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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天,巴啦啦部落離水源不算近,好些族人都懶得出去打水;再加上他們一日三餐主rou食,只有吃rou吃膩了的時候才會吃倆果子換換口味。 所以十個族人里頭起碼八個都便秘,數巴豆的銷量最好了,兩鐘頭就售罄了。 【能不能有點追求??!單身狗快來買|春|夢草?。?!我不信男多女少會沒有單身狗??!】 【買什么巴豆?一天八杯水才是養生之道啊……】 【遠古人勞動量大,應該不會失眠;各個都是大小伙,看樣子也不腎虧;姑娘們又不懂什么叫氣血虧。這樣算來,當然是巴豆銷量最好了23333】 唐僑喊了一上午,巴啦啦部落只要長著腿的族人都來圍觀了一遍。唐僑吆喝了三個鐘頭不帶停的,等大家都跑回家試巴豆了,這才能喘口氣,一口氣喝下了半瓶水,“怎么就我一人喊,你倆都不喊???” 她這么一看,才發現帝君一直偏著頭看她。兩人一站一坐,正好把帝君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的唇微微抿著,成了一條線,眼中有些晶亮亮的光,一瞬不瞬地瞧著她,似乎是濕了眼睛。 卻仿佛是她的錯覺一般,一眨眼,他眼中的濕意就不見了。 唐僑怔了一瞬,只是此時周圍人太多,又不好問,吶吶又問了一遍:“怎么就我一人喊,你倆都不喊???” 帝君保持著高冷的表情坐了一上午,但身上的氣場在那兒擺著,巴啦啦部落好些人都在悄咪|咪地打量他,都被他輕易抓住了視線,淡淡一眼望回去,對方就縮著脖子挪開了視線。 此時臉都有點僵了,聞得此話,帝君揉了揉臉無奈道:“我喊不出口?!?/br> 也是,他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要是捋起袖子來叫賣,委實太崩人設,唐僑哪里舍得。扭頭又瞪了神農一眼,“那你呢?你賣藥還是我賣藥?” 神農不好意思地,壓低了聲音說:“我緊張的時候會哞哞叫,萬一露餡就不好了?!?/br> 唐僑無語凝噎,又忿忿喝了半瓶水,放在一邊的礦泉水瓶子沒一會兒就不見了——不知被誰撿回去當作神賜之物供起來了。 唐僑靈機一動,拿出一只錄音筆來又錄了一遍,再不用廢嗓了。三人齊排排坐在路邊等著生意上門,僅僅一個上午,部落中所有的人就都來圍觀了一圈。到了下午,好些藥都斷貨了,連那聽起來很不靠譜的春夢草都被搶光了。 遠古詐騙團伙來到巴啦啦部落的第一天便成果斐然,神奇的巴豆是最快見效的,眾遠古人對神農的崇拜又上了一個臺階,一下午就搭好了兩頂棚子,唐僑和帝君單住了一間。 唐僑翻了個身趴在帝君懷里,看著眼前清俊的眉眼心里發暖,又想起上午的事來,征詢一般開口:“你上午的時候,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 帝君神思又是一恍,微微笑著答:“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币膊淮苾S再問,他自己開了口,慢騰騰地說:“以前,你也這樣賣過東西。在市集上擺個攤位,吆喝著喊客?!?/br> 他甚少提起往事,唐僑不知道天道是什么東西,怕追根究底會引來天罰,也從不敢問。此時見帝君主動說起,唐僑來了興致:“賣什么?也賣藥?” “賣紙傘,你親手做的紙傘?!彼职炎约旱谋久善髡谐鰜斫o她看,怕她忘了似的,紙傘之上泛起一圈瑩瑩的光,傘上的淡墨青花熠熠生輝。 帝君彎了彎嘴角:“那時你不喜歡我跟著你去市集,就算我跟著去了,也只能坐在你旁邊看著。還不許我出聲吆喝,我一開口你就訓我?!?/br> “原來我那么兇啊……”唐僑悻悻,卻不由好奇:“我訓你什么了?” 回憶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拉長,帝君微微闔上眼想了想:“大抵是說,市集上會有同窗學子路過,我出聲吆喝會被他們笑話的,你不想我被人笑話,遂自己吆喝攬客。只有雨天生意才會好,我就坐在旁邊給你撐著傘?!?/br> 跟聽故事似的,隔著這么漫長的歲月,唐僑努力了一下,怎么著也沒辦法真正身臨其境地代入自己,卻也不妨礙體會到故事中的人的心情。 唐僑笑笑,兀自感慨了一聲:“啊,我善良淳樸勤勞顧家,還寵相公,我怎么那么好~” “是啊,特別好?!钡劬龕灺曅α?,緊了緊手臂把她攬在懷里,又低聲說:“上午瞧見那攤位,就想起了這些舊事?!?/br> 帝君好一會兒沒說話,唐僑困意慢慢襲來,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忽覺耳畔一陣熱風,只聽他說:“再有半月,仙界大比就結束了,我們下界去見過你爹娘,然后就成親可好?” 唐僑飛快地睜開眼,睡意一下子跑了個干凈,笑得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忙不迭點頭:“好啊好啊好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粽子節快樂!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排骨粽,味道一言難盡…… 第84章 精衛 當天夜里唐僑沒睡踏實,被吵醒之時仍是深夜, 帳篷外一陣嘈亂的腳步聲紛至沓來, 其中夾雜著女子的哭喊, 還有小孩痛苦的呻吟聲。 “神使大人!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聲音由遠及近, 很快到了近前, 唐僑一激靈徹底沒了睡意。 隔壁帳篷里住著的神農慌里慌張地穿上披風帶好兜帽,只比這群人進門快了一步,差點就露餡。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聲音都在打磕巴:“怎、怎么了?” 原來這個時代的孩子都是在摸爬滾打長大的, 爹娘要維持生計, 沒時間眼也不錯地護著孩子長大。這對爹娘又比較粗線條, 家中的危險物品放置得也不得當。這孩子便是趁爹娘睡覺的時候偷偷取下骨刀玩, 一時不慎被磨得尖利的骨刀扎穿了腳,淌了一路的血。 這對爹娘驚慌失措, 嚇得臉都沒了血色。此時尚沒有消毒止血的手段,平時出門打獵的勇士時有受傷, 哪怕傷口不再流血, 也會腐爛生瘡發熱,再強悍的勇士也很難熬過去。所以在遠古人心中, 小傷不用管, 受了重傷卻能與命不久矣劃等號了。 巴啦啦部落里雖有巫醫, 懂得的草藥知識卻少得可憐,對于外傷更是束手無策。有腦子活泛的,腦子一轉立馬想起了今日剛到部落的神使大人。 唐僑眼睛發亮, 知道這事正是神農大展神威的機會,她和帝君對視一眼,都止住了上前的腳步。若是神農治不好,再以仙術相助不遲。 那熊孩子哭鬧個不停,指著神農露在外邊的兩只牛角喊他“妖怪”,死活不讓神農靠近,即使被兩個大人按著胳膊腿兒,也在拼命掙扎。 趁著他扯著嗓子哭嚎的時候,神農眼疾手快地塞了兩片莨蓎子入他口中,莨蓎子有鎮靜麻醉的功效。小孩傻愣愣地眨了眨眼,安靜了下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