是各類犯罪分子,眼前這個雖然穿著男裝,行為不拘,但好歹也是個姑娘家,長得還挺好看。 他方才用的力道不小,看楊清笳一直癟著嘴揉著剛剛他敲的地方,段惟想張嘴道歉又拉不下臉,只得粗聲粗氣道:“實現早就與你言明。查案沒有帶女子的,跟著湊什么熱鬧,嫌累就早點回去!” “誰說我嫌累了,百戶大人這是要找個借口打發我么?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天晚上你答應過我的,可別忘了!” 段惟心說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不過這一路楊清笳跟著他東跑西跑也幫了一些忙,偶爾還會注意到很多他自己沒意識到的東西,在這方面,倒是比自己正牌的手下人都強些。 他咳了聲,小聲道:“足三里?!?/br> “什么?”楊清笳沒聽清。 “按足三里xue?!倍挝┪⒂槪骸澳芫徑庑⊥人崽??!?/br> “我又不認識xue道,什么足三里足四里的……” 段惟用手沾了點茶,畫了個簡易的腿部xue位圖,告訴她足三里xue位的位置。 楊清笳按他說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對地方,氣的段惟罵道:“這么簡單的xue位都不知道,真是其笨如牛?!?/br> 這回她可忍不了了,長這么大還沒有敢懷疑她智商的,楊清笳倒是沒發明火,只笑瞇瞇地反問道:“段百戶知道分析實證主義法學派和自然法學派的區別么?” 段惟心想我倒是聽過武當派,峨眉派,楊清笳說的這兩個派倒是從未聽說,他不由問:“這兩個門派擅長的招式是什么?” 楊清笳張口便道:“擅長還我漂漂拳和葵花點xue手?!?/br> “我從未聽過這兩種武功?!?/br> 楊清笳見他一本正經仔細思考的模樣,憋笑憋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咳!咳!”她努力咽下笑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么出名的兩個門派你都不知道,真是其笨如牛?!?/br> 段百戶被個小女子滅了威風,簡直前所未有的憋屈,但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不好說什么,只能悶頭喝了一大杯茶。 “這兩個都是鄉野小派,還是我看了一本游記才知道的,段百戶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也不奇怪啊?!睏钋弩找姲賾舸笕顺园T,氣兒算是順了,給對方一個臺階又問道:“不過,足三里xue道到底在哪兒???” 他在自己腿上比給她看,楊清笳照搬照抄,還是偏了。 段惟實在被她弄得沒辦法了,只得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做賊似的,用食指閃電般地往她的足三里xue位上施力一點。 楊清笳頓時“啊”了一下。 段惟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顴骨有點紅,小聲說:“你叫什么!” “你點過來的瞬間,我就覺得我的小腿一酸,隨即就舒服了不少,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點xue?” “只不過是略帶了些力道,你自己回家后可以像我這種力道,按大約半柱香就好了?!?/br> 楊清笳道:“我哪有你那力道啊,要不干脆你幫我按得了?!?/br> 段惟這下從顴骨到耳朵根“騰”地就紅了一片,色厲內荏喝道:“胡言亂語?!?/br> “不按就不按,至于氣的臉都紅了么?!睏钋弩招睦锇档肋@段百戶小氣得很,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白瞎這張俊臉了。 一個中暑似的滿臉通紅,一個滿不在乎地風卷殘云,二人就在這段百戶單方面認為的古怪氣氛中吃完了這頓飯。 二人從醉仙樓出來,楊清笳便道:“咱們應該去看看案發現場,再去問問周邊的鄰居?!?/br> “你有何想法?” “不知道你是否注意,我在義莊遇上你的那一次曾經簡單看了一下王山的尸體,他的口腔非常干凈,沒有一點煙灰,按說這種情況應該是人死之后被焚燒。而根據柳氏的說法,當晚她離家買酒的時候王山還活著,所以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么?!?/br> 段惟點點頭:“或許是有什么人趁著這段時間潛入屋中殺了王山?!?/br> 楊清笳附道:“的確有這種可能,火總歸是一點一點燒起來的,他長得也算健壯,即使當日身子不舒服,但也不太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燒死了,這不正常?!?/br> 以王山的財力,王宅宅邸倒不算大,主屋也就是當晚王山所在的那個屋,屋內已經被燒得亂七八糟,當天王山死之前應該是正在吃飯,吃的東西也被燒得一干二凈,破案最怕這樣的案發現場,什么痕跡大火一燒全都灰飛煙滅。 二人正在四下查看,段惟卻突然回身喝道:“誰!” ☆、第7章 察言觀色 一個文質彬彬,長相端正的年輕男子被他嚇了一跳,趕忙從門口廊柱后走了出來。 段惟:“你是何人?” “小生姓孟,是這家鄰居的房客,方才路過見有人進屋,便來看看?!?/br> 楊清笳道:“原來是孟公子,我們是衙門差來查案的,恰巧有些事想請教一下,不知方便與否?” 孟公子一介書生,一聽說是公門中人,頓時惴惴:“二位想要問小生何事?” 楊清笳:“九月初五夜里戌時到宵禁這段時間,你在家么?” 對方點了點頭:“小生在家?!?/br> “你在家做什么?” “溫書?!?/br> “然后呢?”楊清笳看著他的眼睛,續問道。 孟公子錯開眼道:“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外有人喊隔壁走水了,然后就走出去看了看?!?/br> “大致時間記得么?” “戌時二刻?!?/br> 楊清笳點點頭,隔了幾秒,突然又問:“你那天看的什么書?” “啊……?”孟公子愣了愣,才答道:“是……是論語?!?/br> “簪子很別致?!睏钋弩蘸龆?。 孟公子一抖:“是、是家傳的東西。二位大人還有其他事么?若是沒有,小生便回去溫書了?!?/br> “多謝孟公子,你請便?!?/br> 一直未出聲的段惟見楊清笳看著孟公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有何不妥?” “段百戶難道沒有覺得他的回答哪里不對勁兒么?”楊清笳道:“正常人如果說的是實話,通常都會理直氣壯,但一旦說了謊,就會下意識地省略主語?!?/br> 段惟身為錦衣衛精通刑獄,懂察言觀色,最擅見微知著,她說的這些,仔細一想之下,竟是十分切合。 楊清笳道:“方才我一共問了他五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案發當晚那段時間他在不在家,他的回答是‘小生在家’。第二個問題是他在家做什么,他的回答是‘溫書’。我接著問‘然后呢’,他的回答是‘聽見門外有人喊隔壁走水了,然后就走出去看了看’。第四個問題,我問他記不記得大致時間,他不假思索的就回答戌時二刻。最后我突然問他‘看的是什么書’,他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