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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對人生充滿絕望。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楚侯喜歡燕瘦,何苦把她召入宮,即便她什么也不做,就是戳在一個角落一動不動,也礙了這位楚侯的眼,他到底哪根筋搭得不對? 正當此時,宮外候著的小包子拔足而來,倉皇地扯了一把嗓子:“太后駕到?!?/br> 桓夙雙眸一睜,將孟宓推翻在地,見她圓潤地趴在地上賴皮,恨不得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滾到簾子后躲著!” “哦?!庇质且粋€“哦”,孟宓懶懶地找了最近的一排屏風,空間有些逼仄,身后是一堵墻,她后背貼墻,前胸抵著屏風,胸口的小饅頭被壓得有些難受。楚王宮里沒有她認為正常的衣物,尤其愛露腰,屏風一側凸起的一個木樁戳得她的腰癢癢的,難受極了。 此刻才終于想起來,不對啊,她是太后宣入宮的,為什么見太后她要躲著? 她聽到跪地紛紛的聲音,聽到桓夙的聲音,然后是太后。 “夙兒,昨日你問御廚要了足足三倍于你食量的飯菜,母后擔心你,過來看看?!碧蟊徽埲胝?。 桓夙尚未成年,他十三歲封侯,那時不過是一個蒙童稚子,朝中大事泰半交由太后打理。太后積威漸深,朝中反叛之音漸重,最近才有放權給桓夙之意,但還需一點一點磨合而來,手把手地教桓夙,識是非,辨忠jian,權衡局勢,這些全是他才剛開始學的。 桓夙對太后的感情很復雜,這個如母亦如父、威嚴而慈和的女人,讓他又愛,又怕。 他搖頭,“兒臣昨日閱覽文章,勞神過久,所以多吃了一些?!?/br> “那么,深夜你調了全宮的黑甲衛搜查一個逃跑的美人,這事呢?”太后說這句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笑。 孟宓關注的重點是,原來在他們眼里,她也是一個“美人”?沒有人不喜歡聽奉承話,孟宓真喜歡他們將這個庸俗的詞安放到自己身上。 桓夙抿著一雙涼薄冰冷的唇,金質的冠冕下,眼眸深處墨色如潮,他低著頭藏住了所有驚疑,“孤不知此事?!?/br> “夙兒,你畢竟是我生的,”太后由侍女攙扶著,微笑著走下來,鳳冠高懸,宮絳繁復而妍麗,她的臉毫無歲月風霜的痕跡,有著上天獨厚的優待,一舉一動威儀內含,這樣的威儀已刻入了骨髓之中了,她笑看著桓夙,“夙兒,偌大一人,你藏得住嗎?宓兒已入宮了是不是?” 孟宓胸口一跳,原來,原來她入宮不是太后下的旨么? 那么就是桓夙…… 桓夙咬了咬唇。關于孟宓之事,他已命令下去,不得對太后泄露只言片語,黑甲衛之中無人猜透他的心意,但桓夙唯一的想法不過是,他想試探一下,這宮中是否有人對他吃里扒外陽奉陰違。 如今看來,人還不少。 “夙兒,你真是為了她入了魔怔了,”太后低笑,“原本也是你喜歡她,讓她入楚宮陪你讀書的,母后的旨意不過遲了半日,人便直接入了云棲宮了?!?/br> 太后這話里機鋒暗藏,絲毫不像來閑敘母子情深的,小泉子抹了一腦門汗。 桓夙低聲道,“兩道旨,不是更顯誠意么?” 太后閑庭踱步一般,走到了屏風邊,孟宓緊張得頓住了呼吸,唯恐被這個精明的女人發現不對,太后的抹了抹手指,指腹刮過屏風上彩繪的一副楚宮仕女圖,美人鬢發擾擾如綠云,眉間飛黛,臉頰如花樹堆雪。 桓夙沒有回頭,他仿佛不知道太后和孟宓只剩下一面之隔。 太后回眸,“既是兩道旨意,為何用冒用母后的名?” ☆、4.師父 桓夙微愣,他拗過頭,卻沒說一句話。 在楚侯十六歲之年,他的旨意尚且還不能未蓋太后后印而獨行其道,而孟家也極有可能雖令不從。 他不清楚太后以擬了詔書,自己便先猴急地去冒著太后名諱召孟宓入楚宮,反而太后一早便對他知根知底了。 除了對母親的忌憚和敬慕之外,楚小侯爺微微紅了臉,露出一兩分少年人的無措。 他這神情很罕見,太后蹙了蹙柳眉,食指滑過屏風仕女圖的牡丹簪花,眼神有淡淡的亮色,桓夙見狀,趁熱打鐵,作揖狀道:“母后喜歡,兒臣讓西市公冶一家替母后趕制一副簪花?!?/br> 他的心事在太后這里通透得如一面照妖鏡似的,她也不與桓夙計較,丹鳳眼挑起,雍容地抽開手指,“怎么不叫宓兒出來,我可多年未見她了,不知道是怎生乖巧?!?/br> 乖巧,桓夙在心里默默地念著,諷刺這二字與實物壓根沾不上邊,那實在是個坐吃山空還概不退貨的笨妞。 “她在沐浴?!?/br> 桓夙小侯爺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個謊。 寶裝屏風后被壓得小饅頭脹痛無比的孟宓,險些嗆出了一個噴嚏,可惜手不能動,幸得太后好像真聽信了桓夙的鬼話,也沒怎么懷疑,語調聽得出一絲失望,“那母后回宮等著,讓宓兒來霞倚宮一敘罷?!?/br> 轉眼又扔了這么個大包袱在頭上。 孟宓險些癱倒,腳步聲漸遠,她艱難地從屏風后頭鉆出來,雙手克制不住地揉胸口又脹又癢的小白兔,桓夙無意瞧了一眼,瞬間目光一直,臉色漲得通紅,暗想起太傅教的“非禮勿視\",默念著迅捷地拂袖轉身,那背影甚是狼狽倉皇。 “夙兒……“她在身后,語氣透著些顫抖和不確定。 桓夙僵住了。 她敢這么喚他?楚侯的名諱,縱然其余十國的國君來了也萬不敢如此狎昵相稱,桓夙低眸,那五根手指僵硬得,好像動彈不得了。 他很想把稀泥糊在她的那張圓潤如嫣果的臉上。 他很想欺負她。 他很想把過去的一切都討回來。 可是,他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那顆心好像被雷電了一下,深處的絨毛將他的那絲不安逐出來,變成無家可歸流落在外的驚悚。 “夙兒,我要去霞倚宮,你會陪我么?” 該死,聲音竟然這么軟糯。 他半僵化狀態的手開始顫抖,楚侯閉了閉眼,切齒拊心道:“去?!?/br> 孟宓好像什么都不擔心了。 她用了一日的時光,認清了一件事,那便是,這天底下該沒有比桓夙小侯爺更可怕的人物了,他就是一個瘟神,一個惡煞,有他陪,她就狐假虎威地多了一層軟甲。 “夙兒?!彼哌^來,摸了摸他顫抖地垂著的手。 桓夙悚然,猛地抽開,狠狠地退了一步,這一步令年輕的楚侯撞上一支燈臺,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