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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調皮,有歡喜,有溫柔,有慧敏,有時像春日盛開的花,有時又像秋夜靜靜的月,不管怎么變化,卻從未像現在一樣,溢滿悲戚甚至絕望。 皇叔去了仿佛帶走了阿十的靈氣與魂魄,她整個人變得呆呆傻傻的,除了坐著發呆就是悲傷難過,這樣的阿十讓他心里跟著就揪成了一團,他不明白,就算阿十跟皇叔在南越的時候就認識了,滿打滿算也不過數月光景,而先頭自己記得阿十并不想嫁皇叔的,后來不知怎么就兩情相悅難舍難離了。 可不管怎么說,自己不想見阿十難過,她一難過自己心里也跟著難過,想到此,曲指敲了她的額頭一下:“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阿徹手下并未留情,敲的極疼,阿十也回過神來瞪著他:“你敲我做什么,沒大沒小,我可是你的姑姥姥?!?/br> 慕容徹笑了一聲:“哪有你這樣的姑姥姥,走吧?!蓖现隽丝h衙往城門行去。 代城不大,因這些年狄人作亂,時常侵擾北疆,代城雖不比蒲城地處北狄與大晉的交界,也離著不遠,狄人常潛入搶奪擄掠,先走在代城做買賣的,早都回了家鄉,便是代城本地的百姓,也為了避禍,去了別處安身,留下的不是走不了的老弱病殘,就是故土難離,實在舍不得家的,人都走了,使的本來就不代城越發荒涼起來。 平常街上都瞧不見什么人,更何況如今落了雪,外頭冷的滴水成冰,街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從街這頭一直能看到那頭。 代城的布局很是規整,縣衙前的大道直通著城門,故此,兩人連彎都不用拐,順著道走就行,大概因太子出行,道上的積雪已經清到了兩邊,只不過雪雖小了卻未停,這么一會兒功夫,又落了薄薄的一層,越發有些滑。 阿十心不在焉,走了幾步,不防腳下一滑,虧得阿十拉著她的手呢,才免于跌在地上,阿徹搖搖頭,索性一伸胳膊把她攬在懷里:“地上滑,小心些,七姥爺可不再,若是摔斷了胳膊腿兒,可沒人接的好?!?/br> 阿十站住身形:“阿徹,要不咱們回去吧,你不也說了雪天路滑,摔了怎么辦?!?/br> 慕容徹:“出都出來了,回去做什么,阿十你看,前頭就是城門樓子了,咱們上城樓子上去,這邊兒地方開闊,說不準能望見蒲城?!?/br> 他這般一說阿十動了心,抬頭看了看,的確前頭不遠就是城門,遂點點頭。 望山跑死馬,瞧著不遠可走起來卻不近,加上路滑,兩人走了足有半個時辰方到了,從一側上了城樓,阿十站在城樓的瞭望臺上,望遠處望去,極目之處具是一片白茫茫雪原,仿佛能延伸到天邊,像鋪了一層層雪白的氈毯。 若不是從京城出來的,都忘了如今正是春天。 慕容徹摸了摸城樓上的青磚:“瞧著不像千年的城磚,阿十,你說我是不是給知縣那個老頭子忽悠了?!?/br> 阿十指了指自己手邊的一塊:“你摸的那塊肯定沒有千年,這一塊應該差不多,這城墻歷經千年仍能屹立不倒,必是歷代都未斷了修繕,若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了仍如此完好,這代城的知縣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好官,是真心想做好代城的父母官?!?/br> 慕容徹挑了挑眉:“阿十怎么替那老頭子說起話來了?!?/br> 阿十點點頭:“我的確是為他說話,我被他這番良苦用心感動了,代城之所以如此荒涼,是因狄人作亂之故,如今狄人敗了,兩國和談之后,狄兵便會撤回北狄,至少近十年之內不敢再來sao擾北疆的百姓,家鄉太平了,那些出去避禍的自然要回來了,有了人,代城才會活起來,只代城百姓,這座古城也不會熱鬧,就必須留住外鄉人,此處離蒲城不過一兩日的路,蒲城一旦繁華起來,自然會帶動周邊地帶,而蒲城周邊可不止一個代城,正好你這個臺子殿下在代城落腳,不讓你留下點兒墨寶什么的,豈不虧死了?!?/br> 慕容徹略有些意外:“阿十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阿十:“這些是跟九哥學的?!?/br> 慕容徹忍不住道:“怪不得九姥爺的買賣做這么大呢?!?/br> 阿十:“既然知道,就別刁難人家了,寫幾個字也不費什么功夫?!?/br> 慕容徹笑了:“我哪里刁難他了,他讓我出來看看這前年的古城墻,我不是頂風冒雪的來了嗎?!?/br> 阿十:“你這若算頂風冒雪,那些跟狄人打仗的兵又算什么 ?” 說到這個,又不禁想起睿王,臉色一黯,搭著涼棚望了望,除了雪什么也望不見。 慕容徹見她這樣兒,忍不住道:“阿十,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你得看開些?!?/br> 阿十:“阿徹你不懂,關己則亂,有些道理縱然心里明白,攤到自己身上也會看不開,而且,未親眼看到他的尸首,不管別人說什么,我都不信?!?/br> 慕容徹一驚,他沒想到阿十至今都不信皇叔的死訊:“阿十,你魔怔了,他就這般讓你放不下嗎?!?/br> 阿十:“阿徹,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他答應過我,會回來娶我,會帶著我去四處游歷,去看看我大晉的大好河山,他還答應帶我去見他師傅,去偷吃他師傅釀的好酒,然后去番禹城,阿徹你不知道吧,我跟他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南越的番禹城,那時候他被南越的公主糾纏,想招他當南越的駙馬,他冷著一張臉,連個眼角都沒掃,因此,我叫他冰塊臉,再見就是在大王子府,后來為了避開他,費了許多功夫,如今想來,十分后悔,若早知今日,當初就該避著他,如此一來,至少能多些日子在一起?!?/br> 慕容徹雖隱隱猜到他們在南越便相識了,卻未想到其中還有這許多事兒,忍不住道:“阿十為什么避開皇叔?” 阿十:“當初事發突然,生怕家里知道之后,會逼我嫁給他,那時候我無法想象只是匆匆一面,連對方的樣子都沒看清楚的人,如何能做夫妻,八哥說夫妻該□□方能一生相守,我跟他連認識都不認識,卻要相愛相守豈不可笑?!?/br> 慕容徹:“后來阿十答應婚事是喜歡皇叔了嗎” 阿十搖搖頭:“當時我跟他仍不熟悉,哪里談得上喜歡,可婚事是阿爹阿娘答應的,宣平候做媒,皇上賜婚,太太上皇宣旨,我不答應能如何,我畢竟是謝家人呢,而謝家畢竟是大晉的臣子,所以即便我不情愿也得先應下,后來不知怎么漸漸的就喜歡了,才知道,喜歡一個人其實就是一剎那的事,跟認識多久,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