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剪了，你想什么呢？”

    他又問：“你一會怎么去，要不我帶你去？”

    李華如搖搖頭：“不用了，我同學帶我去?！?/br>
    正說著，走過來一個高高的姑娘，煙書生沖她擺手：“嗨?！?/br>
    看樣子是認識的人，他倆說了幾句話，說的都是什么報志愿的事情，這在李華如聽來顯得太高端，她就靜靜地仰著脖子看著他倆。

    說了兩句，那女生就指著超市說：“我先進去了?！?/br>
    煙書生點了好幾下頭：“嗯，拜拜?！惫媚镛D身走了，煙書生的眼神也跟著走了。

    透過超市的門和窗，還能看見姑娘的身影。煙書生對李華如說：“我再和你說會話?！?/br>
    李華如成心逗他：“別說了，你快走吧?！?/br>
    煙書生咂了下舌，一幅你這個小孩怎么這么不上道的嫌棄：“再說會?！?/br>
    他說：“我多不容易，這大熱天的從我家那跑到這邊來，就為了來她家超市露個臉，幸虧看見了?！彼页?？合著這姑娘是周進她姐。

    “你們不認識嗎？”

    “要不是我這半個多月堅持不懈地過來，能認識嗎？”

    在李華如心里，煙書生一下子就成了凡人了，他站在她對面，就為了多看周jiejie一眼。他變得沒那么酷了，也會成為別人背后的一個眼神，為了看一眼跑好遠。

    李華如明知故問：“你喜歡人家??？”

    煙書生指了指她：“小屁孩子?！彼麛Q開瓶子喝了口飲料，隨口唱到：“海是心呀，山是她的眉。害我相思了多少天……”

    這首歌李華如聽過，小時候的磁帶里有這一首，本來在她看來只是首歌而已，現在卻突然好想懂了。

    煙書生問她：“你要報哪個初中??？”

    “實驗?！比缓笏植挥勺灾鞯負鷳n了起來：“就是不知道復印的志愿書還行不行?！?/br>
    “行，絕對性。這其實無所謂，你畫一個沒準都行?！?/br>
    李華如隨口問他：“你上的哪個初中？”

    “實驗?！?/br>
    李華如好奇地問到：“那怎么樣？”

    煙書生想了想說：“挺好的?！?/br>
    他感嘆著：“真他媽光陰似箭啊，我剛看見你那會，你才這么大?！彼S手彎腰比劃了一下。

    李華如看著他的手都快貼上地了，說：“我幼兒園就不只那個頭了?！?/br>
    煙書生也不計較，說：“行，你高，你高?！彼又f到：“那時候你長得跟個土豆似的，一眨眼都能剪初中志愿書了?！?/br>
    說到志愿書，李華如又愁眉苦臉起來。煙書生看她這個樣兒，就安慰到：“別愁了，這肯定沒事。你以后遇到的麻煩得比這麻煩多了，而且麻煩會更多?！?/br>
    沒見過這么安慰人的，李華如無奈地想。

    她可不想再接受煙書生的安慰了，就換了個話題：“你是哪個高中的？”

    “六中的?！?/br>
    李華如有點吃驚：“六中的??？”六中是他們這最好的高中，在李華如看來，六中的學生都是遙不可及的“好學生?！?/br>
    她有個表哥是六中的，那人完全就是好學生樣子，據說每天都學習到很晚。她覺得這個表哥就很六中。

    然而煙書生看上去和他太不一樣了，李華如其實一直在心里默認的是煙書生學習不好。大概是因為他抽煙，還長得好看。

    她問：“六中的，還會抽煙??？”

    煙書生樂了，說：“傻孩子，我們還會吃飯呢?！?/br>
    她問：“那你考得哪個大學??？”

    “你猜?！?/br>
    那時候正是哈佛女孩風靡的時候，她就在魏老師的話里記住了這么個學校。

    反正六中的學習好，考上哪都不稀奇。她這么想著，試探著問：“哈佛？”

    煙書生難得的愣住了，憋著笑搖了搖頭：“不是?！?/br>
    他說：“算了，你也別猜了。估計你也就知道清華北大還有哈佛了?！?/br>
    煙書生看著她，感嘆地說：“反正我是熬出來了，你的不歸路還長著呢?！?/br>
    李華如說：“上學好苦啊?！?/br>
    “不上學更苦了?！睙煏χf。

    很快唐琳就來了，李華如沖他擺擺手就走了。

    以后，李華如就沒再見過他，沒忘了他，也不怎么想起他。偶然想起來，也就是覺得，他長得真好看，說的感覺也都對。也會好奇，他后來有沒有追到周進的jiejie呢？

    初中

    開學的時候，李華如如愿在學校里見到了徐引。他拿著張紙，扇著風優哉游哉地在張貼欄那里看分班的名單。

    李華如不知道自己這是什么心理，她站在后面，等到徐引走了才起身上前去看自己在哪個班。

    明明那么希望看見徐引，卻怕徐引看見自己。

    有人在后面拍了她一下，她回頭看到那個人的臉的時候，還有點疑惑。想了會，才想起來，是暑假的時候和自己在一個輔導班的康欣。

    康欣說：“我剛看了，咱倆在一個班，咱一塊過去吧?！痹谶@么個陌生的環境里，乍見著這么個相對比較熟悉的人，李華如還覺得有點親切。

    她倆順理成章地一起去了教室，做了同桌。

    李華如本來以為康欣是那種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人，過了幾個月，她才發現并不是那樣，康新甚至可能是自己最怵頭的那種姑娘，就是沈洋那種。

    她倆坐在靠窗的第二排，第一排的兩個男生李華如在小學的時候就聽說過，不是什么好孩子。她在心里暗暗警惕著，告訴自己千萬別惹他倆，盡量少和他們說話。

    康欣比她開朗得多，很快就和他們熟了，說起話來既不拘謹也不慫。常常李華如正和她說著話的時候，只要前排的人一回頭，她就立馬把同桌給丟下了。

    后排的男生叫周軒，他特別愛和李華如說話，讓她躲都躲不過去。當時正流行在脖子上系內衣帶，李華如也買了那樣的帶子。

    然后周軒就會問她：“哎，你脖子上是什么??？”

    李華如不信他會不知道，覺得這樣的問題使自己很窘迫，她就趴在桌子上不回頭，也不回話。周軒就把桌子朝前挪，點點她的后背：“你怎么不說話？”

    李華如就也把桌子往前挪，她挪一點，周軒就跟著挪一點，然后不停的點她，不停地問。李華如只能不停地朝前挪，直到擠到了前排不好惹的男生，那人皺著眉頭回頭問她：“你這是要上哪去？我都快讓你擠講臺上去了?！?/br>
    李華如也不敢和他說話，一臉憋屈地拉著桌子朝后退?？敌涝谝慌哉f：“后排老是擠她，她才朝前挪的啊?！边@時候，李華如是很感激她的。

    前排的男生一臉嫌棄地問李華如：“你傻吧？”

    李華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就聽見周軒喊前排男生的名字，那男生問周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