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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有鮮血與尸體,一切美好都徹底遠去。 王憐花看著云善淵,盡管她還是一臉淡淡的表情,可卻能感到她有些傷心。 他應該高興的,在林家滅門時不正這樣期望著,期待有朝一日看到云善淵難過的樣子,但是為什么真的到了這一刻,他卻又開心不起來。 云善淵的傷心只在一剎那,她聽到劉家大宅內還有人聲與腳步聲,就還想去找找,說不定曲洋還沒有死,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只是孩子的曲非煙。 “等等?!蓖鯌z花叫住了云善淵,然后不由分說地將沾著顏料的手指向她的臉上抹去。 云善淵原本可以避過,但她看到了王憐花的臉已經在一瞬間易容好了,這意思是要幫她也易容一下。她感到王憐花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涂抹了幾下,也不知道是把她弄成了什么模樣。 王憐花滿意地點頭,從懷中取出鏡子,他湊近了云善淵,鏡中顯出了兩張平凡無奇的臉,可是兩人臉上左右對稱的兩粒黑痣又是什么鬼,何必多此一舉。 “我只是棺材鋪子的老板,才不想一腳踏入五岳劍派與日月神教的爛泥潭里。所以,眼下只有黑痣雙盜,你覺得怎么樣?” 云善淵深呼吸了一下,她決定要暫時單方面屏蔽王憐花,免得一不小心笑出來。 可等云善淵一進入劉家大宅后,她知道自己是笑不出來的,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一片,不少尸體橫在了地上。 云善淵與王憐花的身法極快,沒讓嵩山派的弟子發現他們的存在,而這里除了嵩山派的弟子,還有其他幾個門派的弟子,有些人斗在了一起。王憐花隨手抓了一個,便知曲洋來過了,而眼下曲洋與劉正風重傷后逃了出去。 只是重傷的曲洋與劉正風能往哪里逃?到處有都是嵩山派的人。左冷禪既然做都做了,就不會留下活口,務必會趕盡殺絕。 “去山里找找看?!痹粕茰Y只能憑直覺猜測,曲洋的琴道在于高山流水遇知音,怕是要死也會死在山間泉水邊。 王憐花也沒在這時多說什么不合時宜的話,兩人借著明亮的月色進了山,不多時聽到了依稀的琴蕭合奏之聲,便是將輕功徹底施展開來向那個方向趕去。 就在瀑布之邊,令狐沖看著手持長劍的費彬,他正在努力想著怎么才能從費彬手下救下曲非煙。 卻說曲洋、劉正風、曲非煙逃至瀑布之邊,曲洋與劉正風自知此劫難逃,兩人最后一次合奏了一曲,讓在山中養傷的令狐沖與儀琳聽見了,可也引來了嵩山派的費彬。費彬是左冷禪的四師弟,他追至此處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個不留才能永絕后患。 若說劉正風、曲洋兩人相交讓人無法相信他們真是因曲結緣,不信有如那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相逢,讓左冷禪要打著大義之旗而殺了劉家滿門。 可是,此時令狐沖看到的是費彬竟連曲非煙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也不放過,偏偏他重傷未愈,而就算是傷重之前也不是費彬的對手。 費彬本是讓他動手殺了曲非煙,他不愿意,就被費彬說成是受了魔教治傷的恩惠,而叛投魔教了。 費彬何止是不打算放過曲非煙,今日在場有一個算一個,令狐沖與儀琳都別想逃?!傲詈鼪_,我看你就是與魔教勾結到了一起。讓我別殺這個女娃?你沒聽到她剛才說將來找嵩山派報仇,有一個殺一個嗎?今天,我是替天行道,將這禍患滅殺在此!” 費彬這一劍就沖著曲非煙的后背處的心臟位置而去。 令狐沖瞪大了眼睛,“不要!” 此時卻見一道寒光從樹林中竄了出來,這道寒光太快,來得悄無聲息,下一刻卻聽到費彬發出了一聲慘叫,他握劍的右臂竟是被一劍就生生斬斷了。 費彬的手臂與手中握著的劍掉在了地上,它發生了古怪的聲響。 “你不配用劍?!币粋€冰冷的聲音在費彬身后響起,“既然沒有人教你何為劍道,從此之后,你也不必再用劍!” 然后,令狐沖就看到了左臉上一顆黑痣的女子,他并不知道此人如何出劍,這一劍太快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劍法。 “你是誰!”費彬捂住了流血的右臂,他總算是從這個巨大的變故中回過了神,轉身怒瞪向云善淵。 “和這樣的人有什么好說的?!蓖鯌z花此話落下,他直接出掌拍向了費彬的胸口處。 費彬想要逃,卻怎么能逃過王憐花宛如鬼魅的身法,那一掌很快就落到了胸口,他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大嵩陽神掌……” 費彬心脈具斷當下就死了,他死前怎么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外人竟是會嵩山派的嫡傳掌法。而他費彬人稱大嵩陽手,卻是死在了嵩山派的獨門掌法之下,就像是一個笑話。 王憐花壓根沒看費彬,他對躺在地上的令狐沖眨了眨眼,“你覺得,我和左左配嗎?” 令狐沖還在蒙圈中,不過是一瞬而已,費彬本要了他們所有人滅口,卻是轉眼成了一具尸體。費彬是嵩山弟子,本與他都屬五岳劍派,要共同對付魔教,可究竟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王憐花無趣地搖頭,他又看向了被云善淵救下的曲非煙,“你覺得我和左左配嗎?” 曲非煙臉色煞白,她畢竟只是一個孩子,而剛才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可她還是朝王憐花點頭了?!澳闶怯矣?,她是左左,你們當然配了?!?/br> 王憐花摸了摸右臉的黑痣,就沖曲非煙這句話,他也算是沒白走一次。 另一邊,云善淵已經為曲洋與劉正風把脈了,兩人傷得非常重,可以說如果沒有其他變數出現,兩人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云善淵點住了曲洋的幾處xue道,然后從一處xue道想要從中輸入真氣,這是來自老嫗的醫術手段。對于老嫗教授的醫術,她在開方用藥上沒有經驗,但在以運行內力救人上卻是頗有心得。 誰想到真氣一入曲洋的身體,曲洋卻是猛地抓住了云善淵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霸菩∮?,原來是你,你來還琴了。你附耳過來,我同你說說琴道…” 云善淵不明所以,這時候還說什么琴道,當然是保命要緊。她還是附耳過去,就聽曲洋用第三人聽不見的聲音說,“不要再用這種醫術救任何人!” 這句話說完,曲洋猛地咳湊了起來,他推開了云善淵,“可惜,你我的琴道不一樣。我的琴弦斷了,我不會換,只有隨著琴去了?!?/br> 曲洋看向劉正風,知音少,他不可能獨活?!敖袢?,我臨死前有兩件事,欲拜托兩位?!?/br> 曲洋看向曲非煙,他這個孫女自幼沒了雙親,跟他一路飄零江湖,今日差點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她不過是十三歲,未來還很長,卻是不能讓她再陷入仇恨之中?!胺欠?,你答應爺爺,不要報仇?!?/br> 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