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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走到了一處山郊野外,兩人看著天色要下雨就想要找一處地方歇腳,況且天色也是晚了下來,不便再繼續趕路。 他們看到了遠處升起的裊裊炊煙,那里應該有農家可以借宿,就向著那個方向去了。 兩人尚未走到農家,天上就開始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正想著更快一些不要淋雨,卻沒想到在接近那戶農家時,雨水中竟是傳來了一股血腥味,然后就是聽到了凄厲地嘶吼聲,“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滅我一家七口滿門!” “我們是什么人?就當是我大發善心讓你死個明白。你不是賣掉了一個男嬰,滅情道收了他入門,所以今日你們一家就要都要死。圣門弟子必須斬斷一切親緣,斬斷親緣就是讓你們去死?!?/br> “師弟,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蹦莻€人此話之后,便是一刀斃命的聲音,“外面都下雨了,還不快走?!?/br> 盡管距離農家尚有一段距離,但是在寂靜的夜里,石壹地聽到了這段對話,他僵立在了當場,眼中閃過了不可置信。 云善淵拽了拽石壹示意他快躲,他們一下竄到了樹上,才沒有與從農戶中出來的兩個男人撞個正著。直到那兩個男人的氣息消失不見,云善淵轉而看向石壹,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是剛才農家那一幕影響到了他。 云善淵已經感覺不到遠處農家里還有人活著,今夜之事太過突然,他們無法救下這戶人家?!澳阍趺戳??認識那家人嗎?” 石壹僵著臉緩緩搖頭,他認識的是不是那戶被殺的農戶,而是動手殺人的兩個男人,與其說是認識,不如說他是聽過滅情道,正是圣門的兩派六道之一。 圣門弟子必須斬斷一切親緣,斬斷親緣就是讓親人去死。 花間派也屬于圣門之下,其下弟子也該是斬斷一切親緣。 石壹想起了從前便宜師父問的他有無親人,當時他是一個孤兒,在世間沒有任何親人,他如實回答,便宜師父便也沒有再說別的,也確實不必多說。 便宜師父該是想著,他收下的徒弟獨自在深山之中鞏固武學,等到離開山林便是北上洛陽進入圣門,期間也沒有與旁人成為親友的機會。 但是世間總有意外,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便宜師父不會想到有人能進入深山,能被他的徒弟看得上眼認作了meimei。 石壹苦笑了起來,他做不到斬斷親緣,而看圣門的做派,卻不是如今的他能夠左右的。他還想要在到達洛陽之后,能夠照拂云善淵一二,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有一個meimei?!靶≡?,看來我們得分開了?!?/br> 云善淵先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石壹說過他已然沒有了親人,那么他不會認識這戶死去的農家,那就是認識動手殺人的兩個男人。 滅情道恐怕也是圣門其下的門派之一,而她也聽到了圣門古怪的規矩,入門者斷盡親緣。 云善淵并非不舍離別,她早就準備好會與石壹分別。 雖然這一年多他們相處地愉悅,而她更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這條路不一定能夠旁人陪著走下去。 只是,此刻云善淵卻是有些猶疑,圣門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從石壹的武功看不出花間派是個冷酷無情的門派,可是圣門之下的其他幾宗呢?石壹前往圣門真的是好的選擇嗎?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可以選擇另一條路?” 石壹沉默了片刻,如果沒有遇到云善淵,沒有在心中認定她為meimei,他根本不會動搖。而即便此時圣門的規矩讓他錯愕,他還是想入圣門,那里顯然是一個神秘卻又擁有強大力量的所在。 “我答應了便宜師父會成為花間派的派主,而且有朝一日成為圣門第一人,問鼎天下?!?/br> 石壹的說話聲并不響亮,但是云善淵聽出了他的野心與決心。 云善淵終究笑了起來,人在年少的時候有野心又有決心未嘗不好,雖然這條路可能會荊棘橫生,但是選了就要走下去。 “既然你想,那么就去做吧,我們就在前面的城池分開?!?/br> 石壹默默點頭,他壓下了心中的不舍。 取舍之間,他選擇了進入圣門,他不知道這個選擇會帶給他什么,正如現在他對圣門其實算得上一無所知。成為圣門第一人問鼎天下,是不能對除了自己meimei之外的第二人說出的話,那會被認作是癡心妄想。 兩人來到了那戶農家,將農家的七人挖坑葬了。 這夜,他們就在此戶人家避雨歇腳,空氣中是未散的血腥味。 翌日,兩人繼續上路向前面城池走去,等到了城池,也就是他們將要分開之際。石壹有些沉默,而除了沉默,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此時任何的言語都是無法保證會實現的話語。 兩人半途經過一個茶鋪,它的邊上圍了一圈人,原來是有人在下棋,不是圍棋而是象棋。這也與當朝皇帝的喜好有關,要說宇文護把持朝政,而皇帝宇文邕則是表現得慣于享樂,他對象棋很是感興趣。 云善淵看到石壹看著棋盤,她也就看了起來,象棋演變到后世經過了不斷的變化,她所知的規則與如今的規則也是不同。 云善淵看了幾盤便是明了了如今的規則,便隨口一問石壹,“你感興趣?” “山中無棋,老頭就沒有教我,讓我日后自己去學?!笔歼@樣說著就搖了搖頭,他這一路的盤纏也是向云善淵借的,現在也沒有余錢去買棋。 這時,兩位下棋人之中長胡子的那個又輸了,他臉色有些不佳,抬頭就見到圍觀者還有兩個小孩子?!澳銈儍蓚€小屁孩懂棋嗎?別湊熱鬧了,早點回家去,該干嘛干嘛?!?/br> 云善淵看著這個不加鄙視之情的長胡子,又看了看這幅象棋的棋子,它的木質算不得名貴,卻也著實不錯了。她看向石壹,“你喜歡嗎?這就當是臨別禮物了?!?/br> 長胡子聽得真切,這棋子怎么就成小孩的了?不待他說話,他對面的中年人倒是笑呵呵地說,“英雄不問年齡,這位小朋友,若是贏了我一局,這棋盤棋子就送你們了?!?/br> 第三章 云善淵看向笑著開口請她下棋的中年男人。說他是中年人, 但也不會超過四十歲,男人的氣質沉穩, 沉穩中又帶著灑脫。 引起云善淵注意的其實是他一身高深的武功, 這人是一個武學高手,走得還是道門一派,他雖是沒有身著道袍, 卻逃不過云善淵之眼。 沒等云善淵說比還是不比,那個長胡子先不滿地站了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與我在下棋,現在讓這兩個小鬼與你下棋,就是說我比不過這兩個小鬼了!不比了, 不比了,你都瞧不起我, 還有什么好比的?!?/br> 長胡子說著就撥開了人群離開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