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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記工天的活兒她不做還真沒別的誰有關系來做了。 不過老村長也不是那種不講究的人,李曉夏雖然負責記工,可算的卻是五工分,相當于半天工,等中午大家回去吃午飯的時候她還要來給大家記名字,工具也都是要她負責清點保管。 不管是來還是走,李曉夏都得將名字給記清楚,一天的公分跟半天的公分自然不能混淆。 還有的人如果無緣無故早退,視情況如果嚴重的話,老村長還要點名批評,估摸著早退的時間給扣公分。 看見祁云他們過來的時候,李曉夏雙眼泛光的站了起來朝著他們露出個笑臉,“祁云哥你們來了?爺爺說現在你們還不適應,擔秧苗怕是要閃到腰,插秧也不合適,所以先給你們分到拔秧苗那一組,記六個工分?!?/br> 李曉夏說完,在祁云臉上掃了兩圈,“不過等過兩天你們就要跟大家伙一樣的安排了,如果有適應不了的可以來找我說一下?!?/br> 說是讓大家跟她說,看的卻只有祁云一個,便是連神經大條的周國安都嘿嘿笑著用肩膀撞了下祁云。 祁云倒是依舊如常面色輕松的垂頭好奇的撥弄了一下籮筐里剩下的工具,像是沒發現自己被區別對待了似的。 李曉夏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彎腰在課桌前的長條凳上重新坐下來,翻開工天本拿起筆寫了祁云四人的名字。 “吶你們在這后面簽個字吧,不會寫字的人都是在后面按的拇指印?!?/br> 李曉夏指著自己寫完名字的那一排后面的地方,讓祁云他們簽字,見吳麗好奇的看著上面一排的手印,李曉夏解釋了一下,好叫祁云知道村里會寫字的人多難得。 可惜祁云依舊跟耳聾眼瞎似的俯身將名字簽好就站到了一邊等周國安,吳麗雖然在看見本子上記錄的公分時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給簽上了名。 張紅軍一腔熱血都在即將履行偉人指令而沸騰,也不計較只給了他們六工分的事,彎腰十分大氣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曉夏,給我弟弟也記個工,今天他要下田拔秧苗!” 旁邊不遠處突然有人拔高了嗓子的朝李曉夏喊了一聲,手上拎著個滿臉不情愿的半大小子大步走了過來,肩膀上還用扁擔扛了一摞重疊起來的簸箕。 祁云他們都下意識順著聲音扭頭看了過去,便是祁云都忍不住愣了一下神,不為別的,只是這姑娘長得確實艷麗,小巧的瓜子臉上兩條不加修飾卻依舊彎長的黛眉,眼角微挑的丹鳳眼,雖是單眼皮可眼睛卻不小。 鼻梁恰到好處的挺直,雙唇紅艷,下唇略微豐潤,即便是不笑也看著似索吻。 不過對于看多了現代化妝術滿街美女以及娛樂圈各種類型女神的祁云來說卻也就是一開始驚訝一下,而后將視線落到那被拎著的小子身上。 這小子看著挺逗的,被拎著后衣領走路都要用腳尖在地上劃拉了,看起來格外滑稽。 張紅軍原本簽完字正滿臉意氣風發的要放下筆站直身,結果眼角余光一瞥之下頓時愣了神,手愣在半空沒了動作,傻愣愣的弓著腰扭著臉看著那邊走過來的人。 李曉夏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翻著白眼不屑的嘁了一聲,不滿的拍了拍桌子引回大家的注意力。 見祁云并沒有過多關注江畫眉那張臉,李曉夏這才稍稍滿意的站了起來,雙手環胸的沖江畫眉抬了抬下巴,“你弟弟年紀這么小你都舍得逼他下地干活???到底不是一個爹的,可比不得親姐弟么?!?/br> 原本還擰巴著滿臉不樂意的江河頓時就炸毛了,跟個小戰士似的擋到了自家jiejie前面粗俗的朝李曉夏呸了口口水,“我呸你個李曉夏,你跟你哥才不是一個爹的!” 八歲的江河最不樂意被人說自己跟jiejie不是一個爹這個事兒了,雖然年紀不算大的他也知道這事兒多半是真的。 畢竟雖然沒學過算術,可掰著手指頭江河也能算到,自己今年八歲,jiejie十七歲,jiejie老爸在jiejie五歲的時候就沒了,那自己出生那會兒jiejie的親爸早就死了好幾年了。 jiejie的老爸總不能是從墳里蹦跶出來讓他媽懷的他吧? 江畫眉皺著眉頭垂眸扯著江河的后領子晃了晃,“你小子安分點兒,狗叫喚兩聲你都要沖上去跟狗吵吵兩句是不是?” 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李曉夏可是上過學的,自認全村最有文化,這種話當然明白了其中意思,頓時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了兩回。 江畫眉不耐煩的嘖嘖兩聲,扭頭瞅了兩眼祁云他們,視線在祁云臉上打了個轉,最后朝李曉夏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得了吧李村花兒,趕緊把我弟名字給記上,記好了我們就馬上走,不耽擱你跟誰誰誰那啥,村長爺爺那邊還等著我把簸箕送過去呢,耽誤了大家伙上工你負責???” 江畫眉可從來沒跟人服過軟,誰要敢朝她翻個白眼,她能跑回家端了隔夜的洗腳水回來往人臉上潑,水月村最嘴賤的潑婦都不敢招惹這個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主兒。 李曉夏也明白自己在江畫眉這里占不到便宜,再說了祁云還在這兒呢,她可不是那無知村姑,動不動就撒潑罵人。 自認有涵養有文化的李曉夏只能壓下滿腹憋屈重新坐下三兩下將江河的名字給添上,而后從從衣服荷包里掏出按手印的紅印泥,“喏,按手??!” 江畫眉拉著江河走了過來,瞧見張紅軍還愣在那里擋路,頓時沉著臉用扁擔空著的另一端將張紅軍一撥險些把張紅軍撥得摔個屁股蹲著地,這會兒張紅軍才算是真的回過神來了,一旁周國安趴在祁云肩膀上悶笑。 張紅軍被笑成個大紅臉,頓時原本因為江畫眉那張臉而產生的綺念都變成了羞惱,“哎你這人怎么......” “我怎么了?好狗不擋道懂不懂?還是城里來的知青呢,嘁~” 一旁的江河也跟著jiejie朝張紅軍翻了個白眼歪著嘴“嘁”了一聲,頓時讓張紅軍之前因為江畫眉臉而產生的好感度全拉成了負數。 可惜江畫眉完全不在乎,江畫眉對這些男人已經完全沒有什么感覺了,明明每次都要對著她的臉發愣,扭頭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又總說她長得就不正經,多看那群男人誰一眼都要被說成是眼神不正經故意勾搭人。 這種情況下生活了好幾年,江畫眉已經完全不會再在外面對誰有個好臉色了。 等江河吸著鼻涕按了手印被jiejie牽走,江畫眉完全沒多理會祁云他們這行人哪怕一個眼神,昂著下巴扛著簸箕走得風風火火的。 廢話,她還要趕去下工呢,跟其他男人們一樣插秧可是要算十個工分的,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可不能因為幾個陌生人耽誤了。 而且李曉夏明顯對那個高高瘦瘦的小白臉有意思,要