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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br> 阿十臉色變了變:“劇毒?” 謝渲點點頭:“睿王中毒,一頭栽下馬,趙勇帶著人把睿王抬回城,去尋軍醫解毒,姜興乘勝攻入蒲城,正好中了誘敵之計,不想,姜興狡猾竟給他逃脫開去,挾持了睿王躲到了城內的酒坊之中,那酒坊本是狄人開的,藏了數十缸烈酒,姜興知道他自己必死無疑,當著老九的面兒一把火點了酒坊?!?/br> 阿十自然知道,酒性越烈越易燃,而北狄的酒比仙人醉還要烈上許多,那是沾火既燃的,更何況數十缸的烈酒,一旦著起來,神仙也救不了。 阿十:“尸首呢?” 謝渲目光閃了閃:“那酒坊一著起來,燒了一天一宿,什么都燒成灰了,哪里來的尸首?” 阿十:“八哥騙不過我的,七哥以前跟我說過,那些毀尸滅跡的案子都是托詞,因為便再大的火,也燒不盡人的骨頭?!?/br> 謝渲在心里暗嗎七哥,有事兒沒事兒跟這丫頭說這些做什么,弄得如今想騙都騙不了,人都死了,還見尸首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就算沒燒成灰,也就剩下焦黑的骨頭,瞧見了,不是更傷心嗎。 見阿十直勾勾看著自己,知道瞞不過去,只得道:“如今還在蒲城呢,需阿徹過去扶靈柩回京?!?/br> “阿徹要去蒲城?” 謝渲心道糟糕,怎么把阿徹去蒲城的事兒說了,這丫頭若非要跟去豈不麻煩。 正想著,阿十從下炕站在了地上,對著王氏夫人跪了下去,王氏夫人忙伸手扶起她:“阿十有什么話就跟娘說,用不著跪?!?/br> 阿十卻仍掙開她娘的手臂跪了下去:“請阿娘允阿十去蒲城?!?/br> 王氏夫人:“你去蒲城做什么?” 阿十抬起頭來:“我要去親自接他回家?!?/br> 王氏夫人一驚:“阿十你雖跟他有婚約在身,卻未成大禮,你并不是他的王妃,你以什么身份接他的靈柩回京?!?/br> 阿十:“阿娘,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他的王妃了,而且,我們已有了肌膚之親,無論名還是實我都是他的妻,他走的時候我不能隨他去,如今我只是想接他回家,難道也不行嗎?!?/br> 大嫂聽著著急的不行:“阿十,大嫂知道你難過,可再難過也不能犯糊涂啊,無論如何你跟睿王并未成禮,就不能算是夫妻,若你扶著他的靈柩回京,勢必要頂了睿王妃的名頭,這名頭一頂,往后可還怎么嫁人啊?!?/br> 阿十搖搖頭:“大嫂不是我糊涂,是你糊涂了,阿十已經嫁了,阿十此生此世只是他一個人的妻,至死不渝?!?/br> 大嫂還要說什么,王氏夫人卻伸手扶起閨女,開口道:“好,娘答應你,去吧,去蒲城接睿王回京,他一人身死卻換來了我大晉北疆的安穩,換來了我大晉百姓的太平日子,他是我大晉的英雄,不該在荒涼的北疆孤零零的待著?!?/br> 阿十:“阿十謝謝阿娘?!?/br> 王氏夫人:“阿娘不用你謝,阿娘只有一句話要說,阿娘知道你與睿王情深意切,恨不能生死與共,可是阿十啊,你看看娘,娘老了,娘的頭發都白了,娘什么都不盼著,就盼著你們能好好的順順當當的,阿娘禁不得打擊,你如今大了,想做什么娘攔不住,也不能攔,可是你得記著,你不是孜然一身,你有垂垂老矣的爹娘,你有疼愛你的兄嫂,你眼望著你的子侄,娘等著你回來?!?/br> 阿十眼淚落了下來:“阿十記住了?!?/br> 王氏夫人給她擦了擦淚:“別哭了,哭的眼睛腫了不好看,既然要去,就會去收拾收拾吧,北邊冷,多帶些衣裳,去吧?!?/br> 阿十點點頭:“阿十去了?!鞭D身走了。 蘇氏忙道:“娘您怎么就答應她了,這一去回頭真扶著睿王的靈柩回來,往后可怎么辦?!?/br> 王氏夫人:“往后再說往后吧,這丫頭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若不讓她去,她自己也得去,回頭要是出了什么事兒豈不更麻煩,倒不如讓她跟著阿徹走一趟,有阿徹看著她,跟她說話兒總好過她一個人偷跑了去,你別再這兒待著了,趕緊去宮里,好好囑咐阿徹幾句,讓他看住了這丫頭,只能能安生的從蒲城回來,以后日子長了,也就淡了?!?/br> 蘇氏從心里覺著婆婆這話有些難,莫說阿十是個死心眼,認準誰就是誰,就算這丫頭想得開,可去哪兒再找一個睿王這樣的夫婿呢。 這丫頭也不知是個什么命,記得小時候批八字說是福壽雙全子孫滿堂的好命格,怎么就成這樣了。 不說蘇氏暗暗嘆息,且說阿十回去收拾了衣裳,轉天一早跟著阿徹往蒲城去了。 太子放下筆,搓了搓手,已是春天,可越往北走越冷,眼瞅再走個兩三天便到蒲城了,不想竟落了雪,大雪阻了官道,得等雪停了,清出道來才能走,便在這座名叫代城的地方暫時住了下來。 代城雖小卻是個古城,據這里的知縣說,城墻的磚有上千年了,側頭看了眼那邊兒炭爐邊兒上發愣的阿十,剛聽小太監說外頭雪小了許多,或許可以出去走走…… 93、九十三章 … 想到此, 太子走過去:“我難得出宮一趟,阿十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阿十回神:“外頭下了雪冷的很, 還是在屋里待著吧, 免得著了寒, 你可是來跟北狄和談的,若病了可怎么辦?!?/br> 太子伸手拉起她:“哪有這么嬌氣, 況且七叔不是說了嗎, 多在雪地里走走對身體好,走啦,聽說這代城有上千年了, 是座古城, 我還沒見過古城墻是什么樣兒呢?!?/br> 阿十不得已被他拖了出去,劉進福剛打起棉簾, 迎面一陣北風卷著雪粒子撲了進來,打在臉上,凍得阿十一激靈,肩上一沉,小粘糕把狐貍毛斗篷披在她肩上, 細心的幫她系好,拉了拉頭上的風帽, 又幫她整了整領口的毛邊兒。 阿十定定看著他有些出神,小粘糕細致體貼的動作,讓她忍不住想起了睿王,只要有他在, 都會把自己照顧的異常妥帖,那個男人對這些小事樂此不疲,跟他在一起,自己的手腳都成了擺設,他那么疼自己,怎么舍得丟下自己走呢,直到如今她仍是不信,所以她必須來蒲城。 慕容徹見她直勾勾望著自己,目光溫柔,眼底卻是濃重的悲傷,這樣的阿十之前那么多年他從未見過,自從他有記憶開始,阿十便是快活的,她這雙漂亮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